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自小道上走到了主屋前这显得较为宽阔地面儿上,环闻、环琴二人还不见停手。在场的几人中,除墨笛夕外,虽说对此情景早已见惯不怪不想理会,但到底也不能叫他俩就这么闹下去没个尽头。
墨笛夕还在瞪着一双大眼看着,这边环解、环佩、环?c阑、环念音已然已经很是默契的互相对看了一眼。只见环解往前走了几步,立正身子,对仍在推推搡搡的环闻、环琴道:“你二人今日这打来打去的,又是为的何事?”
听到环解有些严肃低沉的语气,二人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各自朝对方冷哼了一声,方停了手,走过来弯身拍打锦袍上的脚印子。
墨笛夕晃晃环念音的手,轻声的问道:“念音姐姐,他们……”
与此同时,拍了几下袍子的环闻直起身抬头道:“我得回去换身衣裳,你们……”不经意间便对上墨笛夕那双如晴日下波光粼粼的的湖水般澄澈的双眸,不由自主的“咦”了一声。
环琴此时也直起了身,看见墨笛夕,弯身将头往这边凑了凑,“咦?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的这般可爱!”
墨笛夕微微羞红了脸,空出来的那只手拉上环念音的衣袖,往后靠了靠。
瞧得这副情景,环念音噗嗤笑出了声,看看墨笛夕,转头对环琴道:“环琴哥哥,你倒是正经些,你瞧你把笛夕吓的!”
“笛夕?”环琴将头收回去站直身子,想了想,道:“难道是墨影阁的,墨隔玉有个妹妹?”
“恩,正是墨隔玉的亲妹妹,墨笛夕!”环念音答。
“哦,原来如此,倒也难怪长得有些相像……”环琴低吟道。
“念音姐姐,他们是?”墨笛夕躲在环念音身后探出头,脸上的微红还未消尽,又小声的问了一句。
“哦,这是我的另外两位哥哥”,环念音抬手,先是指上环琴,道:“他叫环琴,是最小的那位哥哥”,手指一转,又对上环闻,正要开口介绍,就被环琴那没脸没皮的话打断。
“可爱的小笛夕,来,叫声哥哥听听”。
真是没脸没皮到家了,环念音怒看环琴。往日里也不见他是个会**人家小姑娘的人呐,几月不见转性了不成!真是,墨隔玉的亲妹妹他也敢**!
还不待环念音叫墨笛夕别理会自己这位不正常的哥哥,墨笛夕已然弱弱的说了一句:“琴哥哥好!”
“琴?情?情哥哥?”自看到墨笛夕眉头就一直微皱着的环闻一嗓略带疑问的声音响起。
方才墨笛夕声音虽是弱了些,但在场的人也都听得清楚,且,这称呼听在耳里着实是与“情哥哥”无异,如今再叫环闻这一“点拨”,生生叫人不想偏了都不成!
墨笛夕满脸通红,那红晕直直延伸至耳根。
环闻打先笑了起来,这会儿已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蹲在了地上。相较而言,环解、环佩、环?c阑三人就较为稳重些,此时纵是想笑,倒也生生憋住没笑出来。倒是环念音,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一时间倒忘了怎么圆场的好。
环琴耳根处也泛起了红晕,想来怕该是有些后悔这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行径,杵在原地干笑了几声,道:“那个,倒不知以琴字为名竟还有叫我不小心占了便宜的好处,呵呵,呵呵”。
占了便宜?!环念音气结,自己这哥哥,还能说句正经话么!
墨笛夕直直躲进了环念音背后,俨然是再也不想出来的样子。环解、环佩、环?c阑三人在听了环琴的这句话后,再也忍不住,相扶着低低笑了起来。再看环闻,此时早已大笑的毫无半分形象样子。
环琴见自己原本想以自嘲来解释一番,消消这其中误会的,不想却成了火上浇油,再感受到环念音那冷森森的眼神,悔得连惴惴忐忑不安是怎样一种表情都忘记了,只是干站在原地,讪讪的说了两句:“啊,哈哈,那个,我,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你是谁?很好笑吗?”所有人还未回过神,墨笛夕却不知何时已经从环念音身后走了出来,站到环闻面前问道。这一举动叫在场的人无不有些微微的惊讶。
不想,环闻这一笑笑的太投入,压根没察觉自己身前站了一个人,还说了这样一句话。
想是气的,墨笛夕小脸上的腮帮子鼓起,众目睽睽之下,抬脚就蹬上环闻的锦袍。蹲在地上捂着脸笑的环闻,见有人踢自己,以为是环琴,也没抬起脸,只道:“你好意思说,怎就容不得我笑了!”
听得墨笛夕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瞪着蹲在地上的环闻,说不出话!
其余五人,面面相觑好一阵。环闻仍在笑,环?c阑有些看不下去,终于抬手放在唇边干咳了几声。
周遭的气氛较先前已是大有不同。环闻终于察觉到不对,止住笑,抬头看环琴,入眼的是环琴那副很是无辜的表情。
“哼,你要是再笑,信不信我弄死你!”墨笛夕垂在身侧的手此时紧紧握成拳。
环闻偏头看过来,皱了眉,道:“你说,你要弄死我?”站起身,平了平袍上褶子,又道:“我若是笑了……”话说了一半,凝眉片刻,眯了眼,一脸毫不在意的对墨笛夕道:“我有点想听听你想用个什么法子将我弄死?”
额发被自嘴里吐出的闷气吹得一飘一飘,墨笛夕如今这副样子,着实是可爱的紧。这可爱的模样太养眼,叫一众人津津有味的看得连劝架的念头都没萌生。
忽的,电石火光之间,只瞧见环闻身姿微微一动,就在一干人惊愕的表情中,抬起已然黑紫肿起,细看还叮了颗细小银针的左手……那黑紫还在向手臂上方蔓延。微微一愣,笑道:“出手倒挺快,我竟没躲过”。
墨笛夕看着环闻那只手,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小,小笛夕,你竟能给我四哥用毒?”环琴无疑是最为吃惊的那个。
环闻低头看看那只紫黑浮肿还有血丝渗出的手,微微笑着道:“原来,是个要人生不如死的死法”。
闻言,墨笛夕有些微微的惊讶,看了环闻一眼,见环闻正笑着看她,撇开头,不说话,还是如同方才的那句轻哼。
“百年黑的虫汁加上荨麻草的汁液,经高温高热后会变成无色无味的液体,触到人的皮肤便回发紫浮肿又刺痛奇痒无比,你将这些液体浸在这些小针上,倒很是方便外出携带害人用!”环闻说着,自袖中掏出一通体净白的袖珍玉瓶,弹开瓶盖,将瓶中的通明的液体倒出一点在左手上,一脸平静中,那紫黑浮肿及血丝慢慢消失殆尽。
其余人早在环闻那不慌不忙的神态中换上一脸作壁上观的表情,倒是墨笛夕,很是讶异的看着环闻的举动,最后抛开前嫌,转着好奇的眼问环闻:“你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可否给我看一眼?”
环闻看了她一眼,将袖珍玉瓶收进袖中,言简意赅的说了两个字:“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