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夏晚晚终于好受了一些,将电脑打开准备加班,就见朱周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她身旁,“太太,您没事吧?”
夏晚晚头都未抬,手中的动作亦未停,“别告诉我你昨晚是不小心跟丢的。”
“对不起太太。”朱周满脸的歉意。
“你们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夏晚晚忽然音调一变,冷冽的看向朱周,那气势哪里还有刚才的孱弱。
朱周被震的一愣,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太太……我不懂您的意思?”
夏晚晚听完,直接不再理会朱周,低头继续开始工作。
朱周整个人坐立不安,太太这是知道什么了?还是猜出什么了?他到底该说什么呢?
偏偏朱周煎熬的站着,夏晚晚却再不理会他,该干什么干什么。
眼看夜色已浓,朱周实在扛不住了,小声提醒,“太太,已经八点二十,您该回去了。”
“我的问题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夏晚晚放下设计稿纸,重新看向朱周。
朱周,“……”
太太竟然还在等他的答案?可是他要怎么回答?
“太太,我真的不懂您的意思。”朱周昧着良心回答,周特助可是千叮万嘱过的,在没有事成之前不能让太太知晓一切。
“那我告诉你?”见朱周还在硬撑,夏晚晚挑眉问。
一瞬间朱周感觉自己头皮开始发麻,他有些看不懂太太。
“昨晚你是故意松懈,让纪少夫妇跟着我的对吧?”既然朱周不说,那她就替朱周回答。
朱周暗暗的并了并腿,“太太,昨晚我去追您时,不小心被一群人绊住了脚,这才没有及时跟上,绝非故意松懈。”
“然后换了另一批人一直跟着我对不对,他们从我跟纪凌风夫妇去农场,到我回来,一直都在对不对?”夏晚晚根本不理会朱周的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朱周,“……”
太太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太太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这不可能吧?如果那些人的行踪被太太都发觉了,那岂不是纪少那边也知道了?
“你放心,纪凌风不知道。”夏晚晚一直注意着朱周的表情,见他眼底闪过震撼,接着流露出一丝紧张,当下回答。
朱周慌了,“太太……”
“我是猜出来的,你们三少也没有失忆对不对?”夏晚晚打断朱周的话,步步紧逼着追问。
砰!
朱周一个心慌,把夏晚晚办公桌上的日历给碰掉了,心慌的弯腰捡了起来,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直,坚决不再说一句话。
可他不说话不代表夏晚晚没有办法。
看着眼前跟了自己许久的保镖,晚晚刚才冷冽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人却站了起来,“我知道他才是你的老板,但你们不该什么都瞒着我。”
“太太,您千万被冲动……三少爷是为了保护您,他知道那人是纪少,定然不会真的伤害您,只是为了激化双方矛盾。而且一旦对方认定,您对三少没了价值,您才能真正安全。”朱周见夏晚晚虽然没了刚才的凌厉,却站了起来,担心她这时候去找三少,慌忙解释。
可话一说出口,朱周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当下低头,好似犯罪的孩童,委屈的有些自责。
夏晚晚听的却是一愣,从早晨看到那则新闻后,她就生出了疑心,这才一直躲在房间没有出来,生怕自己的情绪暴露出什么,却没想到她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哪那个女人呢?也是崇岸故意找来的?”夏晚晚才不管朱周是不是心虚,继续追问。
朱周委屈的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您现在千万别去找三少,你们现在可是水火不容……”
“既然水火不容,我才更应该找他。”夏晚晚冷笑一声。
“啊?”朱周无措的看着太太,他是保镖啊,是按吩咐行事,之前几次失误,好歹没有被辞退,难不成这次真的要事业了?
“去,帮我联系离婚律师,明早我要去沈氏。”夏晚晚吩咐朱周。
朱周,“……”
离婚律师?太太不都知道三少这是为她好吗?怎么还要离婚?朱周慌了!
“还有,不许向那边通风报信,现在就去办。”夏晚晚警告的看向朱周。
朱周腿一软,“太太……”
“你知道的,三少不想留下你,我还可以保住你,但若是我不愿意要你了,你觉得三少能保住你吗?”夏晚晚轻飘飘的威胁朱周。
朱周,“……是,太太,我这就去找。”
夏晚晚满意的点点头。
“对了。”
正准备出门的朱周腿一软,太太还要干什么?
“顺便跟媒体透露一下,我要跟沈崇岸打离婚官司。”夏晚晚补充道,既然要闹,就往大的闹。
朱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最后是扶着门出了夏晚晚的办公室。
以至于不少留下来加班的设计人员用古怪的目光探寻着这位保镖先生,难不成夏晚晚为了报复沈三少流连花丛,所以出轨男保镖?
咦,不敢往下想。
十点,夏晚晚才回到别墅,不想朱舒文已经在等她。
见到晚晚进来,朱舒文急忙上前,“晚晚你没事吧?”
“我没事。”夏晚晚苦笑的看了眼朱舒文。
而她这回答,却让朱舒文觉得,她一定有事。
“晚晚,对不起。”朱舒文不知道纪凌风到底在搞什么鬼,可昨晚的绑架不但没有缓和晚晚和三少的感情,还将沈家和宫家的矛盾彻底白热化,她的心无法控制的煎熬,一方面觉得纪凌风是喜欢夏晚晚,心中嫉妒,一方面又因为纪凌风对夏晚晚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男人心变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不是你的错。”夏晚晚自我调侃的说,面上却有说不出的落寞。
朱舒文心中越发不安,就在这时朱周悄然走了进来,见朱舒文在,有些为难的站在了一旁。
见此朱舒文起身,“晚晚你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的,我打算离婚了。”就在朱舒文起身的时候,夏晚晚淡淡的说,目光一直注意着朱舒文的反应。
而朱舒文听的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夏晚晚,“晚晚,你太冲动了!三少现在情况特殊,你……”
“我知道,但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说着晚晚将桌上的报纸递给朱舒文。
朱舒文早就看过早上的报道,一时无言。
“只有趁着现在,他和宫家斗的你死我活没有心思在我这里,又是过错方,才能拿到曜天的抚养权。”夏晚晚自嘲的回答。
朱舒文,“晚晚……”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狠?人活着本就该为自己,你也是。”扔下这句,夏晚晚显然没了继续说话的意思,起身送客。
朱舒文难受的看了眼夏晚晚,恍惚的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