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原因她没有猜错的话是――他伸手触了一下她。
此时门外传来了双白疑惑的声音:“殿下,殿下您可需要属下进来?”
双白似乎觉得有点不妥,又唤秋叶白:“秋提督,您需要茶水么?”
秋叶白看着低头从床下狼狈地坐起来的人,强行忍住大笑的欲望,立刻道:“不用了,双白你在外头等着。”
双白看着关着的门,眼底闪过疑色,迟疑了片刻,还是打算去推门。
他总有些不安,殿下不在的时候,不能让秋叶白和国师‘出事’,否则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但是下一刻,一只干枯却非常有力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双白看着来人,微微颦眉:“老甄……”
老甄却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小子,主子不管怎么样都是主子,更何况有些事儿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心病还须心药医,秋丫头才是主子的药。”
心病?
双白一愣,忽然若有所悟,是,殿下和国师确实都有心病。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收回了手,静静地看着那一扇关闭的门,心中轻叹。
但愿秋叶白真的能治好殿下和国师的心病。
不过,他该对秋大人有点信心的不是么,毕竟如今的殿下也越来越有人气了,越来越像个活人。
房内
狼狈地爬起来的白猫儿看见自己的鱼儿忍不住笑意,他更是又羞又窘,咬着精致的薄唇,几乎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但是她的笑颜却又似乎带着一种诱得神佛都不能自己的魔力,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直这么看着。
“阿泽,不要勉强,天快亮了,睡一会罢。”秋叶白看着那只小白猫儿手足无措地快哭了,只得轻叹了一声,出声安慰。
却不想元泽莫名其妙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咬着嘴唇,红了眼,有些受伤地看着她:“白,你是不是觉得贫僧很没用,和阿初完全不一样?”
秋叶白莫名其妙,有点头疼:“我不是这个意思。”
元泽却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低着头喃喃自语:“不,贫僧就是阿初,阿初就是贫僧,阿初可以做到的,贫僧也可以。”
末了,他还不忘来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再接再厉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低头看了看她,闭着眼一咬牙,紧张地轻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秋叶白瞬间无言以对,我既是地狱,你又何苦来哉。
只是下一刻,他慢慢地伏下身子去,将脸儿埋进了她的胸前。
那种亲密的触感让秋叶白瞬间一僵,瞬间脸上一片粉红,忍不住道:“你……”
两人似乎都僵住了,维持着这个怪异的姿势,谁都不敢动。
直到……
元泽忽然蓦地抬起头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眸子,眼中满是茫然:“包子……为什么是包子?”
秋叶白如遭雷劈:“……”
他居然还记得这个……居然还记得!
“包子……”元泽颦眉,想了想,很肯定地看着秋叶白道。
“白,你长了包子。”
秋叶白:“没有。”
她已经被元泽雷到,不,烹煮到里嫩外焦,实在词穷。
元泽有点迟疑地看了眼她的胸前的雪白,又加了一个定语,很认真地道:“有,贫僧吃过,白的包子是贫僧吃过最好吃的包子,贫僧不打诳语。”
秋叶白:“大师,你说得如此有理,以至于我竟无言以对。”
是的,国师活佛从来对吃这个动词无比的虔诚,并且充满了敬意。
元泽仿佛还是还有点不能理解如今的状况,以他的见识,不太明白他恋恋不忘的包子和他的白之间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联系。
他继续颦起漂亮的修眉,有些疑惑:“小白为什么会长了包子?”
秋叶白眼角微微一抽,她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阿泽了,只面无表情地道:“那是因为你长了只香蕉。”
元泽一愣,摇摇头:“贫僧没有长香蕉。”
秋叶白:“你有。”
她忽然觉得自己相当的猥琐,这算是在带坏单纯的小白猫么,不,带坏了佛祖的宝。
元泽不明所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随后看着她,认真地道:“贫僧没有长香蕉,蕉者生于南,上京为北地,蕉种多冻死。”
秋叶白:“大师,你懂得真多,呵呵。”
呵呵……
她除了呵呵,实在没有别的表情。
元泽有点不好意思,被自己中意的人夸奖,多少有些羞赧,他微微垂下漂亮的眸子,“阿弥陀佛,少时除了看佛经,闲暇时便也是读些杂书。”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贫僧真的有蕉可生,便也不必时刻担忧腹中忧饥苦了,若是饥了,便取一只来食即可。”
秋叶白闭上眼,很想以袖掩面,但是如今只能呻吟一声,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
那种过分的亲昵和触感让她有些僵木,不自在地轻咳:“阿泽……”
“嗯。”‘白猫儿’专心于眼前的食物,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阿泽,你别……”
元泽忽然顿住了动作,缓缓地抬起他纤长浓密的睫羽,眸光如一汪月下清泉,温润清澈,静静地看着她:“白。”
他除了这个字之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仿佛便可以一眼看到地老并天荒。
那样的目光太过宁静,让她一个拒绝的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睛里似有一朵莲花,缓缓地绽放,而莲下的水渊却如此冰凉,似泛起涟漪万千,幽凉又温存。
那一瞬间,她几乎迷惑了,眼前的人是阿泽么?
亦或者是阿初?
他缓缓地靠近她,轻轻在她唇角上烙下一吻……
她同样轻轻地颤抖着张了嘴唇,眼底莫名地带了温润的潮湿水意:“阿泽……”
这是第一次,她亦乱了分寸,挡他也不是,不挡他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