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竟一下子失去了那人影踪迹,她脚步一顿,谨慎地环顾四周,她能闻见那血腥味就在这里附近,她试图找出对方。
但是下一刻,储物船舱的门忽然‘哐’一声不大的响声响起,秋叶白便看见一道黑影猫着腰从门边进来之后,试图绕过一处大粮堆,却不知自己的行踪早已被秋叶白看在眼里。
秋叶白一怔,有些不明白那人怎么又绕了进来,却不想那人忽然一抬头,正正看见秋叶白提着染血的刀而立,立刻吓了一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转身就逃。
秋叶白目光一冷,立刻提刀追了出去,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刚才偷袭自己的人,但是那人身上的装扮分明就是敌人,不能放过!
何况那人似受了点伤,肩头之上还有血迹,更让她心疑,眼见那人身形也异常敏捷,眼看着就冲出了甲板,向船舷边冲去。
她索性顺手抓了一把大米,运足了内力直接弹射向那人的后腿。
秋叶白的修为足以飞花摘叶皆可伤人,那一把米粒子洒了过去,正中那人身上,那人闷哼一声,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冷笑一声,直接飞身而去,袖底刀直接架在那人脖子上就要割开对方的喉咙。
却不想,那人一拼死一转身,头上的发髻瞬间散了下来,露出一张秀美细致的面容。
秋叶白瞬间愣住了:“女的?”
不对,她第一次追击偷袭自己的那人,虽然身形削瘦,但绝对是男子的身形。
就在秋叶白追着人离开储物船舱的时候,两袋大米瞬间落地,露出一个削瘦的人影来。
天画脸色苍白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肩头,看见自己指尖上的血迹,他狐狸桃花眼里露出戾气来,他低头轻舔了下自己指尖的血迹,轻嗤了一声:“楼主大人,真是奇怪啊,用了定魂针都对你没有用么?”
他看着秋叶白的行动速度和身手一点没有受影响。
莫非是定魂针上的药量不够么?
“好可惜,就差一点了,要怎么办才能抓住那么凶猛的小白呢?”天画叹了一声,一边掏出一瓶药物随意地在自己肩头的伤口撒了下去止血,一边向底舱深处走去,不一会便消失了。
储物船舱外。
“你不是刚才在船舱底偷袭我的那人!”秋叶白盯着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少女,微微挑眉。
心中暗思,一会战役结束之后,一定要着人将那储物底舱里里外外地搜查一个遍!
那少女捂住肩头勉力坐了起来,看着秋叶白隽美无双的面容,乌黑的眼里冒出一点亮来:“小哥儿,有没有人说你长得真真好看!”
秋叶白看着她眼里那些桃花,顿时无语:“……”
现在的女海盗都那么开放了么?
“小哥,你可有亲事儿了?”那圆眼儿少女吭哧吭哧地爬起来,一脸羞涩地就想往她跟前凑,伸手就要来摸她的脸。
秋叶白入朝之后已经许久没有经历女儿家这般热情的场面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被她逼得退了一步,忍不住道:“你这女人脑子脱线么……”
话音未落,那少女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一转就朝她下身一记猴子偷桃抓了过去,同时冷笑一声:“你全家脑子都脱线!”
别看那少女一副‘单蠢’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却又狠又毒,速度更快得不可思议。
但秋叶白怎么可能给她抓到,她目光一寒,身形一收,只让那少女抓到了她的袍子,同时刀背一翻狠狠敲在少女的手腕上,趁着她痛得眼泪都出来的瞬间,另外一只手一记锁喉擒拿,反手就从身后扣死了那少女的咽喉。
但是一下刻,那差点被她捏死的少女和她同时都想起了什么东西不对劲,齐齐看向对方,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两人目光变幻莫测,似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什么,猜忌地看着彼此。
此时小七正领着司礼监的一干人正满身烟火血灰地将一群被抓到的海盗押过来,忽见自家主子押着一个女子,皆是一愣。
“四少,这是女海盗?”小七疑惑地看着她。
秋叶白眼中目光微闪,随后对着小七摇摇头:“无事,我会处理。”
说着,便一把将那少女给抓提着就近进了另外一个船舱,顺带甩上门,将一个干莫名其妙地众人关在门外。
秋叶白关上门转身看向那少女,那少女也正瞪着圆圆的眼儿看着她,两人迟疑了片刻,竟又齐齐开口:“你是……”
秋叶白顿了顿,恢复了镇定,她看向那少女:“你先说。”
那一句脱线,不是寻常人都能明白的,更何况面前的少女接的那一句更是让她莫名的熟悉。
那少女打量了她好一会,眼里闪过精明的光,试探道:“李时珍、成吉思汗、端午是高丽的?”
“听棒子国放屁!”秋叶白挑了下眉。
那少女一呆,眼底瞬间涌上不敢置信和欢喜来:“你……你……你……”
“你我出身差不多一个地方,一个年代。”秋叶白看着她微微颔首,在震惊之后,心中有些莫名地感慨,轻叹了一声。
“小哥……你为什么都不激动?”那少女见秋叶白一脸淡然,一点都没有她那种他乡遇故知的兴奋,又想起他刚才那狠辣绝高的武艺,她打消了打算扑上去来个大拥抱的念头。
秋叶白看着那少女有点委屈的模样,微微弯起唇角,淡然地道:“激动了,你我能改变现状?”
那少女闻言,不知想起什么,一张娟秀细白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一脸痛不欲生的模样:“他娘的――不能!”
秋叶白看着她那副仿佛想死的模样,忽觉有趣,便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成为海盗?”
女海盗在东方不常见,这位同样来自故乡的同乡如果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才沦落,她倒是愿意帮这少女一把,毕竟她也算遇上了人生三大喜之一――他乡遇故知。
那少女比了比自己肩头,叹息了一声:“我叫纯鱼,我才不是海盗,我是被那群混账海盗抓上岛的,好容易趁机偷跑,又遇上你们开打,所以才想借搭朝廷的船回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