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下班了，何灵此时还在北月村，我想何灵怎么就约了人家这个时间？虽然北月村不算远，一会却也到了晚饭时间了，看来是要请客人吃饭的，显然是客人早就想好了的，不过，有荣华建筑的施工员一同前往，安全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半个小时后，我经盘江快线，直达北月村找何灵，何灵和莫蓉她们给请到了村文化活动中心，五个村干部和三个村民代表正在议论新采纳的别墅设计和双方的合作方式。

　　 五幢别墅的设计分两个档次，一档是三层小洋楼，二档是两层中式样别墅，考虑到村民的经济状况不一，不管是三层，还是两层，北月村要求别墅外观全改成中式设计。两档的面积分别为三百六十平米和二百二十平米，造价是五十万元和三十八万元。

　　 为改变北月村过去脏乱差的村容、村貌，村干部四年前就规划了一块地，用于新村兴建，但是直到今天，仅有五户人家准备迁建到新村址，村干部就占了三人，据村干部介绍，一旦这五幢别墅盖好，明年将有三十几户随后就兴建，今年率先兴建的五套，可谓样榜楼。

　　 设计和建筑报价是参考城市单幢别墅楼造价预算拟定的，还不够详尽，室内设计布局还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主要是不够适应农村人的需要。室内外装饰基本通过了，希望整体造价再低一些。我赶到现场时，她们正在讨论这些问题。双方的合作方式有二，一是只提供设计和建筑指导，二是提供设计和建筑指导的同时，负责室内外统一装修，费用另计。

　　 如果是第一种合作方式，新采纳的收益率很低，甚至修不回成本，如果是第二种合作方式，新采纳不仅要跟村里签订协议，还要跟村民签订单户装修协议。

　　 何灵请北月村干部和村民代表吃饭时，我对他们提出了一个新构想，也即北月村的别墅楼群的兴建，要做成新农村建设的样榜工程，村民除按指导意见自建毛坏房外，户内水电配套安装与室内外装饰工程统一包给新采纳公司，新采纳公司免费给北月村做形象宣传，我以房地产开发公司的名义赞助十五万元搞排污工程，以减轻村集体负担。

　　 对于我的新构想，北月村干部表示要交给村民大会讨论，只有通过了，才能要求全体村民统一执行，所以新采纳公司稍后要将我刚才谈到的构想，做成方案供村民大会讨论通过。

　　 饭后，莫蓉送荣华建筑的施工员回家，我和何灵同车回化工小区。

　　 原来，这个生意信息是新采纳新招的一个设计师做好设计后，让他的一个北月村的同学看到了，正是设计师的这个同学将他的这个设计承包业务推荐给北月村干部的，为此，莫蓉和设计师前两周就来过北月村商洽，当时主要谈设计和建筑，何灵今天来了，她才知道弱月村村民是不会将别墅建筑工程外包的。

　　 为了促成水电安装和室内外修饰工程统一外包，我给村干部做了一个给予十五万元排污赞助费的承诺，我要求何灵将这个承诺写进方案，何灵说我干脆将十五万元直接赞助给新采纳好了。我说赞助对象不同，其意义也完全不同，我要是半公益效果，其实也是支持新采纳公司在这项业务上打开局面，如果今、明两年将这个事做好了，也许会有第二单生意。

　　 “这个生意如果能接下来，公司的架构是否调整一下？”何灵不久就要生育了，莫蓉很忙，想招用一个项目经理或副总。

　　 “提莫蓉当总经理，直管各施工队负责人，另招一个项目经理，如果合适，再从中提一个副总，设计师要管好了，有市内的工程做保证，单做北月村的室内外装饰工程也是有钱赚的，但必须将另外的三十几幢一并签下来。”我边开车边跟何灵聊她们的事。

　　 “我上周跟二嫂说了，要借她们两间办公室，不然，办公室不够用了，大姐夫同意的话，我和莫蓉一起搬到十二楼。”何灵找我二嫂吕瑞华借办公场地，原来借用的办公室显得小了，不适应公司发展需要。

　　 “嗯，搬是要搬的，但是这事还是等你生了后再办，要是实在挤，就将财务搬上去。”财务过去是由黎小煜兼职的，去年中才另请了财务自管。

　　 我趁过红绿灯，拨了我大姐夫周茂昌的电话，周茂昌和分包商出差在外，接我电话问什么事？我说了新采纳的办公室不够用，要暂借他们闲置的办公室。

　　 周茂昌说让吕瑞华安排就行了，不必问他的，只是何灵快生了，最好迟点再搬。

　　 我对何灵说周茂昌同意了，再说何灵是荣华建筑的法定代表人，她将办公室搬上去更好，莫蓉留在八楼负责日常管理，是再合适不过的事。

　　 回到化工小区，何灵步行去我二姐家接何昕，我在楼下给林水桃和周颖发微信。林水桃问我是否将乐山村那块地皮招投标的事告诉杨柳？我说不用，这个项目让别人争去，周琼也未必能争下来，因为参加招投标活动的企业不少，价格竞争起来，只会高、不会低。

　　 周颖问我是否有个表姐夫叫谷正？我说是，问谷正找周颖什么事？周颖说谷正想在桐江花园二期买房，将我端出来跟周颖要优惠，周颖说二期还没开盘，让他不要着急。

　　 我拨了周颖的手机，跟她说谷正这人太噜哩噜嗦了，说话不着边际，不能让他在桐江花园二期买房，谷正要是再找她，就让他和我表姐戚梅商量，在香荷小镇一期订一套。

　　 周颖有些奇怪，问我为什么？表姐夫就不是客户了？

　　 “不是，你太不了解他了，我刚做海佳交易市场的生意时，他跟我打过工，这人太不着调了，他将来要是也住桐江花园二期，他不天天搬家里的小事烦我？买房的首期款都是我今年初之前替表姐赚到的，他订什么房都不算数，甭理他。”我这才想起，我还有四十来万私房钱在表姐戚梅的账户上，也不知道她这几个月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甭理他行吗？再穷也是亲戚呢。”周颖恐怕是第一次见谷正。她说：“下午一上班他就找永萍，说了半天非得号上一套，还不许永萍将他看中的房子摇号。”

　　 “他中午是不是喝了酒了？让李经理将他介绍给莫经理，他只有在香荷小镇一期订房才不用摇号，不然，他就是订了，我也要将他摇出去。”谷正必定是赚了小钱喝醉酒了。

　　 “嗯，这事都让你猜中了？”周颖呵呵笑了，“那我跟永萍和红妹说，就说是你的意思。”

　　 “好，周五再联系。”今、明两天我属于何灵，何灵愿意窝在化工小区宿舍跟我过夜我也接受，不一定非得去龙泉湾住大房子的。

　　 一会，何灵接回何昕，何昕问我何时送她去学弹钢琴？我说明年暑期才能去了，这个暑期快过去了，何灵又要生她弟弟。何昕不再问这事，撒娇让我抱她上楼，何灵拍她屁股，何昕乐翻了，说何灵拍她不着。

　　 第二天，我和何灵定了她月底前就搬去龙泉湾的事。所谓搬，也就多带一些衣服过去生活。何灵说月初和月中仍回化工小区，保姆同时到位，就不烦劳二姐带何昕了。

　　 周五一早我八点就到龙潭大厦了，周琼拨了手机，问我是否去乐山村村委会参与开标活动？我说我不去，让丁经理去就行了，反正是陪标，周琼说：“除了我们当初知道的几间公司，村委会书记说的其他公司都不知道，他们必定私下搞暗标。”

　　 “那又怎么样？你不参与都参与了，你自己也不想去？”我就奇怪了周琼怎么就一下子变得冷了起来，当然，当参与者了解了地皮的背景，无人不想这标会不会是暗标的。

　　 “我去呀！我就是想知道究竟谁参与了？天上价也有人要，岂不是便宜村委会那些头头脑脑？”周琼不满乐山村委会有可能使暗标。

　　 “不如你问问老耿呗，他肯定知道究竟有多少间公司参与的。”老耿是市规划局土地交易中心主任，这次肯定会监标，并且提前到场，以了解情况的。

　　 “他家伙，我刚才问过他了，他也说不清楚，就跟我说了我知道的几家。”周琼说。

　　 “老耿到了现场了吧？”距离开标竞价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我刚才进办公室时，于达说他一会顺路送了丁经理去乐山村村委会。做为监标人，老耿肯定一上班就去了。

　　 “鬼知道他，这会也该到现场了，我们先这样，一会再联系你。”周琼说完挂下电话，他怕是要亲自去现场了，而这会儿，我公司的丁经理也差不多到现场了。

　　 第到上午十点五分，丁经理发来微信，说一共有十一家公司，其中安创投资公司与鼎铭集团联标参与，另外三间公司或因资质、或因资产问题给淘汰了，实际上是十家公司。

　　 很快的，周琼拨了电话过来，对我说安创投资公司居然和鼎铭集团联标，他们才是他周琼最大的竞争对手，接下来就看他们如何竞价了。我说他们本来就是亲家，联标，甚至有一天安创投资公司并入鼎铭集团都不奇怪。

　　 周琼挂下电话，我公司的丁经理跟我微信直播这次招投标并竞价活动，前面的十几伦大都是五十万地往上加，偶尔有加一百万的，丁经理在四千五百万时才出价。

　　 原来于达在外面办完事，也踅回竞标现场去了，这个价就是他出的，周琼接着也出价了，一直不出价的乐山村投资公司与周琼的皇家投资公司竞逐到了四千七百万，于达一次追价到四千八百万，四海、四通公司和鼎铭集团看了一会热闹后，相继投入竞价，一如周琼所料，他们与安创投资公司相互竞价到五千一百五十万时，乐山村再次加入竞价。

　　 我给丁经理发了微信，让他不要再跟价了。价格到五千三百万时，只剩皇家投资公司和鼎铭集团与乐山村投资公司，周琼追到了五千三百五十万，乐山村的投资加码五十万，力压皇家投资公司，也是志在必得的，就在竞价员第二次叫出五千四百万两次时，鼎铭集团一口气加码一百万，乐山村投资公司再次加码五十万，鼎铭集团最后竟叫出了五千八百万的价码，竞价员三次叫价后，将竞标价定格在了五千八百万。

　　 乐山村的这块地坡的地价接近一千万一亩，是盘水区近两年来拍得最高的一个地块，有意思的的是，我公司与安创投资公司都是仅跟了两次价，不同的是，安创投资公司一开始并不参与竞价，显然，他们也知道，五千万五百万以下的价格是叫来玩的。

　　 周琼拨我电话时，我说我知道结果了。他最初的最同心理价正是五千五百万，是现场调查后砍掉了一百五十万。而最高价五千八百万比周琼最初的心理价还高出了三百万，与他修改后的竞价相差四百五十万，四百五十万其实也不算多出多少的，问题是得到地皮后的后续问题在等着投资商处理，花费必定还不少。乐山村投资公司也是志在必得的，但是他们更了解鼎铭集团和杨铭的实力，以两百五十万之差，止步于鼎铭集团之前。

　　 鼎铭集团既然跟安创公司提联标的，那么安创投资公司也等于获标了，只是得到哪一项分包业务？就看两家事前如何商洽了，殊不知，梁启松是因为尚无能力给鼎铭集团还钱之故而给拖进来的，安创投资公司能为地皮做的事，梁启松都得帮个忙，也即以工程抵债。

　　 周琼挂电话后，我打了安创公司梁玉宏的电话，问他老爸梁启松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跟鼎铭集团联标了？梁玉宏此时才道出实情，说他们未来给鼎铭集团挖土方是没有实收收益的，至于将来的铁工劳务，恐怕也得安创投资公司垫付。

　　 “你们在省城的项目不是分了投资收益了吗？”我想当然地问。在我看来，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梁启松不至拿不出一、两千万参与这块地皮的开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