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将萧藏扶起来, 但见他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覆手上去,入手的汗珠是冰凉的。
萧藏现如今连一点点的碰触都经受不住, 楚星河将手覆过来,让往后闪躲间, 就从楚星河的手中挣扎出来,匍匐在了地上,楚星河见他如此排斥自己, 还怔愣了一瞬。
萧藏如今还有几分神志,他从避风的山洞里走出去,抓了把地上的积雪,握成冰之后贴在自己的脖颈上。冰冷的雪水沿着他的脖颈流进他的身体里,本来因为玉枕奴而发热的身体,被这渗入骨髓的冷意生生压了下来。楚星河见萧藏脸色青白, 从他袖子里滴出来的水, 转瞬间又结了冰, 他刚想叫他一声, 萧藏就倒在了雪地里。
楚星河将萧藏从外面拖进来的时候,萧藏浑身已经冻的如铁一般, 一张脸上的血色也尽数褪却。
楚星河原想生火, 但若是这里找得到能烧起来的木头, 昨夜也不至于捱一夜的寒冷。
因为冷,萧藏衣裳里的雪水开始结冰了,楚星河摸他脸颊, 见温度越来越低,也不敢耽搁,手掌贴着萧藏的心口,往里面输了些暖洋洋的内力。但萧藏毕竟身体不比习武之人的强健,一番内力输进去,也只是让他脸色不至那样难看而已。
正在楚星河一筹莫展的时候,躺倒在地上的萧藏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没事吧?”见萧藏睁开眼睛,楚星河的语气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睁开眼睛的萧藏,就跟被慑去了魂魄一般,眼中半分神采也无,张唇只吐出一个战战的‘冷’字。
他衣裳里都是化了的雪水,怎么会不冷?
楚星河将大氅捡过来,用内力熨热之后,才伸手去解萧藏身上的湿衣。只是他才刚解开萧藏的腰带,仰躺在地上的萧藏,空荡荡的眼中忽的有了焦距,就这么看着他动作。
楚星河解开萧藏的外衣,看到里面已经叫雪水浸湿,紧贴在胸口的亵衣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继续去解。亵衣脱下来,楚星河看到了一条红绳,那条红绳上本来系着一块玉,现在只余下一条绳子。
躺在地上的萧藏,忽然吐出一口冷气。楚星河意识到自己发了呆,当即错开目光,用大氅裹住萧藏的身体不敢再看。
楚星河脱了他湿透的衣服,在给他披上大氅后,在准备将湿衣扯出来的时候,发现萧藏还压着那衣裳,他只得伸手进了大氅,托着萧藏的脊背,想将湿衣服扯出来。没想到萧藏隔在大氅里的手,忽然的抓住了他伸进去的那只手。
楚星河手上握着萧藏的湿衣,被他擒住了手腕。
面前的大氅忽然散开,被楚星河脱掉上衣萧藏,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柄刀,抵在毫无防备的楚星河的心口。
楚星河神色一变,那刀就贴着他的胸口,滑到了他的脖颈。
刀锋贴着脖颈,楚星河因为刺痛,被迫昂起头来。
萧藏一只手抓着大氅,有些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也不算是爬,他只是用膝盖支撑起了自己身体的重量,本来是站着的楚星河,被他揪着衣领而被迫倒了下来。匍匐在地上的萧藏,借着刀锋的威逼,压在了他的身上。
若非楚星河腿上有伤,此刻断不会让萧藏这样轻易的制住。
楚星河见萧藏眼中明明有焦距,神色却有一种和平时都不同的糜艳感。
“好热……”萧藏另一只手的手掌,贴紧了楚星河的胸膛。
“萧藏,你——”楚星河冷峻的面上,显现出几分慌乱来。
萧藏收回手,那刚才披在他肩膀上的大氅已经掉下来了,露出的肤色,在这阴沉沉的山洞里,显得明亮如雪。
楚星河看着萧藏压在自己身上,动作缓慢的去掀他的衣摆,而后是亵裤。
“住手!咝——”
汩汩的血,从楚星河的脖颈渗了出来。他看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的萧藏,一时停下了动作。
怎么萧藏会忽然变成这副模样?
楚星河体温比一般男子要高,即便在这样冷的地方呆了一晚,他身上还是如炭火一般的热。萧藏在半褪下他的亵裤之后,将他的衣摆层层累到了腰间。楚星河想要挣扎起身,然而他一条腿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被萧藏压在身上,他此刻什么办法也没有。
他眼睁睁的看着萧藏将他那一物从亵裤里抓了出来,楚星河咬着牙,向来冷漠的脸上,竟罕见的生出一抹绯红。
“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藏稍稍抬起身,然后将自己的衣摆拉开。他身上的大氅,终于彻底滑落到了地上。
“闭上……眼睛。”故意为了威慑他似的,已经沾染了血丝的刀锋,又往前逼近了一些。
楚星河为了闪躲,只能躺了回去,将脖子尽力的仰起。
萧藏到底想做什么,还是在这个时候,是想一起死在这里吗?
“把眼睛……闭上。”萧藏刚才苍白的脸颊上,此刻红的不像话,一滴一滴的汗珠,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
楚星河见萧藏那双慑人的眼睛,此刻正望着他,仿佛他若不将眼睛闭上,就要生生将他眼睛挖出来那样的狠利。
楚星河咬牙闭上了双眼。
但失去了视觉,触觉变得更为敏感,他感觉到萧藏的刀锋移开了一些。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响愈发明显。坐在他身上的萧藏,忽然俯下身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宫中呆久了的缘故,那昂贵的乳香,仿佛渗入了萧藏的骨髓似的,只要他稍稍贴近一些,楚星河便能闻到那淡而迷醉的香气。
萧藏握着他的……缓缓沉下了身体。
楚星河放在平底上的手,忽然收紧,呼吸忍不住更重了一些。萧藏伏在他的身上,冰凉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他。虽然隔着一层衣裳,但楚星河总有一种,两人已经肌肤相亲的感觉。
萧藏牙关颤抖的厉害,失神的喟叹,就贴在楚星河的脸颊边,“好大……”
楚星河从未经过男女之事,如今被人强迫着做了这样的事,还是一个男子,一个叫他畏惧的男子,那其中滋味,就有些太过复杂了。
“哈啊——”口中呼出的冷气,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温热,而后滚烫。
楚星河眼角渗出一丝朦胧的泪意,他忘记了萧藏方才所说让他闭上眼的话,他睁开眼睛,入目皆是乌鸦鸦的黑发,女子的云鬓一般,几乎遮住他的视线。他目光下移,看到的便是萧藏滚动的喉结,萧藏的脖颈,生的极尽修长和柔美,喉结滑动的时候,上面一滴热汗也摇摇欲坠。
楚星河本来只有本能的冲动,见到这滴汗珠之后,不知怎么就生出了口干舌燥的感觉来。
他吐出舌尖,想要去衔,但他很快清醒了过来,羞恼不堪的闭上眼,将头偏了过去。
萧藏手中的匕首,早就落在了地上。那大氅也散了一地。
外面风雪交加,这避风的山洞里,却是一片盎然的春色。
不知纠缠了多久,萧藏倒在了楚星河的身上,再起不能,他汗湿的脊背,上下起伏着,楚星河仍旧闭着眼睛,仿佛忍耐着什么一般。解了玉枕奴药性的萧藏,浑身战栗的从楚星河身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模样。他半点也不知,楚星河唇齿紧抿,究竟是在忍耐着什么。他当楚星河觉得羞辱,按着他的胸口,从他身上起身,而后用大氅裹住身体之后,抛过来半块玉佩。
楚星河听到脆玉落在地上的声响,睁开眼,便看到萧藏抛过来的半块玉佩。
这是——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因为方才历经过一场□□,楚星河的体温,要比平时都要高许多,他的声音也比平日都要低沉许多。
“你只要知道,是苏云翳给我的就够了。”萧藏说完这句话,就已经有些力竭。
他身体本来就虚弱,一冷一热的折腾,此刻已经有些濒临昏厥了,但他还是强撑着自己清醒,望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楚星河道,“今日之事,不许再提。”
楚星河将那半块玉佩握在手中。他此刻一身的灰尘,发髻也有些散乱了,哪有半点少年将军勃勃英气。
萧藏靠在墙壁上,汗湿的头发紧贴着他的脸颊。他就仿佛那盛极而枯萎的牡丹一般,脸上红晕尽褪,苍白柔弱的恨不得要融入到黑暗的墙壁中去了。
楚星河现在看他,心情也很是复杂。现在的萧藏和平日是一样的,但方才完全不像是他。正因为方才不像是他,他心中才乱成了一团麻。
脖颈间的血,已经有些干涸了,刺痛感若有若无。但方才那紧贴着腿根和腰椎,仿佛触电一样的极致酥麻,却烙印一般进入了他的记忆中。
呼——
外面的风卷着大雪进了山洞里,他看到靠在墙边的萧藏,放在地上的腿往后瑟缩了一些。
他有些想要去帮他将大氅裹紧,但想到方才的事,只觉得又荒唐又糊涂,目光避开萧藏,转身从山洞里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渣作者: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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