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上下,陷入了纷纷的忙乱之中,是连丝毫也马虎不得的,只是慕染瞧着这纷纷的忙乱的模样,倒是一脸的兴奋,老是东窜窜西窜窜要求帮忙的,值不过众人一个个都是无暇理会慕染罢了,这倒是让慕染很是无语,不过好在阿秀对自己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的,就是恢复成了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她还是堂堂凤鸾公主的时候慕染与阿秀交往的状态,还在慕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阿秀却是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慕染的手,眨了眨眼睛,忽而咧着嘴吧大笑起来,然后是神秘兮兮地说道,“慕染,你说若是我们就趁着这晚宴时分将皇宫给搅和得天翻地覆可好,势必是要让齐律下不了台面来的!”阿秀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是一脸兴奋的模样,就是从小就认识阿秀的慕染,此时此刻,见识了阿秀的这般模样,都只觉得心里是别扭得很,那一瞬间,自己也只顾着机械化地点了点脑袋,却是就连一点儿话也说不出口了,或者说,他是根本不知道与阿秀说些什么才好,只不过慕染点了点脑袋之后,却是在这时才发现了有一丝丝不对劲的,就是她根本不在乎朝堂之上所发生的政事,不过也曾苏钰的口中听说过,这一场晚宴是特地为了楼兰来的二皇子接风洗尘而设,也是楼兰与中原友好往来的萌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破坏了的,若是阿秀偏偏坏了这件大事,那对于齐律来说,可是如何是好?不是也耽误了整个洛城么?
慕染是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了,只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了,赶紧连连摇头,很是慌张地对着阿秀说道,“不行,不行!阿秀,你可不能冲动,你要知道,如今这一场晚宴可不是普通的宴会罢了,这可关系到了洛城,关系了到了整个元朝,若是你破坏了,楼兰与中原之间的和平有奖不复存在,我知道你是为了与齐律作对,只是你不能因此而毁了整个国家啊!”慕染还是第一次说出了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来,就是她自己在这一瞬间也有些难以置信了,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能够那么厉害了。只是她又在这时看了一眼阿秀,那脸上的笑容却又是瞬间凝固了下来,渐渐地又褪了下来了,那一瞬间,就是慕染自己,也忽然觉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阿秀的表情却是全然的冰冷,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总之不是在想着好事情的,慕染张了张嘴巴,只是想要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在这时止住了,脑海里只是想起了那时苏钰对自己所说的话,“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毕竟只是阿秀与齐律之间的事情,若是我们擅自插手的话,还不知道是要整出了多少的事端来的!”慕染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一个电灯泡当的是有多么的熠熠发光了,如今这个时候,看来自己是再也不能够参与到了与阿秀搅和的事情中来了,慕染一想到这里,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忽而挤出了一丝笑容来,瞧着阿秀。
只不过耳畔还是听见了阿秀却是在此时此刻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无论你去不去,我自然都是要毁了这一场晚宴的,我要毁了他!”虽然慕染并不知晓,阿秀口中的他究竟是指什么东西,还是指哪一个,不知道为何,慕染瞧着面前这般笑容有些残忍的阿秀,总是觉得,这般模样的她,是愈发的可怜起来了。
而慕染最不希望盼来的属于皇宫里的盛宴却还是来到了,她虽说向来是不喜欢般热热闹闹的场合的,只是如今瞧见了阿秀这般,心里放心不下,只能在皇宫御花园之中寻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坐下来的,虽然苏钰曾经告诫了自己不要管这档子事情的,只不过慕染这个多管闲事的,此时看见了皇宫里是要发生了大事情了,没准都是要腥风血雨,民不聊生了,她还能不管么!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了苏钰商量对策,再说了慕染在心里自然是想着,若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苏钰,就是苏钰这般的性子,也是一定会拦着自己的,她这个暴脾气,想来还是自己解决的好,慕染是仔仔细细地想过了,若是瞧着阿秀果然是要干出什么事情,她也就豁出去了,总归是要及时地拦住了阿秀,总是不能让她真干出什么事情来的,慕染一想到这儿,又是倒抽了一口气,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灯火通明的黑夜里开始四处搜寻了起来,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慕染却是始终没有瞧见了阿秀的影子,这下子,倒是叫慕染是愈发的紧张了,若是阿秀是在暗中进行着什么计划的,那可如何是好!
而慕染还在纳闷之际,却偏偏是这个时候,众宾客们纷纷坐定,而阿秀便是在了这个时候在万众瞩目下姗姗来迟,身着一身玫瑰红色十分妖艳的罗仙群,浓妆艳抹,白皙的吹弹可破的面容上更是精致的妆容,一下子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有惊艳的,痴迷的,自然也有不屑的和嫉妒的,某些个嫔妃早已心生不满,此时更是在小声地嘀咕这,“她以为她是谁,我们都来了,她也敢那么晚到?是不想活了么,就是皇上再如何宠爱也罢,她一个小小的前朝公主,又不是嫔妃,在皇宫里边也不过是低贱的身份罢了,谁给她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在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的!”说到这人,已然是愈发的气愤,简直就是要将眼前的小蹄子给撕碎了一般,还真是岂有此理了!只不过众人虽然说是议论纷纷,那些男子的身上却全然被阿秀吸引了目光去了,一个个是如痴如醉的,心里想着这便是让皇上魂牵梦萦的女子啊,果然是绝色美人!
如今,坊间流传的谣言可谓是轰轰烈烈,都说当今圣上心系前朝公主,要美人,不要江山,这谣言那叫一个来势汹汹,竟然是慕染想压都压不住了,如今看来,这话倒说得是真相,这般想着,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的身上,却见他不过是眉头微蹙,并未有什么迷醉的神色,似乎又与谣言有些不相符合了,只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晚上,阿秀可谓是出尽了风头的,只是这不见得是一件什么好事情,就是坐在了小角落里的慕染,在看见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之后,再看着阿秀,眼里却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想着不管是阿秀也好,还是其他人也罢,这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之后过不了多久,自然是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的。
慕染一边想着,一双火眼金睛更是在人群里搜寻着,这才发现在这么多凝视着阿秀的目光之中,有一道光可谓是金光闪闪,尤其的强烈,简直就是要亮瞎了慕染的眼睛了,她顺着那般的金光找了过去,视线却是凝聚在了正端着酒杯,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阿秀额楼兰二皇子的身上,心里更是咯噔一声响,想着这下可是糟糕了,果真是要出了大事情了啊!
而那楼兰的二皇子此时此刻心里却是在想着,那些皇宫里的人说的话自然是不错,这一位国破家亡的前朝公主果然是绝色美人,倾国倾城,只是单单是这般瞧着,就足够让他魂牵梦萦了,这般的美人,二皇子一想到这里,又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来。
而他终于在这个时候起身,一双狭长的眸子在黑夜里扫了一眼,却又对着齐律,是恭恭敬敬学着中原人的模样俯身作揖,这才说道,“萧某有个不情之请。”
他是要让哪一位阿秀姑娘跟着自己回了楼兰的,此话一出,底下却纷纷是惊愕之声,大家伙儿自然是心知肚明,都知道这一位凤鸾公主与皇上之间的关系。
如今半路上忽然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可是如何是好?!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一遭阿秀就与这位千里迢迢的楼兰的二皇子商量好了的,而说实话,当那位二皇子来了洛城的时候,一下子被阿秀给拦住了,他的心里还是有不小的震惊的,一下子对上了眼前的红衣姑倔强的眼神,略略挑眉,倒是勾起了嘴角,有几分不怀好意地笑道,“姑娘可是所谓何事?”
阿秀却不由分说一下子跳上了马车,就是这般气势汹汹地望着正坐在了自己身前的二皇子,却是说道,“二皇子,阿秀同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既然是美人所提出来的,二皇子自然只是笑了笑,却并没有拒绝,而便是如此,总算是叫了阿秀来了一个好机会的,于是就与那一位二皇子计划了这一出,为的,不过就是想要齐律难堪罢了,而阿秀本来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慕染的,只不过当她询问慕染的时候,看着她犹豫的眼神,那一刻,阿秀忽然只觉得是于心不忍,这不过是自己想要报复齐律罢了,与慕染并没有什么关系,她自然是不应该让慕染牵扯其中的,这般想着,阿秀便不再为难了慕染,只是只身一人却寻了二皇子来了,于是便有了这一夜,这般荒唐的事情,而齐律心里咯噔一声响,想着自己最不想要发生的事情果然是发生了,虽说这时机是这般的巧合,他不明白是阿秀故意为之,还是仅仅不过是巧合罢了,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齐律自然是不会答应下来的,因而,他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在众人惊愕的神情之中,沉默不语地从高位上走了下来,这下子就是阿秀也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齐律的动作竟然是如此的突然,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只能够就是这般瞧着齐律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他一双幽黑的眼眸就像是藏匿着璀璨的星辰,然而,就在阿秀的难以置信里,齐律忽然狠狠地将阿秀揽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是宣誓主权一般瞧着二皇子,却是含笑说道,“恐怕二皇子是要失望了,这一位正是朕的妃子,不过是还未册封罢了,既然已经是朕的人了,朕自然是无法拱手相让的!”
齐律这话说得很有气场,一下子就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只不过一个个都是露出了惊惧的神情来,不知道接下来是究竟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额,而便是这个时候,堂堂的宰相大人苏钰沈大人也只是站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只负手而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瞧着,这下子,可是叫慕染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说苏钰明确告诫了自己不能再管他们的事情了,只不过如今出这么大的事情,恐怕都不是和平破裂了那么简单,两国若是因此又大动干戈,到时候,若是战争一旦爆发,必定是会民不聊生,那可如何是好,慕染一想到了这里,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是揪得紧紧的,心里却还是不明白,苏钰如何就不着急了!
而却是在这时,那位二皇子瞧着这番景象,终究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来,而就是这样诡异的笑容,不论是谁瞧着,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只叫在场的众人是愈发的担忧起来,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个只能够不断地叹气,开始思忖着法子,而便是这个时候,只听得了阿秀忽然是冷笑了一声。
那一位二皇子此时此刻更是目光灼灼,那一双不再平静的眼睛里,俨然是在期待着一场好戏,而就是他一双蓝色的眼眸里,却是瞧见了阿秀忽然一把推开了齐律,紧接着,不由分说,只一个凌厉的巴掌忽然就是这般甩在了齐律的脸上,只发出了一声凌厉的声响,是一瞬间就将所有人都吓了一个大跳的,就是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哟想到这一位前朝的凤鸾公主竟然会是如此的大胆,都敢打了当金山圣上一个巴掌了,这可如何了得,不是反了天了么!不,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行刺啊,不得了,这可不得了,御花园里又是一阵骚动,很快就要大内侍卫急急地涌了过来,只不过齐律虽说是低着脑袋,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只不过却还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来,只不过是一个手势,就叫那些人全都退了下去,这下子,众人皆是哗然,全然没有想过堂堂的当今圣上竟然会是这般的反应,而便是这个时候,就是二皇子也愈发好奇起来,他实在是太迫不及待地想要瞧一瞧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下来的了,而齐律虽说一直不发一言,只不过阿秀却是毫不客气地讽刺着这个帝王,“还请皇上放尊重一些,关于皇上之前所说,阿秀可从来没有答应过!”
不过,她还是阿秀,就是因为她依然是阿秀,便永远回不去原来的模样。
而这个年轻的帝王,向来都是平静如水的帝王,却是在这个时候红了眼眶,终于抬起 脑袋来,一片昏暗的夜色之中,他脸上那深深的红色的巴掌印却还是倾斜可见,而仔细看去,却还是瞧见了这个帝王此时此早已是红了眼眶,一行清泪却从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薄唇颤抖着,就像是考虑了许久,齐律终于开口说道,“彤彤,回家吧!”
没有丝毫的指责,有的,不过是满满的心疼。
就是齐律的这一番话,却是将二皇子都脸色大变,忽然就是这般举起了手来,是叹了一口气,却只是说道,“不行了,不行了,这场戏我是演不下去了,我说公主大人,既然有了这么一位痴情的皇帝,您就从了吧!”这话说得,就是他也被齐律的一番话给感动了,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终于抑制不住地站了起来,就站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想着,齐律确实是为阿秀付出了许多,这一回,就是她也不由得感动了。
晚宴很快就散了去,准确点来说,全都是被齐律给遣散了出去的,无论是皇宫贵族还是那些个嫔妃女眷们,看不到后面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的,都被请了出去,偌大的御花园里,此刻只剩下了齐律、阿秀,以及正站在一若有所思的模样的苏钰和慕染以及如何都赖着不走的二皇子,而齐律和阿秀就像是谁也看不见一般,从方才到现在,却只是一直就这把那对峙着,两个人也不多说一句话,看上去就像是一出再悲伤不过的哑剧,而在慕染忍不住要出声的时候,却是被苏钰一把轻轻地捂住了嘴巴,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却是在这个时候,只见阿秀很软就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蹲坐了下来,一双削瘦的肩膀此时此刻正在捂无助地战栗着,她微弱的声音此时此刻也哽咽着,“为什么,我这么对你,不就不讨厌我,不恨我么?”
这才是阿秀的心里话,原来,一直以来,她无理取闹,只不过是想要齐律讨厌自己罢了,便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无知,一次又一次地误会了他,然而,齐律却是一直一直都是在这般默默地守护着自己,承受着那些所有莫须有的罪名,便是这一切,只叫了阿秀觉得是愈发的愧疚,却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她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法让齐律憎恨自己,厌恶自己,便是这般,自己才不会是齐律的累赘,只是阿秀却不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想错了,当初齐律费尽千辛万苦,登上了皇帝的位置,无非是为了让阿秀能够安定下来,为了给她最好的生活,如今,这一切,他终于能给她了,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阿秀走的,只因了他爱她。
阿秀终于抑制不住,扑倒在了齐律的怀中,嚎啕大哭,一下一下,狠狠地打着齐律,就像是发泄着心中的压抑一般,而忽然,她却是一把紧紧勾住了齐律的脖颈,堵住了齐律的嘴,铺天盖地的大雨便是在这时砸下来的,雨水混着泪水,是苦涩的咸味,只是这一刻,两个人却是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就像是再也不再分离一般。
看着这一幕,慕染就像是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站在了亭子里,却是与苏钰相视一笑,只是一转过脑袋,却是看见了身边急匆匆跑过来避雨的二皇子古怪的眼神,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多想,只是转过了脑袋。
而便是此时,慕安坐在了不远的树枝上,忽然长叹了一声,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齐律与自始终是不一样的,那时就是自己也称呼阿秀为“阿秀”的时候,只有齐律始终唤她“彤彤”,那个时候,齐律便是应该知道,阿秀是会回来的,就算不会,他也会让她变回原来的模样,而不像是自己,只会默默守护。
这便是他二人,最大的不同。
每当慕染觉得自己是干成了一件大好事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开心,比如说这个时候,一想到了阿秀果然是与齐律可好了,虽说明知道自己是没有帮上了多少忙的,只是慕染心里还是无比地开心,想着自己果然是太厉害了,只是慕染虽说心里这般想着,却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发觉,她的身子,还是不可避免地虚弱了下去,起先是晚上睡不着觉,等到了白天,却又是昏昏欲睡,如此恶性循环,慕染只觉得自己是愈发的夜不能寐了,就是免疫力也坏了下去,这不,在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慕染揉了揉通红的鼻子,手里捧着苏钰端过来的热汤,只是心里却是好一阵子的憋屈,心里想着自己果然是疲惫得无可救药了,怎么能够偏偏就好死不死得了风寒呢,不过是那一夜被倾盆大雨些许淋着了的缘故,慕染一想到这里,就变得是愈发的郁闷起来,而她身前的苏钰却是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深深地担忧着慕染的身体的,“你这个丫头,倒是热心肠,每每累坏了自己的身子却不自知,可是要我如何说你才好!”说罢又探了探慕染的额头,确定了烧退下来之后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在,还不过看着慕染的眼泪却是愈发的忧愁了,“便是如此,自当是应该好好地待在了家里,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慕染本来就是病中,哪里会晓得苏钰竟然会忽然冒出了这样一番话来,只叫她心里觉得是异常的不满,她一向就是坐不住的人,若是还不能出去了,那还不是要在这偌大的沈府里发霉了,然后无聊死啊,一想到这儿,慕染不由得一个哆嗦,是有点儿怕怕的,只不过苏钰瞧着慕染这般模样,依旧没有多说些啥呢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只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来,只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够同慕染商量,这一回却是出乎意料的,独独这件事情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苏钰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无论慕染再如何挣扎,他是说什么都不让慕染出了沈府的大门了,而若是以往这件事情不过是说说罢了的话,这一回,苏钰却可是动真格的了,不但就是这般将慕染束缚在了沈宅大院之中,更是从皇宫里调配来了许多的侍卫官兵们把守着,让慕染一瞬间是又气又急,当苏钰亲自端了药过来来瞧慕染的时候,慕染双手抱胸,毫不犹豫地将脑袋撇到了一旁,是不打算再理会苏钰了,要知道,见过专制的,还没有见过这么独裁的,慕染直接忽略了苏钰心疼的眼神,只是将脑袋埋在了枕头里边,是闷闷地说道,“如今是奴隶制社会,是专制主义社会,奴隶们要站起来,奴隶们要反抗!”
苏钰瞧着慕染这般模样,是想笑的,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只是揉了揉慕染的头发,声音是清清淡淡的,“乖,把药喝了,只要病好了,我就带你出去,可好?”这一回,苏钰倒是说得是大实话,不像是安慰慕染的。
这一点,慕染可算是听了出来了,一个鲤鱼打挺地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苏钰,只是这还不算,她却是嘟着嘴巴,声音里依旧是毫不掩饰的不满的神色,“苏钰,你这一回可不能骗我!”想来,苏钰也好像是没有什么地方欺骗过她的、
苏钰自然是淡淡含笑,又点了点脑袋,只不过仅仅是这些,慕染哪里能够善罢甘休的,歪着脑袋,又想了一想,慕染这才又说道,“好吧,反正我病好了,你一定是要放我出去的!”这话说得,感觉就像是将慕染关在了牢狱之中似的,苏钰的笑容也变得无奈起来,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慕染将那一碗苦涩的药水给灌进了肚子里去,又听得慕染是皱着眉头,抿了一声,只是小声地却是极度痛苦地说道,“怎么这药的味道这么奇怪,好苦啊!”慕染自然是发现了的,这一碗药水,与她原先所喝的风寒药是大不相同的,慕染的舌头是极度敏锐的,一下子就紧皱着眉头,是很疑惑地望着苏钰,苏钰的眼里似乎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只不过这时他却只是淡淡说道,“你放心,不过是换了一种药材罢了,如今你的病是快要好了,因而吃的不就是原先那般治病的药,而是调养身体的。”苏钰这话说得是无比的顺畅,听起来都是没有什么破绽,慕染想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脑袋,只是缩在了苏钰的怀中,这才淡淡说道,“其实苏钰啊,有时候我是真的怕,我怕我会离开你,然后永远都见不到你了,你说若是那一天永远都不回来,是该有多好!”慕染说这话的时候就是自己也没有发觉眼眶早已是湿润了的,只不过却在这时只听得了苏钰浅笑一声,“傻瓜,你放心吧,便是你想要离开,我也会牢牢地抓住你不放的。”
慕染听着苏钰说着这话,终于微微扬起了嘴角,是疲惫而又安心地睡去,而苏钰低头凝视着慕染的睡眼,想着这丫头这般大病一场,或许实在是太累了,因而只轻柔地印了一个吻在慕染的发间,然后是声音沉沉地说道,“慕染,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只是慕染自然是没有听见苏钰说了这话的。
等到慕染的病终于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苏钰终于答应了慕染千方百计想要出了沈府的恳求,自然,苏钰的条件很是简单,那便是一定要让他陪在左右的,若是慕染脱离了自己的视线,那便会让苏钰很是不放心的,慕染自然是知晓苏钰的良苦用心的,因而见了苏钰这般,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能够是十分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只要是自己能够出了沈府,到了外边溜达几圈,总是比一直待在这儿要好上许多的,慕染想象就觉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只觉得连日来阴沉沉的天气都变晴朗了许多,虽说在外人的眼里,这天气依旧是雾蒙蒙的,可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的。
而就在此时,苏钰是香了许久,终于开口问了慕染,“慕染,你想要找到你的亲生爹爹么?”苏钰问的这话是无比的突然,就是慕染也被吓到了,只是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究竟是觉得十分古怪的,歪着脑袋想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其实我对亲生的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虽然先前听说了他是一个很是不错的人,只是一想到若不是他,我娘如今过得也不会是这般的辛苦,虽说如今日子有了起色了,只是先前我同娘出一块儿的时候,看着娘还是常常唉声叹气的,她不说,我自然也明白,娘是在想起爹爹了,我有时候时常在想,若是没有爹爹的话,或许娘如今会遇见另外一个男人,或许她比便在要快乐得多。”
慕染说完了这句话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心里是无畏具杂,若是说狠那个男人吧,慕染想着自己也不恨的,毕竟她爹也不是一个抛夫弃子的陈世美,当初也是因为万般无奈才抛下了母亲人,而要说欢喜吧,那也就更没有了,一次面也没有见过的男人,有什么好欢喜的!若是说慕染心里更多的感觉,那应该是没有什么感觉吧,慕染一想到了这一点,心里的想法只变得是愈发的笃定,愈是她只是坚定地对着苏钰说道,“我对他毕竟是毫无感觉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一直以来,不过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说了我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只是我每一听见了心里却总是波澜不惊的,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就像是听见阿门是在讨论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般,想来我对他的感情终究是不深吧,否则也不会这般的毫不在意。”
苏钰听着慕染忽然开口说了这一番话,一双漆黑的眼眸却是愈发的幽深,感觉到了慕染正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他终于说道,“若是我知道他在哪里,若是他想要见一见你,那可如何是好?”
苏钰这话说得,果然是叫慕染心头一颤,自苏钰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慕染只觉得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然而,慕染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苏钰忽然会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来,这消息来得是如此的厉害,直叫慕染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着实恐怖了些,就是慕染也不敢告诉苏钰的,她是真的害怕了。
“还是不要了吧!”慕染想了许久,这才终于笑道,“或许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若是我这般忽然冒出来,且不说若是吓着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着和他的。”慕染这话说得笃定,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忽然冒出的人影来。
皇宫上下,陷入了纷纷的忙乱之中,是连丝毫也马虎不得的,只是慕染瞧着这纷纷的忙乱的模样,倒是一脸的兴奋,老是东窜窜西窜窜要求帮忙的,值不过众人一个个都是无暇理会慕染罢了,这倒是让慕染很是无语,只是一头栽在了阿秀房间舒适的大床上,打了一个哈欠,这才睡眼惺忪地说道,“阿秀,你不是最讨厌这这个时候参加这种活动的么?如何这一回倒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齐律了?”慕染确实是不明白了,只不过趁着阿秀消停了下来,没有兴风作浪的时候,是大着胆子,紧张兮兮地问道,心里却还是在想着阿秀近来那性格真是三百六十度变化得实在是厉害,就是她有时候也不明白阿秀是如何变成了这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