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男人跑回车里,找来了几把大榔头,对着铁门使劲地砸着,郝栎玥无奈地摇摇头,“别乱动!”
“再不进去看看,我姑姑说不定也没了,喂,郝姑娘,赶紧过来搭把手!”男人不仅没有停下手里的活计,还吆喝着要她过去帮忙,真是让她又气又想笑,“你把这个锁固定好啊,我等下用力砸的时候,那你就松手,晓得没有?”
“真是多此一举。”
“啥?”男人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郝栎玥一把拉到身后,“干啥呢你!”
再抬头看时,郝栎玥已经凭空一跃飞到了二楼的窗台上,再一跳落在了铁门里面,轻易地就把门打开了。
“郝姑娘,你还会功夫啊?”这一操作看的男人是目瞪口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飞檐走壁,咱一直以为是电视里头瞎拍的。”
郝栎玥冲他招招手,无奈地喊了一句:“好了别废话了,赶紧进来。”
男人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跑了进去,可两人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坏了。”
他们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你是说我姑姑她……”男人脸色惨白,吓得直哆嗦。
郝栎玥一把揪住男人衣领,努力让他平静下来,眼下这个情况对他们十分不利,整个村子里的人无故消失,也不排除还有一丝存活的可能性,想到这里她赶紧问道:“这村子里有没有什么祭坛之类的地方,就是你们平常祭拜死去亲人的地方?”
“有,村子里有个礼堂,礼堂后头就是村里故去的人的排位,后人常常会去祭拜的。”男人赶忙点点头,匆匆带着郝栎玥赶过去,刚到门口,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男人不敢再往前走,郝栎玥用眼神示意他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头也不回就往这个装修得还挺不错的礼堂走去。
每往前一步,她都会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闷了许多。
直到走过礼堂,隐约能看到后面立的跟山一般高的牌位,前面还有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似乎是在烧香祭拜——
可是她的地遁符中没有感应到村子里有人。
郝栎玥想往前看的真切一些,可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上下眼皮变得格外沉重,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又来了个送死的。”那白衣女子走到郝栎玥身边,弯下腰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蛋,最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嘴巴里还不住地感慨着:“不过这副皮囊,倒是不错。”
“英子!”
“哥?”
“你把姑姑藏哪儿去了?”男人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严肃。
“我妈可是个神婆,我能把她藏哪里去?”看着男人这样的态度,女子原本的欣喜荡然无存,脸色一沉,“你来这儿是为了找我妈吗?那这个女人又是谁?”
“英子,是不是你亲手杀了你嫂子?”男子还是扯着她的手腕子,眼底像是要喷火一般,“你咋能这么做呢,她是你嫂子!”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喜欢你,我就要得到你,我管她是不是你老婆呢!”
“你个疯婆娘!”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呵斥了她,“你怎么能这样,两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啊!”
“哥,你若是想要孩子,我也可以生啊,你喜欢几个,我就给你生几个。”女人的声音柔弱了下去,眼底红红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哥,你就不要凶我了好不好?”
“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是我妹妹!”男人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背过身子生闷气。
“可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啊,我是你姑姑捡来的。”说着女人就搂住了男人的腰,一张小脸贴在他的背上,低柔的声音充满着诱惑,一步一步让人犯错误。
“起开!”男人还在气头上,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就把她的手给拿开了,然后才意识到倒在地上的郝栎玥,赶紧把她扶起来,“你这里有什么毒药没?郝姑娘怎么晕过去了?”
“哪有什么毒药啊,你看我和你不都好好的吗?”女人被他一甩,险些摔在地上,又看到他如此关心另外的女人,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又是你什么人?”
“你别管她是什么人,我就问你一句,她怎么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那女人的面部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了,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就想把郝栎玥撕碎,她绝不允许哥哥身边有任何的女人,尤其是——长的好看的女人。
“英子!你干什么!”男人还来不及阻止,就看着她的手已然到了郝栎玥的脖子边,下一秒仿佛就要刺穿了脖颈。
可是一阵红光闪过,把英子震得飞出了好几米外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能动弹。
“英子!”
白衣女人恶狠狠的盯着郝栎玥手上的血玉戒指,咬牙切齿。
这样难得的宝贝,怎么会认她做了主人。
怎么会是她!
“英子!你收手吧,赶紧把村子里的人给放回来,别再执迷不悟了!”
但那女子显然没有理会他,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依旧昏迷的郝栎玥,再度伸出了手想攻击她。
许是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郝栎玥闭着的眼珠动了几下,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有些肥硕的膀子,已久他身后那只似鸡爪般的女人的手。
不过她很清楚,这个白衣女人的目标,是她。
“小心!”郝栎玥没有任何犹豫,一下从地上跃起,推开了挡在她前头的男人,随手画了一道血符隔在两人中间。
看到血符,白衣女子收回了手,漫不经心地说:“原来你是符师啊。”
“那你是什么?”
“我?”白衣女子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当然是人,不是妖。”
“不可能,我在这整个村子下面都布下了地遁符,明明感应过这村子里是没有人的,你,一定不是人。”郝栎玥说的话针针见血,她一步步逼近眼前的女人,“这儿的人呢?”
“我一开始还纳闷呢,这荒山野岭的村子,怎么会有西域符族的地遁符,可我看你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西域之人,最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有血玉戒指,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衣女人倒是不慌不忙,依旧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充满着好奇。
“难得,竟然有人知晓地遁符。”
白衣女子靠近了她一点,站在血符不远不近处,眼底莫名的带着笑意,“这世上会这个符的人并不多,而且你面前这个是血符,来自百年前的江南,你既然又会地遁符又会血符,那就说明你很可能是符族的头儿,可惜了三大符族至今已经分崩离析,那些个精修符术的弟子也流落到五湖四海,倒也是可惜。”
“那又如何?”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不仅会这两个符,还会北方符族的独门咒,所以你就是很早以前的兰园家主——簌和。”白衣女人说的倒是轻快,但郝栎玥却感觉心跳漏了一排,背脊都渗出了冷汗。
又是这种一下子被人看穿的感觉。
可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她却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