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公子每日也没啥正经事,陪方姑娘来了画馆,无非就帮着苏夫人作作画。
这是何等的清闲,去渝舟出面一事如此重要,为何非得拖到下个月初呢?他想不明白。
青松踌躇着,还是决定再问问公子的意见,他走到桌案前道:“公子,郑总管说的很清楚!要求您老人家亲自出面,你这写封书信,让我只身再带去渝舟,可不就像在跟他们闹着玩似的”
听到这,史文杰手中的笔顿了顿,抬头看向他。
“公子,你就听我一劝,如今还有什么比府中的酒庄生意更重要?你虽从未打理过酒庄,但自老爷走了后,重操旧业不一直是你的心愿?郑总管和伙计们尚且看在老爷曾对他们那么一点情分上,才答应回酒庄的,这事到了紧要关头可不能在你手中毁于一旦!”青松不嫌啰嗦的说着。
史文杰心下重重沉下了一口气,思虑了片刻,没理睬他,继续写着自己的书信。
青松一瞧急了,莫非公子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他离开岚安的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以公子的性子,即刻就可以出发了。
他瞧出了端倪道:“公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冯自成送画客下了楼,走回自己位上,听见青松劝他家公子的事,明白史公子有他的为难之处,摇了摇头愁于无能帮上什么忙,坐下作自己的画了。
“好了,你不必说了!”史文杰没了耐心听他唠叨。
“文杰?你怎么了?”方欣容来二楼找他,刚上楼就见青松急切的与他说着什么?走近了,却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
“无事!”史文杰一听欣容来找他,将书信塞到书画下面,顿时笑了道:“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方欣容疑惑的走到他身边,也没见他在作画?笑了转而问青松道:“对了,青松,你去渝舟,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办妥当了…”青送笑着道,话没说完,看了看他家公子,既然他劝不动公子赶去渝舟,方姑娘绝对可以劝劝公子的。
“方姑娘…”
“嗯?”方欣容又看向他。
青松刚想开口,立即收到了公子递来的一记目光,他无视道:“郑总管等人答应了可以重回酒庄,但他们有所顾虑,要求公子出面,谈谈对酒庄上的想法,可以让他们信服公子。方姑娘,你来了正好,我见你们又不像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公子执意要下月初去渝舟?”
方欣容一听此事,娇容上的笑意,霎时消失全无。而得知文杰为了她,置酒庄于不顾,她虽觉得文杰糊涂,但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只要文杰有此心意就够了,她明白,酒庄对于文杰同等重要,那是他的一个心愿。另外,他想自食其力!不想一直都依靠师父和师娘。
如此!她怎好阻碍文杰的去路呢!
“青松,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方欣容对他道。
“那我先下去了!”青松瞧了瞧方姑娘,又瞧了瞧他家公子,有方姑娘劝劝公子,这事准能妥了。
“文杰!”方欣容握住他的手,俩人四目相对,她笑了笑劝道:“你尽管放心去渝舟吧!不要太思虑到我。不是还有几日么!你快去快回”
“欣容,这个时候…”史文杰将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真怕一松手,她就会在眼前消失不见,他岂敢大意。
“我明白的!”方欣容通情达理的笑了道:“你尽管去办自己的事情,我在岚安等你回来!你忘啦?有公主在呢!会出什么事儿,只要公主一句话,让我爹向东,他不敢向西。你去渝舟的日子,我会和公主寸步不离的”
听了,史文杰点点头,他心知欣容体谅明白他,此次去了渝舟回来,他笑了道:“我从渝舟回来,就向方大人提亲,求他将你嫁给我”
“文杰!”方欣容娇容上羞涩的低下头,甜甜的笑了笑。那…,她娇羞的目视着他问道:“你何时动身去渝舟?”
“今日就动身,当然越早越好!快去快回!”史文杰认真的道。
“嗯!”方欣容郑重的点点头道:“那我现在回府,帮你收拾收拾行李”
“不必了!我最快三日内赶回来!”史文杰想她多留在自己身边。
“那好!”方欣容陪在他身边,帮他研着墨,好歹也作好一幅画再走。
画馆内画客时段性又多了起来,方欣容见文杰很快就要作好一幅画了,她下去帮晏姐姐招待画客,带画客观赏书画去了。
青松从小鱼嘴巴里得知了方大人来岚安一事,也难怪公子执意要下月初去渝舟了,他见方姑娘下了楼,忙跑上前问公子如何决定一事?又得知公子同意尽快赶去渝舟,他既高兴又不免担心公子和方姑娘的事。
送走了画客。
方欣容与晏姐姐聊起了文杰要去渝舟之事,晏清倒觉得文杰这个时候去趟渝舟挺好的,一是为了府中重操旧业,二正好避开了住在魏府的方大人。
只是,她答应方大人的事,她还在犹豫是否应该让欣容知道,明知她自己是不会劝欣容回平泱的,要回去,也理应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回去。
“欣容…,我有一事想与商量商量…”晏清迟疑了片刻道。
“晏姐姐,什么事啊?你说?”方欣容期待的看着她。
“是这样的!”晏清决定告诉她道:“今日你爹来画馆了,他想让我劝你跟他回平泱,我思虑到避免画馆惹上麻烦,便自作主张答应他了”
“原来是这事!”方欣容放下了书画,实在难以理解她爹的做法,气闷闷的出主意道:“晏姐姐,有了!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晏清从账目中抬头看她。
“既然我爹让你劝劝我,那你就劝劝我好了!不如,我们演一出戏,给我爹看看”
“哦?”晏清更加疑惑了。
方欣容凑近她耳边私语了片刻,说完,笑了问她道:“晏姐姐,你觉得这个法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