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韩雎不敢再露出任何异样,只说道:“父皇千秋万岁,儿臣不敢。”
皇上摇了摇头,这个太子太过于软弱,百年之后的大魏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繁荣,这真是个未知数。想当年他的二儿子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当年他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一幕依然清晰的可怕。皇上当年迫不得已将二皇子秘密赐死,但皇上答应他会厚待他的妻儿。如今二皇孙韩锦泽已然长成十六岁,二皇子妃虎视眈眈地想要搅乱朝堂。
须臾之间,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因为妇人之仁,而让整个江山陷入危局之中。
第二日,白香月只睡了两个时辰天已然大亮。红玉已经早早地起身去取了早膳。
依然是两个馒头。
“小姐眼下乌青很重,要不要用粉盖一盖?”
白香月摇摇头,“不用了,女为悦己者容,又没有悦己者来,不必掩盖。”
红玉为白香月梳了头,挽上发髻,“今儿又是两个馒头,小姐多少吃点吧?”
“自然要吃。不急,先去给韩元长公主请个安。”
“小姐?”红玉刚吃了一口馒头,差点噎着,“去给韩元长公主请安?”
“去给外祖母请安,有什么不可?”
“奴婢只是担心过去的路上会被拦下。”
白香月将一把镶嵌了红宝石的匕首放进了袖口,“谁敢拦白将军的女儿?一会你跟在我身边,见机行事。”
红玉点点头,跟着白香月出了别院。
这一路上丫头婆子见到白香月都低头装作没瞧见一般,倒也没人来拦她,只不过快要进入韩元长公主院子时,被两个妈妈拦住。
其中一个比较客气地说道,“白小姐可不能再往里走了,韩元长公主正在用早膳,不能被打扰。”
另一个不是很好说话,“跟她废话什么?赶紧走赶紧走,这里岂是你能来的?”
“这位妈妈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我们小姐是什么身份吗?竟然敢当面阻我们的去路,是不是不想活了?”红玉端起将军府丫头的架子,也是能唬人的。
不过宁国府里上下都知道白将军叛乱,皇上将白香月暂时扣押在府里,这自然是李瑞雪编出来的谎话,因此这两位妈妈并不害怕。
“吓唬谁呢?若是再不离开,可别怪我们动粗了!小姐细皮嫩肉的,恐怕是受不起!”那位态度不好的妈妈嚣张的厉害,她算是李瑞雪面前的得利妈妈,急于表达自己的衷心,她想先拿白香月身边的丫鬟开刀,没成想手还没有碰到红玉的耳朵,就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然后有什么东西热乎乎的流出来,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剩下那个态度较好的妈妈吓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亲眼看到白香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把银晃晃的匕首,一刀刺进那妈妈的脖子,接着人就倒下了。
“杀人啦!”这妈妈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像见鬼一样逃走了。
如此,没有人挡她的路,她拉着惊魂未定的红玉赶紧跑了进去,当然,匕首还插在那妈妈的脖子上。
“祖母!”白香月大声喊道,“请祖母为香月做主!”
她的声音极大,就算其他丫鬟出来阻拦,韩元长公主也已经听见了她的叫喊,“是香月在喊我?快让她进来。”
白香月刚一进屋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请祖母给我个痛快!”
韩元长公主不明白她是何意,“起来说话,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祖母,孙女虽然不是您嫡系的,却也是您的亲孙女,在平常百姓家也要唤您一声姥姥。可如今孙女被幽禁于别院,每日只给我和丫鬟两个馒头为食,整个宁国府里的下人都在传我父亲是叛军,请问这青天白日的,孙女就该被这些人糟践不成?”白香月梨花带雨,凄凄惨惨,她好几日食不果腹,体态消瘦异常,可见所言不虚。
韩元长公主闻言大惊,“何出此言?难道府里下人真的如此怠慢于你?”
“祖母若是不信,您大可问问我的丫鬟红玉,她每日都把馒头留给我,自己活活饿晕过去两次,人都有些痴傻了,香月若是再不来找您,恐怕红玉就要饿死过去了!”
红玉听到此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接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韩元长公主身边的刘麼麽立刻上来掐人中,试了试脉搏,“回长公主,这位丫头的确是脉象虚弱,看来已经很多日没有吃过饱饭了。”
白香月心中发笑,若不是李瑞雪饿了她们这么些日子,红玉怎么会表演的这么像,连她都要以为红玉是真的晕了过去。
“祖母,香月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叛乱皇上还没有查清,在皇上下定论之前,府上就出现了这种言论,难不成宁国府是在质疑皇上不成?”
韩元长公主心下大惊,这可是欺君知罪,虽然她和皇上一母同胞,但是皇权是不容侵犯分毫的,这点她心里有数,一定是李瑞雪做的太过分,这才把香月逼急了跑到自己这里告状。
“你且先起来,我会安排人给红玉诊治。”
刘麼麽立刻让两个丫鬟把红玉抬到偏房去,然后上来劝说,“香月小姐先起来再说吧,长公主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白香月戚戚然地站了起来,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喊:“杀人者就在里面!”
接着几个妈妈婆子闯了进来,同行的还有李瑞雪。
“参见老夫人。”李瑞雪见了婆婆自然要先行礼。
韩元长公主见这么多粗实婆子进来她的寝殿,很是不高兴,沉着脸问道:“什么事?”
李瑞雪一脸奉承道:“打扰老夫人用膳,儿媳真是不该。不过刚刚有婆子被匕首赐死,而目击者称亲眼看到香月将那婆子赐死,听说香月来了老夫人这里,故此带了证人前来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