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那绯桃阵中靠在墨隔玉怀里一哭好久,哭得久到人事不省,又人事不省得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如今睁眼一看,不由得愣了一愣,既不是皎月殿中的屋子,更不是念音阁中的屋子。
偏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恰是一方玉石帘子。
这玉石帘子……青竹殿,墨隔玉的屋!环念音腾地坐起身来。
“你醒了”。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环念音转头抬眼望去,恰见屋那头书案前的墨隔玉站起身朝这边走来。怔怔的看着,开始迅速的回想着昨夜之事。
昨夜,昨夜去了绯桃阵,墨隔玉说了断情蛊。断情蛊,环念音的心往下沉了沉,虽然早就猜到自己是被种了断情蛊,但当真真切切的知道自己中的是这蛊时,一时间还是没办法接受到崩溃。
这断情蛊纵是她九环门失传了多年的秘书,但当年还是被她于机缘巧合中在九环门典藏的古书中找到了并习会了,是以这其中的利害环念音自是知晓。环念音素来自知自认个极度惜命的人,五年前竟会因他墨隔玉种了断情蛊,还是自己给自己种的!这其中的恩怨……现在想想方觉这断情蛊竟是她习来给自己用的
“你在想什么?”回想间,墨隔玉已经走到了榻边。
“墨隔玉,当年,你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我的事,让我竟那般不顾后果的给自己种下了断情蛊?”环念音对上墨隔玉看她的目光,坚定疑惑的问道。
墨隔玉走到榻边坐下,凝视环念音,目光深邃,良久,道:“睡了那么久,该是饿了,我叫人把温着的饭菜给你摆上来”。说完,起身离榻。
环念音伸手,一把抓住墨隔玉的衣袖,“我吃了东西,你可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些什么?”
墨隔玉停住的身子僵了僵,皱起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洗漱罢,午膳摆了上来。墨隔玉坐在桌旁优哉游哉的喝茶,环念音埋头扒两口饭又抬头看看他,很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环念音又抬头将墨隔玉看了一回,低头戳着碗里的饭菜一下子便失了食欲。其实,很多时候,看到他不由分说的跟在自己身后出现在自己面前,霸道蛮横一副你就是我的谁也不许沾的样子就忍不住会想:这一回,病就病吧,死就死吧,活着的日子里只要每天张开眼来能看到他就好!只是这样的念头每每一冒出来就会被理智压下去,总觉得这样像是要死了还拉个人垫背,既不符合民众道德观也不适合自己这么个善良的人去做。
见得环念音这幅样子,墨隔玉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可是吃不下?”
“恩!”环念音干脆放下筷子,看着墨隔玉眨眼,“当年的恩怨,你说吧,我听”。
墨隔玉别开脸不看她,重新端起茶杯,道:“音儿,当年的事待你好了自会悉数知晓,我如今能告诉你的”,说到这儿停住,回过头来看着环念音,“音儿,不论是当年还是现在,拟或是以后,我墨隔玉都未负你,也不会负你!”
这番话听得环念音怔了一怔,“啊?哦,哦……”嘴上正讪讪的答着,心下就黯然的想到墨隔玉说的待自己好了对那些往事自会悉数知晓,自己,是真的还能好么?
“音儿起来啦!“门外响起叶泊月的声音。只见她手里拿了件白色的衣裙,笑意盈盈的跨进门来。
墨隔玉环念音二人先后站起身来,一个叫了声娘,一个叫了声月姨。
环念音想着昨夜自己又要逃出绯桃阵一事恐是又叫月姨知道了,一时间有些难为情,低了头,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叶泊月看了看她,转头对墨隔玉道:“我过来,一是给音儿送这身衣裳,二是你爹找你有事要商议,现下正在墨云殿等着你过去,你便快些去罢,音儿啊,我来替你守着!”
闻言,墨隔玉转头看了看环念音,眸光动了动,抬步出了门去。
环念音还站在原地,见墨隔玉走了,屋内只剩下自己同叶泊月,一时间局促得倒不知说什么好。
叶泊月看着她,笑出了声,“得,还知道难为情!你们这些年轻人,月姨啊,都理解!”说着,已经走到了环念音身旁,将手中的衣裳递给环念音又道:“这两日一折腾,瞧着你又清瘦许多,不知给你做的这身衣裳可还穿得合适!”
环念音接过衣裳,展开一看,几许欣喜的笑意浮上脸,“谢谢月姨,我这就去试试!”说完拿着衣服就往寝屋那边的屏风后跑。
叶泊月开口叫住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衣裳放去榻上,“倒不急着试,你呀,先跟月姨去个地方!”
“去个地方?月姨要带念音去哪里?”环念音跟着叶泊月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去了你便知道了!”叶泊月回头看她,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