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一脸的阴沉,显然心中极度的不爽,在他看来,这原本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却成为了他人的妻子,这种感觉,当然会很不舒服。
那俩个中年人,也是同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或许对他们而言,陆潇不嫁阮家,选择了招亲这样的举动,这是狠狠的扇了阮家一耳光,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好脸色。
倒是那个老者……和陆成风说话的时候,谈笑风生,一脸的和蔼之色,没有丝毫不悦之意,笑声爽朗,言辞风趣,看上去,倒真像是来作客的,而不是来找麻烦的。
单以如此的呈现来看,似乎阮家这四人过来,单纯只是来恭喜的,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意思。
俩个中年人和那年轻人,好像也只是心性还不够老道,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孙婿,来,给你介绍一下。”
陆成风笑看着那位老者,说道:“这位是阮伏山阮老爷子,按照我们俩家的关系,你也可以唤一声阮爷爷的。”
“阮老爷子好!”
阮爷爷?风北玄可没有这个爱好,如此这般的称呼一个陌生人。
阮伏山笑眯眯的看着风北玄,笑着说道:“好一个精神的小伙子,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风北玄!”
“风北玄!”
阮伏山微微点了点头,手中出现一物,说道:“这是老夫,给你们的新婚之礼,来的有些晚了点,可莫要介意。”
很客气,风北玄也是不拿白不拿,随手便是接了过来。
知道风北玄心中大概有些腻歪,陆成风接着介绍:“这俩位,是你阮爷爷的儿子,老大阮童,老二阮伟!”
风北玄向二人抱了抱拳,基本的礼数他也不会缺少。
倒是对于风北玄的礼数,阮童二人不置可否,半点回应都没有。
陆成风也不以为意,说起来,是他陆家有些对不起阮家,现在被人给拿捏着,他也是无可奈何。
“孙婿,这位年轻公子,是你阮爷爷的孙儿,名为阮青海,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
风北玄便也随即看向了阮青海,抱拳道:“阮兄,幸会!”
阮青海淡漠道:“倒也是幸会,不然,你也没有资格来认识本公子。”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娶了陆潇,他风北玄,那里有资格,和他阮青海称兄道地。
陆成风脸色,微微的有所变化,尽管陆家有些对不起阮家,然而现在陆潇已经和风北玄成亲,你阮家有什么不快,大可以提出条件来,这接连给风北玄脸色,又算什么?
阮伏山瞥了阮青海一眼,淡然道:“青海,要知礼数,莫要肆意!”
阮青海笑了声,道:“爷爷说的是,是孙儿的不是,不过!”
一句不过,大厅中的气氛,都是因此而变了许多。
他继续的说道:“阮家向来知礼、感恩、敬天地,所以,只要与阮家有几分交情者,上门求到了阮家,从来都不会拒绝,而且还会尽心尽力。”
“只是没想到,这世间中,有太多的人,却不懂得知恩图报,若仅仅只是不懂得这些也就算了,竟还出尔反尔,孙儿在这样的人面前,也就不知道,什么是礼数了。”
一番言辞,倒是够犀利。
陆成风脸色更加的尴尬难看,这算是,被一小辈,给如此直接的教训了一顿。
但又能如何,这一切,说到底,都是陆家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任何人。
阮伏山看了他一眼,道:“陆老弟,青海这孩子,有些不懂事,他到底年纪还小,不知道太多,你可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陆成风强露出一个笑容,道:“不会,不会!”
风北玄眉梢轻挑了一下,今天,果然是来者不善,这阮伏山,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可惜,过于阴险了一些。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阮伏山刻意如此,为的就是给陆家足够之大的难看,来消他心中之怒。
他的这般轻微变化,竟被阮青海给捕捉到了,后者旋即冷漠的说道:“怎么,你认为本公子的话,说错了?”
风北玄笑了笑,道:“你有没有说错,又与我何干?”阮青海神色微微一滞,轻蔑的一笑,目光落在了陆潇的身上,道:“想你我之间,虽不算青梅竹马,却也从小就认识,后来你表现出了足够的天赋之后,我便知道,你不是
寻常女子,你的眼光,必也十分之高,我阮青海虽自认不错,也不入你的法眼。”
“可是没想到,你最终选的夫婿,竟是这样的一个人,陆潇,你这是在羞辱我?”
风北玄轻叹了声,总算是明白了陆潇为什么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原来这阮家是打算,今天,要从他的身上开始下手。陆潇先是与阮伏山见过礼后,方才说道:“你们男人有一句经常会说的话,各花入各眼,对吧?虽然招亲大会,显得有些随意了些,不过,既然是我亲自选择的,那至少,
也是我看上去很顺眼的,不管北玄人怎样,他很顺眼。”
果然是个聪慧的女子,这话没有任何的动怒,却轻轻巧巧的,将阮青海的话给反驳了回去。
“顺眼?”
阮青海显然明白了话中的意思,他的脸色,更是有些不好看:“这年头,顺眼从来都不能够当饭吃,而我也不觉得,仅仅顺眼,就让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陆潇,你我不妨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陆潇道:“有这个必要吗?”
阮青海漠然道:“当年陆家求到我阮家的时候,说话的态度,可没有今天这样的强硬。”
看样子,这是打定好了,任何的话,都让小辈来说,如此,就算说的太过分,阮伏山也可以用一句,年纪还小不懂事来推脱掉。
陆潇道:“陆家欠阮家的,我们从来都没有否认过。”
“仅仅只是没有否认,这就够了?”阮青海嗤声的道:“若不是阮家,你陆潇连见一见这天地的可能都没有,早就随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母亲,一同葬在了大地中,甚至于,那时候的你,只怕连变成人的资格
都没有。”
还在母体中,连婴儿都不算,只能称之为生命体。这家伙,说话好不知轻重,也太过肆无忌惮了一些,就真的认为,欠了他们阮家的人情,便可如此的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