“你真的会比我还紧张吗,哈哈,瑾良好可爱,可是我发现我们现在在居民区,想去酒楼的话,得穿过好几个黑兮兮的胡同,你不怕你刚刚找到的方向感,又付水东流了?”花遥说的没错,这里这么黑,随地大小便都不会被人发现,但是自己的素质呢,说好的文明呢~~~
看着上官瑾良疑惑的表情,花遥笑道:“你想什么呢,真以为我会随地大小便吗!真可爱,瞧你的表情,你的脸都快拧在一起了!”
“那你会在哪里如厕呢,难道要回去吗?”
“嘘!”花遥抓紧上官瑾良的手臂,悄悄道:“不如这样,我们翻墙入室呗……”
“偷东西?!”上官瑾良摇头,轻轻拿开了花遥的手,转而揽住她的肩膀,认真的模样,说道:“草纸,我还是随身带了的!不用偷!”
花遥的脸上划过一丝坏笑,看着上官瑾良的脸啧啧地诡笑,“谁说要偷草纸了!”
“不偷草纸那偷东西吗?”上官瑾良用手背试着花遥的额头温度,吓道:“要不,花遥主子,咱们打道回府呗,看您这样,我真是怕你病的不轻……”
“哈哈,我没病啊,只是想进别人的宅子上个厕所,好了好了,咱们现在就行动吧!”花遥拉着上官瑾良朝前走,但是上官瑾良不愿意上前,花遥又道:“我就去刚才燃放烟花的那一家,说不定叶远哥哥也过去了呢。”
“不去……”上官瑾良微翘的嘴角里,有一抹不可思议,他宁可接受花遥随地大小便的行为,都不会苟同她偷入他人居所!
“你不去,我去!”花遥忽然松开了上官瑾良的手臂,凭借着刚才的印象,朝燃放烟花的地方走去。
虽然她感觉到了自己这般执拗很诡异,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想试试,上官瑾良会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都能够迁就她。
“人虽有三急,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行偷偷登堂入室之事,花遥,你给我站住!”上官瑾良依旧原地不动,等着花遥知错回头。
可是上官瑾良眼看着花遥甩着瓷白的衣袖,像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孩一样拐进了旁边的巷子,她没有回头。
上官瑾良叹了一口气,想跟上前去,但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又让他怯步,难道他对花遥的宠爱,要到此地步吗,超越自己的处事底线,任由她胡来?!
犹豫的时间,总是比自己想象中的快,上官瑾良还是迈开了步子,这时候他并不该和花遥怄气,如果有什么沟通的障碍,他抱住她便是,任凭她一个人乱跑,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不还是叫他上官瑾良心疼吗?
可是当上官瑾良快走几步,还在想怎么表现自己脸上的无所谓时,他发现花遥居然不见了!
上官瑾良的心立刻慌乱起来,不过片刻后又稍稍冷静了一些,他静静倾听这周围的动静,月色下的围墙上爬满了黑绿的青苔,水滴击打石阶发出啪嗒的响声,风声刮过耳畔捎来远处的动静。
一个木门的吱呀声变的清晰起来,排除周围的声音,让木门的声音放大,它的转动很可能是风起而致使,不过此刻的风微如虫飞,并不能让门轴转动起来。
上官瑾良凭借着自己的判断,迅速朝木门处奔去。
花遥离开上官瑾良后,心里已经知道了自己刚才的过分,自己是上官瑾良什么人呢,怎敢去试探他的底线。
不过花遥心说自己已经豁出去了,不找到厕所誓不回头!
虽然很坑爹,但是花遥不能否定自己本来没有多少尿意,可是现在已经开始尿急了,实在没办法,就给这户人家的花遥上点尿素好了……
“那个玉鸯贱婢,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啊?”从远处走来一个女人,端着一对鸳鸯喜壶,鄙夷之声传来,“同我们一样都是丫鬟,她就能捷足先登,还得了公主的赞许,真是妖媚手段不得了!”
“妹妹,不可胡说,你是新来的丫鬟,什么都不懂,千万小心你这张嘴和脑袋!”资深的丫鬟教训她道。
“是是是,妹妹知道祸从口出,不过听说那个玉鸯贱婢,今日女扮男装,身着一袭妖艳红衣,跳了出征舞,深得少爷的喜欢呢!”
资深丫鬟笑道:“今个儿只是纳妾而已,少爷为了表现自己对公主的敬重,只是办了场寻常的家宴,纳她,也是公主的意思,听说少爷对她根本就不感兴趣,而且她一直待在小镇里,乡野村姑,你没见过她也是情理之中。”
“姐姐,我们其实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罢了。”小丫鬟无奈摇头,笑道:“姐姐,待会儿送喜酒进去,我定会好好服侍的,毕竟她是升为主子了!”
“嗯,你知道就好,那你自己过去吧!”资深丫鬟道:“这种场合,我便不去谄媚了。”
“同是‘新人’,我是新来的丫鬟,她却是成亲的新娘,真是讽刺啊!”丫鬟气地想笑,“罢了,现在只是跟姐姐发发牢骚,对外人,我不会表现出来的,姐姐去忙吧,这种谄媚的事情,妹妹正好趁机学学。”
两个丫鬟分开了,花遥早就躲在花圃后面,等她俩早点说完。
不过花遥听过她们的对话过后,不禁觉得玉鸯这个名字很耳熟。
公主,又是哪个公主呢,花遥想了想,嘉胤帝后来的妃子又给她生了好几个公主,但是小小年纪就嫁人的却没有,毕竟她们的年纪比花遥还小。
难道是和硕公主?不会,不会这么巧吧……
“哎呦,奴婢见过玉鸯夫人。”这个夫人一称,对于白玉鸯来说,定是清新醒神的一剂良药,可是她在对谁喊夫人呢?
花遥已经猜出了七八分来,这里极有可能正是百里沁雪的住处,毕竟已经婚嫁的公主只有和硕公主,而且玉鸯玉鸯,和小鸯那侍女的名字,像极了。
在杏花小镇的记忆,还来不及钻入花遥的脑海,可是花遥却愣住了,那个丫鬟怎么越来越朝这边靠近了呢,她似乎,还是在对自己说话啊?
丫鬟大概是瞧见蹲着的白衣人不理她,便想到了她先前对白玉鸯的冒犯,可能是被她本人听见了。
但是但凡有一点小聪明的人,又不会不打自招,于是丫鬟又喊了一声:“蹲在花圃后面的人,可是玉鸯夫人?”
花遥抖了抖肩膀,在犹豫,是否应该站起来。
可是那丫鬟又假意说道:“瞧我这眼神,那里分明没有人,大概是听闻玉鸯夫人的大名太久,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花遥听了这一句话,才打定主意,不再站起来,这丫鬟极有可能是害怕被惩罚,所以才聪明地自问自答,然后遁走,不提此事,走时还不忘夸一下白玉鸯,免得她对自己心生芥蒂。
丫鬟端着喜壶,渐渐走远,那背影,微微弓背,朝前快走的样子,很是心虚。
“嘘!”忽然,有一只胳膊从花遥身后揽住她,还捂着花遥的嘴。
“瑾良……”花遥支吾了一声,能够感觉到这就是上官瑾良。
上官瑾良轻声道:“从没见你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次居然跑到这里来了!你知道你走错地方了吗!”
“没走错。”花遥被上官瑾良拉着,打算退出这座宅院。
“你啊你,还说自己没走错,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上官瑾良四处打量着周围,月华如素,静静照耀在他前行的道路上,施舍着可怜的光。
“驸马府。”花遥悄声答道。
上官瑾良回头看了看花遥,“都知道了,还敢乱跑,不怕被尉迟焘那家伙带走吗?”
“他啊,今天新婚之夜,怎会跑到这边来带我走,更何况,我怎么会被他带走呢?!”花遥不解,虽然上次临别时,尉迟焘有意收留自己,但是自主权可是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尉迟焘绝不会强迫自己留下来。
“你啊,真是不懂男人心。”上官瑾良走到花园的尽头,发现这里竟然有守卫。
惊魂甫定,又上演新的危机。
“刚才怎么没看见,这里居然有守卫~~”花遥惊讶地说道:“难道我是灵魂离体,飘进来的?”
“这些守卫是刚刚才来的,估计是大人物要上场了!”
“大人物?!”花遥的声音略微大了点。
不远处立刻传来侍卫的呵斥声:“谁?!你们两个,过去搜搜!”
上官瑾良心说不好了,要是带着花遥跑的话,势必会引起一些麻烦,擅自闯入别人的宅子,如果把理由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如厕,会不会太尴尬!!!
就在此时,一只猫从远处跳了过来,在花遥的身边喵哦了几声,然后又跳开了,守卫侧耳倾听,喊了声“是一只猫”,然后叫回了刚才要过来搜查的守卫。
花遥便不敢再说话,只是用手势对上官瑾良表达了一句“刚才好危险!”
上官瑾良也用手势,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花遥,你千万千万不要动!不要说话!”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