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台上青年“箭霸”诸葛诞浑身猛地一僵,仿佛做梦一般轻轻道:“您终是舍得出来了么?”
“啰嗦个屁,跟我走!”
“喂喂喂,台上的,咋不表演了呢,赶紧的,难道让大家等你到天亮吗?”
“是呀,是呀,拿出点职业道德好不好,咋就不讲究呢……”
“对呀,等呀等的,肚子都等饿了,老天,我有胃病的,哎呦,可不经折腾的,犯了哪个负责啊……”
“T马的,答应四姨太子时前上她的床的,现在看来,别说上床,门都进不去了,哎呀,今夜怕是和街头的叫化子凑合睡了,命苦呀!……”
更有人叫嚣着:“不成!半途而废,让我们白白欢喜了一场,赔钱!赔钱!赔钱!......”
顿时,掀起一片附和叫喊:
“对,赔钱,赔钱赔钱!......”
“赔钱,赔钱,赔钱!......”
“赔钱,赔钱,赔钱!......”
后台的张宇文张班主不得不硬着皮头出来,对站在“箭霸”诸葛诞身旁的俊秀青年道:“阁下,您是......”
俊秀青年指了指诸葛诞,淡淡道:“他是我兄弟。”
张班主暗暗一凛,他在后台却是看的清楚,此人宛如飞将军一般忽然天马行空在戏台上出现,显然,其轻功极其卓绝,非同一般江湖人物可比。而且,他早从诸葛诞的高超箭术中数度猜测他的身份来历,只不过,女儿为其貌似忠厚沉默的人品和神奇箭术所倾慕,当初才将之收留。此际,见到向居高位自有一股上位者积累的不凡气度,便是明了,诸葛诞绝非寻常落魄之江湖客。
对于台下观众的叫嚣,他很是为难,赔钱事小,怕是,从今夜始,招牌被砸,名声狼藉,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呀。
所以,张班主沉吟道:“阁下,眼下,怕是不好交代啊......”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俊秀青年冷笑一声,霍然抽剑,望戏台上高高悬挂着的那块绣着个巨大的金色寿字的绸布凌空劈之过去,“我上官浪做事,何时要向别人交代过!”
咻!
一抹剑光宛若流星划破了苍穹,璀璨之极,剑光着处,高悬数丈的寿字被轰击成为一片烟尘。
这,貌似不是别人拆戏班的招牌,而是他在抽祝老太爷的老脸。
可是,原本闹市般喧哗的台下,却是偃旗息鼓了。
也个个非常自觉的闭上了嘴吧,皆展现着一副“我好乖,我是好学生,刚才绝对不是我在多嘴”的模样。
便是那刚才还一脸准备要吃人样子的祝老太爷也露出了慈善的笑容。
开玩笑,观众们虽然不怎么了解武林高手是如何个样子的,但是,他们绝对了解自己的身体被那凌厉至极的剑气触及上了,与那块绸布的结果不会多大的区别。
诸葛诞似乎呆了呆,然后,叹了口气,扯下蒙布,深深看了上官浪一眼,然后向木桩的大姑娘行过去,把她松开绳索,拂去她头上的橘子。
大姑娘怔怔的看着他,忽然一把将他抱紧,仿佛怕他飞走一般。
诸葛诞没有动,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姑娘幽幽道:“你要走了么,你要离开我么......”
诸葛诞叹息道:“是的,红花。”
大姑娘红花道:“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诸葛诞轻轻道:“可是,我始终还是要走的。”
红花咽声道:“我,我要跟你走......”
诸葛诞微微摇头,道:“不成,至少现在不成。”
红花道:“为什么现在不成?”
诸葛诞道:“我老大找上我,说明要忙一些事儿......更主要的是,江湖的生活,不适于你。”
红花道:“我不管,我不管!我......”
诸葛诞柔声道:“当我安定下来了,我会去找你,好吗?”
红花慢慢抬脸,凝视着他的脸庞他的眼睛,轻轻道:“你确定吗?”
诸葛诞用力的点点头,道:“我确定。”
“好,我相信你,”红花慢慢钻出他的怀抱,“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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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现在我们去哪里?”
“首先,得把宫卓智那臭小子拉出来。”
“记得,好像在汉水那一带垂钓江边。”
“那就去那边,然后取道下江南。”
“江南?”
“嗯,很可能云中龙在江南一带搞事了。”
“云中龙,居然敢在江南搞事?他不怕梦中游梦大侠?”
“哎,当年梦大少坠落断月崖,梦大侠已经心灰意冷,且在六和塔又误杀亲子,心情之悲痛,可想而知。于今,他哪里还有闲心理会江湖事端?说句难听的,他巴不得整个江湖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呢。”
“楼主,我听说当日官方与武林各路豪雄围剿衡山别院的时候,乌达王爷曾亲身上雁荡山求助梦大侠,后来,磨剑尊者消失了。楼主,您说,会不会是梦大侠出手了?”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我隐隐感觉,出手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除了梦大侠,我想不出还有人可降住磨剑尊者?”
“或许,你我还不知道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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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夏交替时节,到了鱼儿活跃季节。
所以,今早宫卓智只蹲了个把时辰,鱼篓里已装了三尾足有两斤以上的鲤鱼。
中午的下酒菜有着落了,他收起了钓竿,提起鱼篓便准备回去了。
忽然,后面传送了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怎么,才钓了这么几条鱼,如何够我们三个吃用?”
宫卓智一僵,然后缓缓转身,抬头,原本迷茫的眼神,慢慢的清澈明亮起来,轻轻道:“楼主,您,我……”
上官浪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一切都过去了,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额,貌似颇有爱昧。
宫卓智擦了擦额头,道:“楼主,您这是……”
上官浪道:“别忘了,当初红羽楼便是我们三个创建的,哪里跌倒就哪里站起来,重组红羽楼,又如何少得了你呢?”
宫卓智忽然把鱼篓一扔,道:“既然如此,还吃什么鱼,干脆的,去外面吃一顿好的,庆祝一番如何?”
上官浪点点头,道:“好主意,不过声明在前,我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的。”
宫卓智看向诸葛诞,后者双手一摊:“我跟随戏班游荡,也就是管碗饭吃,没拿钱的。”
宫卓智叹息道:“没想到,我们三个竟然会有吃不起一顿饭的一天。”
上官浪也叹了口气,道:“谁叫我是个穷逼楼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