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玉得了贾诩的三个锦囊,心中满是欢喜。
又相谈了近半个时辰,贾玉方才同李炎一起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贾诩夫妇。
翌日,李府众人起了个大早,人人整装待发。
李炎吩咐侍卫前去通知钟繇,让钟繇到西城门汇合。
随后李炎便与李傕一同前往相国府辞行,到了府门口,只见一名早已等侯的侍卫上前行礼道:“启禀将军,相国大人已去早朝,大人走前吩咐卑职,若是李将军前来,便让将军去朝堂外稍后。”
李傕听得眉头大皱,事出反常必有妖孽,若是寻常时候,董卓岂会起这么早去上朝,并且还特意吩咐了一名侍卫来让自己去朝堂。
然则事已至此,李傕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依照那侍卫的话,前去朝堂前等待了。
李炎与贾诩交谈之后知道董卓李儒的阳谋,心中反倒不担心,悠闲的与李傕一往皇宫走去。
却说那日李炎婚礼宴席上,小皇帝刘协不按原本套路出牌,通过赠与李炎佩剑,成功引起了董卓的疑心。
当时若非李儒在场劝说董卓,恐怕董卓当场就得发作了。
董卓自入京以来,几番遭到刺杀背叛,早已变得敏感多疑。
虽然经过李儒的分析,董卓也觉得李炎不可能勾结小皇帝来谋害自己。
然则董卓却依旧心中不爽,回宫之后狠狠的威胁了小皇帝一番。
李儒见董卓怒气未消,生怕董卓一怒之下弄死小皇帝,便给董卓出了这个谋划李炎的阳谋。
却说朝堂之中,皇帝宝座下首,一个硕大的靠椅上,董卓此时正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虽说是商议朝事,但董卓不开口,众位大臣哪敢多说半句,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正在这时,只见一名西凉侍卫快步走进来,径直到了董卓面前行礼道:“启禀相国大人,李将军父子已到宫外等候。”
董卓闻言,挪了挪身子:“宣他二人进来。”
“宣李傕、李炎进殿”
李傕、李炎听到宣旨,赶忙趋行而入。
父二人对视一眼,看都没看坐在上首的小皇帝刘协,径直走到董卓面前行礼道:“卑职李傕/李炎拜见相国大人。”
此时的董卓虽然自封相国,剑履上殿,但毕竟皇帝还在,众位大臣上朝行礼都是先朝皇帝行礼然后再对董卓行礼。
可此时李傕李炎父子二人竟然这般露骨的无视坐在上首的小皇帝,顿时便惹得朝中无数士族出身大臣心中愤怒,但却也无人敢站出来指责。
董卓看到李傕李炎二人如此举动,倒是心中欢喜,对李炎的疑虑也消失了大半,反倒是有点不想施行李儒所制定的阳谋了。
可是如今人都叫来了,也不可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两人回去。
董卓本就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便依照原先计划行事,遂大笑道:“稚然、青云无需多礼。”
笑罢,董卓起身面对众多大臣道:“稚然、青云父子二人乃是吾大汉之栋梁,吾西凉军之庭柱也。”
“今日他父子二人便要西去凉州讨伐马腾、韩遂等宵小叛逆,咋家这才特地把诸位叫来,以为两位将军壮行。”
董卓语毕,朝中大臣无不心中惊疑。
众人心中暗道纵是董卓女婿牛铺,董卓义子吕布出征,也未曾见董卓这般高规格的送行。
这李傕、李炎父子何德何能竟能让董卓如此礼遇?
同时这群士族出身的官员也暗自认定李傕、李炎父子二人必然是董卓心腹之将,心想待到关东联军剿灭董卓之时,定要将这父子二人碎尸万段斩草除根。
唯有王允、蔡邕等少数几人低头沉思,暗道此番这李傕、李炎父子二人西征,恐怕凉州局势会有不小的变动了。
却说小皇帝刘协,自以为聪明,想要离间董卓与李炎。
未曾想这般小伎俩被李儒一眼看破,受到了暴怒后董卓的一番威胁怒骂。
不甘为傀儡的小皇帝首次想要反抗,却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心思变得更加阴冷深沉。
此番小皇帝见李傕、李炎父子如此明目张胆的无视自己,只拜董卓,虽然心中愤恨,几欲执剑杀了二人,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
李炎虽是知道董卓要施展拉以仇敌,示以威胁的阳谋,但却未曾想董卓竟然跋扈到如此地步,逼得满朝文武贺词相送也就罢了。
但那句什么大汉之栋梁,西凉军之庭柱的话却是让一些西凉军中的将领也为之嫉妒。
李炎不由得心中暗骂这混账李儒,还真是“足智多谋”啊,竟然通过简单的送行便给自己来了个一箭双雕的伎俩。
以后纵然是董卓被吕布干掉,自己想要联合这群西凉武夫攻打长安,恐怕也不会那么的顺利了。
不待李炎多想,董卓领着一众满脸虚情假意,嘴上说着言不由衷贺词的大臣,开始为自己父子二人送行。
出了朝堂,李傕、李炎再三推辞,却是拗不过董卓的“热情”,直把李傕、李炎送出了皇宫之外,董卓方才罢休。
经过这一番耽搁,来到西城门时已是到了巳时,初秋时节的太阳照在身上显得格外的暖和。
看到城外高顺等人率领三千士卒静静等候,众人虽是站了将近一个时辰,但却没有任何人出言抱怨。
李傕拍了拍李炎的肩膀,笑骂道:“臭小子,这兵还算练的不错,有老子部下将士七分水平了。”
李炎听罢心中却不以为意,暗道自己这群部下每日好吃好喝的供应,又有高顺这样的高人教练,如此练了半年,若是只有李傕部下七分水平,那李傕部下的将士得强到何种程度。
“哈哈,此去西凉定要好好见识见识父亲手下的精兵强将李炎笑道。
见李炎不信,李傕也不以为意,看了一眼身后道:“小兔崽子,莫要贫嘴,吾等家眷辎重甚多,若是按照如此行程,只恐到不了陇西,老子便要归天了。”
“到了族中,为父尚有要事交代与你,你且分派人马护送家眷,我等骑快马先行。”
“父亲你身体?快马赶路只恐父亲伤势加重。”
李傕哈哈大笑:“为父征战疆场二十余年,纵使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也骑得住这快马,莫要多言,你且速速去安排便是。”
李炎听罢,无奈的摇摇头,打马来到贾玉车前,掀起车帘却见贾玉与其侍女月儿正在低声交谈。
李炎说明缘由,又吩咐贾玉途中务必要听从高顺安排,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西城门口,一位少年公子领着两名护卫早已等待多时。
李炎见到,不由微微一笑,打马上前道:“元常,让你久等了,这马可还骑得习惯否?不若吾为你安排辆马车如何?”
钟繇见李炎如此说,行礼道:“拜见将军,属下亦是刚到不久,这骑术属下到也是略懂一二,多谢将军好意。”
东汉时期的文人谋士几乎都通晓君子六艺,并未如后世的腐儒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李炎见钟繇不要马车,便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元常,此番吾家中有些私事尚需处理,便要先行带领人马绕道陇西,元常可随吾先去陇西,亦可随辎重队坐镇其后。”
钟繇见李炎直爽,便也微笑道:“即是将军自家私事,属下便不多做掺和了,且请随辎重队而行。”
李炎点点头:“如此也好,辎重队由高顺将军负责统领,若遇困难,还请元常多多帮衬。”
“谨遵将军号令!”
出了城门来到军中,李炎示意高顺、张辽等人无需多礼,便接着道,诸君听令:“高顺、段启你二人率领一千兵马,护送家眷辎重。”
“张辽、徐晃你二人率领其余人马带领两天干粮随我直奔陇西,诸君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谨遵主公号令!”众人齐声应道。
“父亲,事情已安排妥当。”
“即是如此,便起行吧!”李傕缅怀的看了一眼身后高大的长安城。
此一去,这长安城自己便是再也回不来了。
“驾!”
李傕轻拍了一下战马,这匹跟随了他六年有余的良驹长嘶一声,便率先冲了出去。
钟繇看着绝尘而去了的两千骑,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钟繇身旁的一名侍卫开口道:“这李将军待我们公子到还有礼,不似其余那些西凉军那般粗鲁跋扈。”
另一侍卫应道:“谁说不是呢,你没见李将军连要去老家处理私事都告诉公子了呢,我看啊这李将军定然是知道我们公子才能,方才如此礼遇。”
钟繇思绪被两名侍卫打断,却也不生气,摇摇头道:“祸从口出,这位李将军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啊,以后莫要再妄加议论。”
两名侍卫赶忙点头应诺。
却说李炎一众人马一路疾驰,傍晚时分已是到了扶风郡南安城,众人一路劳累,便都早早歇息了。
扶风郡城百里开外,一山寨中灯火通明,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中。
两名小啰罗带着一名黑衣男子走上来,只见那黑衣男子拱手道:“小人拜见曲帅,我家主公承诺,若是曲帅此番能做掉明日打着李字旗号的车队,我家主公愿出这个数。”
说着黑衣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那被称作大当家的汉子皱了皱眉头问道:“多少侍卫?”
“一千三百余人。”
那大汉冷哼一声:“一千两银子,一千三百护卫?这买卖老子不做,你还是另寻高明吧。”
那黑衣男子被拒绝,却也不生气,笑道:“曲帅,事成之后黄金千两。”
大当家听闻心中一愣,随即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应道:“这一票老子干了,留下定金,你且回去等吾消息便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