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操作着实把这个大汉看的一愣一愣的,冷不丁就吓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感觉走路的脚都有些发软。
“还不走快点儿。”郝栎玥不满地看着身后的男人,“是你带路,怎么走到我身后去了。”
“郝姑娘,你是不是也会些小法术哇?那你看看有没有啥子办法可以把我搞活的啊?你看她都有娃娃了,还被那个贱女人给害死了,你要是救了她不就是救了两个人吗?”他气喘吁吁地跑了几步,凑到郝栎玥身边轻声说道,“至于钱,你可以开个价,虽然咱没多少,不过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都21世纪,你还不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吗?”
“这个道理咱知道的,但是……哎,你们这些会法术的人,不就是做常人做不了的事吗?”男人拦住了她的路,一脸的恳切,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确实会一些符术,但我不会做违背天道的事。”郝栎玥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日离开地府她就知道了,除了真正死去的那天,她绝不能再踏进那里半步。
“违背天道?救个人咋就成了违背天道的事了?”男人急了,看这架势是非要跟他理论个清楚,“我老婆死的这么冤枉,你要是能救她一下,还能救下两个人,以前我家老太念经我就听过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咋的到你这儿就成了违背天道了?”
郝栎玥一句话噎在了喉咙口。
她脑子会浮现出簌和的身影,她曾经那么不顾一切,只想救下更多的人,可是一步一步走的那么艰难,一次一次被身边各种各样的人陷害,直至死亡。
可百年以后的她,就算退回簌和那个时代,也会这么做的。
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本性善良,只是一份守护的责任。
那——也仅仅是簌和罢了,她不是簌和,她也不是神符师。
“你先找到你的表妹,我得知道她究竟使的是什么法术啊,这样才能辨别是否能救你老婆。”郝栎玥突然意识到了眼前这样的人,本质是封建而无知,倒不如用三言两语先稳住他。
“当真?”
“当然了,你表妹是整件事的根源,找到她就解决了一切。”郝栎玥看了看表,捋了捋头发,有一丝不耐烦,“你要这么一直耗着,我可就走了,我还有别的事呢。”
“别别别,我这就带你去我姑姑家,这贱人在外头做错了事,很可能回姑姑家了。”男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蹦哒在她前面,还跑到饭店门口,开了一辆车出来,“郝姑娘,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郝栎玥应声去开车门,在车门打开的瞬间血玉戒指又亮了起来,她迟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快上车啊,我姑姑家住的挺远,得开车过去。”男人催促着。
既来之,则安之吧。
郝栎玥虽然无奈,但还是硬着头皮还是上了车,眼角却瞟到后座上零星的几片树叶,感觉这些叶子有着极大的古怪,心底燃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解开安全带,侧身去拿了一片,“对了,你还没说这树叶……”
“郝姑娘啊,这树叶不是咱不帮你找,关键是咱这儿遍地都是这种树,范围太大了啊!”男人一边开着车,一边冲她摇摇手,“依我看啊,只要找到那个贱女人,这一切不就都知道了。”
眼看着车开进了一个隧道,隧道里的灯诡异地闪了几下,然后整个隧道变得幽暗无比。
“可恶,这灯真是要吓死老子了。”男人狠狠地按了几下喇叭,确定没东西才踩下油门,但很明显地像是从什么东西上轧了过去,顿时吓得手都抖了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刚刚轧到了什么……”
郝栎玥咽了口口水,说实话她恐怖片看多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恐怖片的开场,后面接踵而来的,会是更恐怖的东西。
“要不要咱停车下去看看?”
“不要停,继续开!”郝栎玥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可是咱们……”几颗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
“隧道的灯定期都会做养护,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你开着大灯,前面不曾看到什么东西,所以说这可能只是幻觉,”说到这里,她盯着手里的树叶看了看,“看来你这个表妹,还真不一般啊。”
男人停了,赶紧狠踩一脚油门,车速涨到了100码,直接冲出了隧道,看到外面敞亮的天色,两人都松了口气,可是郝栎玥原本攥在手中的树叶却消失了。
“快了快了,就前头那个村子,就是姑姑家。”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去,整个村子远看倒也没什么异常的,只是有些荒僻得可怕。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和担心,赶紧插了一句,“你放心啊,一般的村子呢,都是外头看起来挺冷清的,这人啊都在里面,没啥事都不会走到马路上的。”
“嗯。”
突然消失的树叶,虽然表面上她波澜不惊,实际上莫名的手心出了很多冷汗。
男人又狠踩了几脚油门,一眨眼就到了村门口,郝栎玥下了车,仔细看了看村子的位置,一把拉住了正要走进去的男人,“等等,先别进去。”
“啊?咋了,郝姑娘?”
“这村子有问题。”郝栎玥也不跟他废话,凭着记忆里的地遁符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同样的符,一转身拍在地上,整个符蔓延开来,很快就笼罩了整个村子,她闭着眼睛感应了片刻才睁开,“这村子里,空无一人。”
“不可能!我前不久还来过。”男人自然是不信的,挣开她的手,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这村子不是好好的,也没什么异样的,怎么可能没人了。”
郝栎玥只能跟上,跟他保持着可见的安全距离。
可一路走进去,确实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紧张,“我说吧,这个村子里没有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男人慌乱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甚至还小跑了起来,“这人都去哪了啊?姑姑呢?”
直到跑到一间看着挺新的宅前,他已然大口喘着粗气,猛地敲了几下门,毫无意外地无人应答。
“姑姑!是我啊!”他有些暴躁地冲里面大喊了几声。
“这里面也没有人。”郝栎玥跟上了他,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了,这村子里空无一人。”
“那我姑姑呢!”男人也是气不打一出来,用脚踹了几下铁门,但也无异于以卵击石,除了脚疼,铁门依旧是纹丝不动,“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郝栎玥观察了一圈周围,突然瞳孔一缩——
这儿无一例外,门窗全锁着,这跟男人老婆遇害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难道说,凶手用同样的办法,杀害了一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