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黑市,现在还有什么比贩卖器官更赚钱的。
如果还是无本生意呢?
其中的利润那可是相当的可观了。
老马马克思也曾经教导过我们: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而现在,他们面对的犯罪团伙,就是冒着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敢犯下任何罪行。
甚至不惜自己毁掉贩毒的生意,不惜推出团伙里的一些人出来送死,不惜设下一个可怕的陷阱给他们。
板块拼齐全了,只缺主要人物的出现。
华清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两个鸡蛋,好半天后他才从干哑的嗓子眼里勉强挤出两个字:“我靠!”
简单的两个字当然表达不了他此刻心里面翻涌复杂的情绪,可是也不知道再用什么字眼表现,最后通通简化成“我靠”两个铿锵有力的字眼!
火焰那班丧心病狂的龟蛋儿竟然是把人捉去活生生的把器官取出来,再拿到黑市贩卖?
华清觉得自己的大脑和心跳都有好几分钟的停顿,他必须不停地吸烟喷烟,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从警多年,十恶不赦的人也有见过,凶残狠毒的犯人也亲自参与捕捉过,都没有这次来得心惊肉跳复杂多变。
那班孙子……说他们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
车厢里弥漫满了浓浓的烟味,即使车窗都拉下,还是浓得几乎散不开,像是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司徒星空皱了皱眉,伸手一把将华清手里的烟抢过来掐灭:“现在是抽烟的时候吗?”
他自己本来也抽烟的,可现下闻着烟味越发烦躁。
或许也不关烟味的事,只不过在借题发挥,其实他是在恼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火焰这个案子上三番两次的漏掉重要证据。
“不抽烟我们要做什么?”
华清带点茫然的问他,又像想起什么:“对了,司徒,你有没有问到真正的老窝在哪儿?”
之前郊外的那幢小楼已经可以断定不是火焰真正的老窝了,既然是贩卖器官的,肯定藏得更深更隐蔽。
“他不知道,”
司徒星空摇摇头,“他们的组织还挺严密,下头人知道的很少。我只问到他们每隔一段时间,会绑架一些人,绑架的人以这种不良职业从业者或者流浪汉偏多。”
所以,才会有流浪汉和失足女都失踪的案子发生。
华清点头,表示这点知道。
他们之前也猜测过是因为这种人关注的人少,失踪了也不会引起太大在意。
“据说他们绑了人之后,会把人装进一辆小面包车里,在固定的时间开到城郊的加油站,加油站里,会停着一辆一模一样的小面包车。老华你还记得吗?昨晚捉走梨子的也是小面包车,是没牌的。但是开到加油站后,这些车就会突然有牌了。”
而他们下达的命令是:盯紧路上没牌的小面包车。
根本就是两回事了,还怎么找得着?
华清有点懂了:“然后他们会假装加油,或者上厕所,回来之后,开着另一辆车直接原路返回,把装人的车留给接头的人对吧。”
司徒星空点头,“而且,那个中年男人说,他们组织里有规定,从到达到离开,不会看到接头的人是长什么样子,也就是说,两方的人一直在合作,但从未见面,如果追查下面的人,追到加油站,这根线就断了。”
这么慎密的手法,怪不得火焰能掩藏在江城地下犯罪多年,也从没有露出过半次马脚。
这次要不是因为雁子藏起来的视频,估计他们到死也不知道有这么一班人的存在。
华清沉吟了一下:“到加油站吗?那到时我们可以跟着他们的车对吧?他们是原路返回了,我们可以在加油站一直等,等到接头的人出现,然后一路跟着,不就知道他们去到哪了吗?”
司徒星空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他们这种心思慎密的人,肯定会在加油站、收费处乃至沿路都布置有眼线,这趟车开出之后,后面距离多远处跟了辆什么样的车、跟了多久、是不是可疑、万一可疑是不是得派出另一辆车去撞上一撞,伪造一起意外……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们有人、有钱、有眼线、有工具、有网络。而我们是暗中追查,断不可能派几辆警车出动的。又或者我只是一个人,我在加油站等到他们后再冒冒然开车去追,估计追不了多久我就横在路上了。”
华清心里一惊,这一层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没错,司徒星空的本事再高,也只是一个人。他们这次要追查的是一个有组织有智商的犯罪团伙,决不能像从前那样贸然动手。
“从加油站出来他们应该就要去下一站。但是下一站是哪,我完全不知道,江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中也不泛有偏僻的地方。但是那样的小面包车,不可能开长途,而且接头相对频繁,所以我觉得,除非是在车里的人,不然谁都不知道下一站是哪。”
“我拷问了那个人,我知道他的同伴近期在什么地方打转物色人选。他们的目标是那种流浪汉或者没身份的三无人员,但是有时候,也会捡漏,比如外地人,比如深更半夜不着家的单身女人,当然,要绝对安全,不能有目击者,偶尔有目击者,就会出点小麻烦,不过凭他们的能力,摆得平就是了。”
说到深更半夜不着家的单身女人时,他们同时想到梨子。
华清声音有点怪异:“所以呢?”
“如果他们把我们的人绑进去,那么,我们中就有人是待在小面包车里的,然后我们就可以知道下一站在哪。”
司徒星空望着他,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老华,我们需要派一个完全陌生又信得过的人去做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