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问老闷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闷说,傻子隔壁这个人,就是一个活证据,他的出现不但能证明南国没有疯,而且还能成为证明疯人院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证据。
现在这个人失踪了,那接下来呢?
难道・・・
老闷有些后怕,他觉得既然这个人既然消失了,肯定不会再出现,实际上他就是了为这个“局”而存在的,他走了,接下来很可能就要轮到小鹿和他自己了。
还有傻子。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老闷虽然过的战战兢兢,但并没有人带走他们。
很安静,安静的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这种安静并不是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而是背地里暗流涌动,老闷能感觉到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可逆的事情。
但他无法抓住清晰的脉络。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多天,直到小鹿来告诉老闷,院长召见他,要让小鹿去一趟后楼。
其实在这之前的头一晚,就已经发生了种种预兆,老闷听到后楼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没人知道这次是谁“失踪”了,但大家都觉得很可怕。
这次甚至没有警察过来,院长说不是人口失踪,而是有人受伤才发出的嚎叫。
那声吼叫充满了愤怒和恐惧,老闷觉得很熟悉,但猜不出来是谁的声音。
一开始他以为是南国,着实一晚上没睡好觉,不过第二天小鹿过来告诉他要去后楼,老闷这才放心。
但也仅仅是放心了一瞬间,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院长要让小鹿去后楼。
小鹿也很害怕,但他不敢抗拒,院长可不是轻易就能得罪的人,小鹿只能选择承受。
院长说让小鹿去探望南国,他不会跟随,但会放一个监听设备在小鹿身上,小鹿的一举一动都要尽在院长掌握。
院长说这些的时候,好像很懊恼,他让小鹿去探查南国的状况,看他是否是真的疯了。
小鹿答应,回来跟老闷商量了这件事。
老闷害怕小鹿出意外,更害怕南国见到小鹿后再度崩溃,所以彻夜未眠和小鹿商定好了对策,用藏头露尾的方式暗示南国他没有疯。
小鹿身上的监控设备老闷也觉得很奇怪,疯人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
小鹿则表示他知道这是哪来的,正是上次视察工作的时候,杨毅手下的人留下的设备。
留在了院长那里,小鹿眼睛很毒,从那些人的衣服上看到了类似的设备。
老闷心中不得宁静,他也不知道小鹿去见南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果南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他就只能继续沉沦。
可南国要是一气之下暴起发难,到时候不但是小鹿倒霉,所有人都要遭殃。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老闷还担心一件事,那就是那些药盒里装着的神经毒剂,在女病区的地下室,可还放着没收拾干净的残骸呢。
不过他让小鹿去打听后还是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压根没人提这件事,也许没发现?
老闷乐观地这么想着,可当天晚饭时候,一个人找到了老闷,也让老闷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这个人是李梦露。
在她见到老闷的时候,老闷表现出了惊讶,看李梦露纠结了很久,表情很不自然,老闷又何尝不是?
站在门口俩人就这么沉默着,还是李梦露先打破了僵局,她走进来,见到了傻子和老闷,也见到了真相。
“我・・・”
李梦露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老闷的出现让她好一阵恍惚,老闷说:
“还是我说吧,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医生,我是患者,你・・・还能保密吗?”
老闷担心李梦露一怒之下带他去见院长,可李梦露压根没想这些,她想的是为什么。
关于老闷和傻子,李梦露一直以为是南国幻想出来的人格,这也是院长一直以来告诉她的。
在李柏日失踪后,李梦露就调走到了女病区,院长甚至不让她再来男病区,说是怕她触景伤情,等找到李柏日在说。
李梦露想不通,更觉得遥遥无期,她几次想来这探求真相,但一直都无功而返。
院长不同意,她也没辙,好在今天她去院长那里汇报工作,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悄悄来到了患者的病区,直奔南国的病房,她想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老闷和傻子。
李梦露没有和老闷说很多,她只是问老闷和南国的关系,老闷说很好,现在南国被关在后楼,他很难过。
他们认识了很久,经历了很多,老闷越说越伤感,李梦露越听越心碎。
如果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
那很可能她的父亲已经死了。
李梦露咬紧嘴唇,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暗自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流泪,绝对不能!
缓和了一下情绪,李梦露说;
“?我当初带走了一支II型诺维乔克神经毒剂,我偷偷拿它做了化学测验,它的毒性和作用药理我已经弄清楚了。”
老闷问起关于神经毒剂的问题,李梦露说,这个II型诺维乔克神经毒剂不同于I型,有着截然不同的毒效。
作用相同,接触后都会引发呼吸衰竭、内脏受损,从而导致多器官衰竭致人于死地,但是二型的毒剂改良了作用效果,只会在皮下注射的情况下发挥毒性。
李梦露猜测这是为了避免误触而导致中毒事件的发生而做出的防范性举措。
其次是这个神经毒剂弱化了毒发时间和前端症状,中毒的人不会立即死亡,而是缓慢衰竭。
弱化效果所带来的好处就是很难被发现,哪怕将患者送到法医那里去检测,只要没有经过专门的神经毒剂测验,绝对查不出是被下毒了。
老闷越想越怕:“那不是和铊中毒很像?他们弄这个是打算害谁啊!”
李梦露郑重地摇了摇头说:
“最可怕的是我通过检测发现,II型诺维乔克神经毒剂不是用来杀人的。”
“不是用来杀人的?那是干什么用的?”
李梦露酝酿了一下说:
“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个脑垂体激素人体实验吗?”
老闷矢口否认,说那是杂志小报说的。
李梦露白了老闷一眼,心想这还真是个老滑头,她解释说,正是听了那个逸闻之后,才让她有了一种全新而又大胆的假设:
她从实验室偷来了一些DID患者的血液和激素样本,把II型诺维乔克神经毒剂的样本与患者样本融合在一起。
血样样本显示正常,脑垂体激素样本却表现出了异常活跃的状态。
李梦露的假设成立了,并且被她验证了,老闷听不懂,这就请教是什么意思,李梦露说:
“II型诺维乔克神经毒剂,是用来做人体试验的,通过手术形成的DID患者,脑垂体的激素水平本就异于常人,可是在他们注射这个之后,体内激素便会更加活跃,症状也越更加严重。”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泯灭人格,删除自我,他们在利用这里的患者创造全新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