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星今年才十六,身段儿却是早就长开了,人也极美,而最主要的是长的白――肤色极白皙,而且还细嫩,摸着就跟最上乘的软玉一般,舒坦无比。这一身白花花的肉,可是把章承给彻底迷倒了。
近三个月以来,每日都是留宿在她的房里。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闯军围城以来,章承压力也是极大,每日都是担惊受怕的,人也变得暴躁了不少。今日回来之后就发了一通脾气,又在这小星身上发泄了一通,正要沉沉睡去。
结果就在这时候,有喊杀声传来了。
章承早就变成了惊弓之鸟,一听到这声音,些许的困意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的抓了一件儿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那小星唤作韦氏,这会儿刚刚清洗完下身,批了一件儿宽大的衣服从里屋走出来,秀美的脸上满是诧异,惊道:“老爷,怎么了?”
章承理都不理他,匆匆进了院子,然后顺着梯子便是爬上了西屋,踮着脚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自从闯军围城以来,他就让人在这里放了梯子,随时准备上去观察情况。
其实听到喊杀声,他早就有心里准备,但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望,说不定是闯军趁夜色袭城,正在跟[一][本读]小说守军激战呢!也不一定就是打进来了是吧?
当他看清楚一大片火光出现在城内,而且还不断接近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懵,腿一软,一屁股便是坐倒在房顶上。他脚踩着的是瓦片,这一坐倒,脚底下一软,身子一歪,整个人便是歪歪斜斜的往下滑去。
滑到屋顶边缘,便是惊叫着手舞足蹈的掉了下去。
韦氏走出房门刚好瞧到这一幕,吓得一声尖叫,面如土色。
还好两个树在外屋伺候的丫鬟已经起来了,其中一个丫鬟倒是有些胆色的,一拉旁边那丫鬟的手,两人便是伸出胳膊想把章承给托住。奈何她俩力气实在是太小,章承体重又不轻,加上这下坠的力道,岂是她俩能轻易接下来的?接倒是接住了,只可惜她俩承受不住力道,双双摔倒在地,三人滚作一团。
两个小丫头被章承压在地上,疼的一阵惨哼,有这两个人肉垫子在下头撑着,章承倒是没受什么伤害,这一下反倒是把他给摔醒了。方才有点儿发懵的脑袋也变得清醒了不少,他手在两个人肉垫子身上一撑,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小丫头被他摁倒的地方正好是方才压倒的地方,只怕那里已经骨折了,又给恩了一下,顿时一声惨叫,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章承却是看都不看他们,只是跟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团团乱转。
“怎么办?怎么办?闯军怎么就打进来了?”
章承一边绕圈儿一边自言自语,满脸的茫然无措。
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年都当文官,也没带过兵,虽然在战火处处的关中为官,但这还是第一次碰到闯军,之前一点儿经验都没有。想到传闻中闯军对待朝廷官员的那些凶狠手段,便是一阵不寒而栗,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
喊杀声越来越近,韦氏也大体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因着出身的缘故,她年纪小,但经历的却多,若是抡起人生阅历来,只怕也不比章承差了。这会儿并没有慌乱,本来就有着颇为深沉的心思,在这个时刻,这个见过大世面更经历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小女子,忽然变得极冷静,思维极清晰。
她一把拽住章承,道:“老爷,现在您得拿主意,咱们到底去哪儿啊?妾身听说,刘大人那里有兵,还都是精兵,要不然咱们去投了他们?”
章承止住了脚步,瞪大眼睛看着她,眼神没有焦距。他讷讷道:“可是,出了们,正好碰上闯贼怎么办?”
脸上都是犹豫和懦弱。
瞧着这个方才还在自己身上奋力驰骋,威风八面的男人露出这般丑态,韦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来面目究竟是怎样的。但她嘴上就还是柔声劝慰道:“老爷,咱们要是不跑,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啊!”
这等冷静镇定,真真是该让章承羞愧的。
章承却还是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他那几个仆佣小厮也都进来,一个两个都是惊慌失措,谁也没个主意。
韦氏又是苦劝了好一阵儿,章承怎么着就是不听,许是他觉得这个在他面前始终是柔柔弱弱从未有过违逆的女子的话根本没分量,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连出去的胆子都没有。到了后来,章承干脆一摆手,满是烦躁的吼叫道:“你他娘的闭嘴!”
而后朝着几个仆人吩咐道:“去把大门关上,后面用重物顶上!刘大人定然会来救我!闯贼得意不了!”
“是!”
仆人也没了主意,赶紧应了一声,便去关大门。
韦氏心里对章承已经再不抱任何的指望,她咬咬牙,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转身往屋里走去。
进了屋里,她从一个柜子的最底下角落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头匣子,木头匣子不大,约莫只有两个一尺长,半尺宽,三寸左右的厚度。韦氏把匣子打开,借着微弱的烛光,能够看的真切,里头竟然满满的都是金叶子,一眼瞧去,只怕几十两是有的。
韦氏本是西安府的教坊司官妓出身,乃是章承花了大价钱从西安府买回来的,她可不是什么卖艺不卖身的那种,十三岁就被破瓜,别看年纪不大,早就有了不知道多少入幕之宾,乃是花丛老手,风月大家了。这些年来,也积攒了很是丰厚的家当。章承把她赎回来之后,也颇为宠爱,多有赏赐。
历年之积蓄,都在其中。
她寻了块儿寻常的青布,然后把金叶子都从匣子里倒出来,并不是满满一匣子的金叶子,在金叶子下面,乃是数量很不少的各色珠宝首饰,只怕足足有十几件儿。有青玉钗子,翡翠镯子,带着硕大翡翠戒面儿的戒指,有黄金打造的项链,镯子,甚至还有一串珍珠项链,上头的珠子都是一般大小,个个都有小拇指肚一般大。
韦氏记得很清楚,这是一个姓孙的大户人家的公子送给自己的,这位公子是凤翔府人,家中做的好大的买卖。他是第一次带着家中商队来西安府,结果就去了韦氏所在的那家青楼,瞧见韦氏的第一眼,就被这个肌肤似雪的女子给彻底的迷住了。
之后一个月,两人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孙公子在她那里长住下来,两人每日吟诗作画,饮酒赋诗,真真是郎情妾意,柔情无限。
韦氏也记得自己当时的心境,她迎来送往的,见过了薄情寡义的,难得碰到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知情识趣儿,同时又是样貌俊朗的公子哥儿,便也动了心。孙公子提出要给她赎身的时候,她也欣然答应。
但孙公子家中忽然有书信传来,言道家有要事,让他立刻回去。孙公子无奈,只得辞别了她,匆匆返家。离别之时,两人约定,两个月之后,孙公子必定会再来西安府,给她赎身。结果韦氏一等就是两年,却再也没把良人给等来。后来她四处打探才知道,原来孙公子在这边儿的所作所为传回老家,激怒了他父亲,孙公子被诳回去之后,立刻就被关在府中不得出门。过了几个月,见他老实了,便给他定了一门儿门当户对的亲事。等韦氏知道消息的时候,孙公子连孩子都有了,小妾都纳了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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