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所有宾客猛地回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南哥?你怎么回事儿啊……?”方杰惊讶出声。
姬无命更是一脸震撼,话音发颤:“怎么会是你,陈……陈南……”
到这里,全场鸦雀无声,几乎全部人的目光,都被静坐在桌边的陈南吸引。
江怡悦也是一脸愕然,倒也不是替陈南担忧,只是搞不明白平白无故的,陈南为什么要替姬无命出头。
“果然又开始惹事了。”一想陈南那么可恶,林雨岚气得直咬牙,巴不得陈南在虎天成手下吃点儿亏才好。
唐鹤鸣一脸冷笑,真是傻逼年年有,今年最为多,当小白脸还当出脾气来了,居然连虎爷也敢惹!
就陈南刚才说的那话,那种轻蔑的称呼,已经不是挑衅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可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陈南就要完蛋了的时候,情况和他们想象中的,似乎又有些差别……
“住手!”
虎天成突然猛地一声大喊,把在场座的诸位都吓了一跳!
一帮保镖几乎就要拎着拳头,砸到姬无命的头上,在听到虎天成的命令后,立刻收手!
嗯?
怎么回事?
所有宾客都被弄得一头雾水,姬无命如同劫后余生,再一回头,却是发现虎天成的神态,竟然变得异常惊喜!
“虎爷,怎么了?”站虎天成身边的小弟忙问。
虎天成压根就没有心情理他,直接是跨过所有人,走向他们身后的位置。
“南……南爷……您怎么会在这里?”虎天成哆嗦着,慌慌张张的向陈南靠拢。
“嗯。”陈南捞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咀嚼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有点儿膨胀,难不成你忘了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了?”
“没……没有的事,南爷,您多年前对我的教诲,我一直都铭记在心……”虎天成弯腰,满头都是细密的汗水。
虽然,他如今在江北市还有着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早已今非昔比。
但虎天成相当清楚,自己如今取得的这一切,统统都是拜眼前的这个男人所赐,若是惹得他一个不悦,毫不夸张的说,挥手即可被摧之。
看到这里,所有宾客的眼睛都快惊得突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威名远扬的江北虎爷,虎天成,黑白两道谁敬他三分的超级大佬,竟然在陈南面前摆出这等小猫咪般的姿态?
要知道,就算陈南认识格兰萨姆,也绝不可能会让虎天成如此心悦诚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唐鹤鸣看得背脊直冒寒气,无比的想扇自己一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死陈南!臭陈南!”林雨岚气得银牙直咬,可笑她之前还傻呼呼的告诫陈南不要捣乱,殊不知陈南的交际面甚至比她还要广泛。
江怡悦也是一脸纳闷,轻声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虎天成的?这些事情,你好像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
“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不问我,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啊。”陈南很无奈的说。
江怡悦白了男人一眼,她知道,虽然自己现在是陈南的女人,但实际上,对陈南的了解,却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陈南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手在兜里到处寻打火机:“虎仔,你带火没?”
虎天成连滚带爬的凑上去,颤巍巍的掏出一枚ZPPO打火机给陈南点上,随口问:“南爷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这江北峰会何德何能能让您大驾光临?”
“怎么每个人都要问我。”陈南没好气的道:“我来蹭吃蹭喝不行吗?”
“行行,南爷您怎么高兴怎么来,一切都是您说了算。”虎天成一脸谄媚的笑着,忙点头道。
此时,姬无命脑海犹如晴天霹雳,到现在他才认识到,自己刚才嘲笑陈南是个小白脸,是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如果连虎天成也要点头哈腰的人物也是小白脸,那他又算是什么?
一想到自己之前,竟然错失了如此多与陈南交好的机会,姬无命简直是场子都后悔青了。
就在所有宾客都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门口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传来,众人回头一看,却是一辆灰色的布加迪威龙突然杀到。
布加迪威龙这种层次上的车,即便是在座的商界大佬,要买上一辆也会觉得肉疼。
而更重要的是,这车的车牌开头,竟然是“帝A”,这立马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精神一震!
其实说白了,今晚的宴会,就是为了迎接首都的世家而召开的,毕竟加深和首都方面的联系,是江北市各大企业的一致愿望。
“主角终于来了,不知这次来的是首都的哪位大人物?”
“不知道……”有人感叹道:“首都名门的心思,咱们谁能猜得到?”
……
众人正议论纷纷的时候,几个穿着身阿玛尼西服的小弟下车,一脸恭敬的为即将登场的大佬打开车门。
一个穿着锃亮的皮鞋,穿着件手工定制衬衫,留着寸头,打着根黑白格子领带,看起来气度不凡的中年人走下车来。
“那是……郑家!郑天骐!”在看清楚来人以后,立马就有人认了出来。
一般说来,像江北峰会这种层次酒会,首都世家的家主是不屑来的,也就只有二号人物会来捧捧场子。
而郑天骐正是当今首都五大世家,郑家的二把手,声名远播在外,众人显然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啧啧,看来今天这场酒会,我是来对了。”陈南回头向江怡悦,道。
江怡悦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冰冷,甚至带着几分僵硬,这种表情,在她的身上是不多见的。
过了好几秒,女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是算了,你答应过我的,不管怎么样,留他一命。”
“可以。”陈南微微一笑,只是瞥向门口的目光,变得愈加冰寒。毕竟要玩弄一个人,杀了他,其实是最下层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