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窦泽并未跟锦娘回绵延阁,半路上由杜禄陪着离去。锦娘斜眼望了眼竹影也没什么异样。男女之间的事她所知甚少,只怕还有的熬。
她俯身道“恭送王爷。”
他快步离去留给她一个月白色的背影。
对于今日的事他不再提她也不问。连着一想也觉蹊跷。他应该早有安排,故意挑的今日进宫跟萧衡打个正着。露出马脚也不过是给他一个先兆。至于他的下一步锦娘也不知晓,朝堂上的事她自是不感兴趣,只是眼下有王钰她不免心中隐隐担忧。据那日看他跟萧衡应是一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竹影见她心不在焉也不敢打扰,转了几个弯后她才一步上前道“小姐,你知道王妃今日去哪里了吗。”
锦娘回头四下望了望见没人才低声道“去哪里了?”
竹影道“今日王妃是从后院离去的。”
“后院?”偷偷摸摸定没有好事。
“婢子今日从浣纱院回来见着阿宝和王妃匆匆往后院去,表情甚是奇怪便跟了上去。您猜我看见什么了”她说着探过头来在锦娘耳畔道“王妃正和一个青衣男子在说话呢。”
锦娘心中一顿敛眉道“此事不可胡说。”
竹影站直身体道“小姐放心,婢子明白。”
裙裾抖动她走的有些紊乱,心神不定。青衣男子?莫不是钰哥哥?想着那日萧霖见了王钰的那丝羞怯。。。。
想来可笑,她竟信了他的柔情。
权势相当的男子能有多少真感情,萧衡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还有独孤明玉也是如此。若细想独孤窦泽还算好的,至少他对凤绮凰是真的。
原以为独孤窦泽会过来,锦娘特意留着灯等了许久。竹影铺好床铺走出道“小姐,歇着吧,已经二更天了。”
外面黑洞洞的一片,锦娘揉了揉眼满是倦意。想是独孤窦泽应不会过来了,锦娘伸伸胳膊舒展了一下挑开帘子道“你也早些歇着吧。”
“小姐。”
锦娘回身道“还有何事?”
竹影羞涩的较着手,锦娘已猜的七八分笑道“怎么,我们竹影可是急着要嫁人。”
竹影一听脸更加红了,急急道“小姐莫要胡说,只是昨日杜统领他,他,他。”锦娘见她半日说不出一句,唇角笑意更甚从新走出道“他怎么了?”
“他问我可否对他有意。”竹影急急说完羞得捂住脸。
锦娘搬下她的手道“你怎么回答。”
竹影道“我听小姐的。”
锦娘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听她的,一辈子的事岂能由得了她做主。
正色道“你告诉我,他为人如何。”虽然感情的事也不是为人可以决定的但为人还是首要的要素,毕竟是要托付终身的人。锦娘平日虽留意但也并还是不透彻。
竹影歪着脑袋道“嗯,还可以。”
锦娘拉她坐下道“你怎可这么糊涂。还不了解就轻易将自己托付出去。”
竹影道“小姐还不是一样,也不认识王爷啊。”
是啊,她说的没错。她自己还一塌糊涂怎可一本正经的别人说教。或许也值得庆幸毕竟这条路是摆在她面前最好的一条。
“你与我不同,你有的选择。”锦娘说的诚恳,若不是萧衡逼她她怎会匆匆忙忙的将自己赌出去。若再拖上几日与王钰重逢恐怕也不会是这番光景。只是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她已经算是幸运。独孤窦泽还不是太差。不过真如竹影所言王钰怕也不会是个良好的去处,这些年不见她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他又怎会呆在原处。心中空洞,难免失望。
竹影细细的回味她的话,锦娘不想逼她道“先去休息吧,这种事急不来一定得慢慢想清楚。若他真的不错我自是赞成的。”
得了她的首肯竹影如负释重道“小姐你也早些休息。”说完轻快的出去了。
看着竹影的样子她竟想起了玲珑月,到底是失了心的女子,与她考虑皆不相同。
她卷进被子里渐渐合了眼。
珠帘在夜里响的清脆,床幔瞬间塌下去一大块儿。锦娘一惊眸底一片黑暗。
“谁。”她惊恐的低呼。
独孤窦泽见她如此惊慌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淡声道“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锦娘放下心来不再挣扎,这么晚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翻白了他还过来做什么。
他呼吸浅浅在淡淡的栀子花香中沉沉睡去,心思太重他常常失眠。自跟她在一起才发现栀子花还有安神的作用。今夜跟杜禄商讨的太迟原本不便过来,可脚步不听使唤显得有些迫切。
锦娘被他一闹自是醒了挨了没多久天便大亮。她小心的抬目,他睡得安稳。眉眼间带着疲乏,像是久久失眠。这样的男子活在世上也确是疲累,不过生长在皇室不为刀俎便为鱼肉也是硬生生的道理。
她纤弱的手指下心跳沉稳的跳动,一下一下,感知着生命最脆弱的地方,怎奈彼此之间全是陌生。
他虽未睁眼却也能猜到她此时的动作,他故意装睡也是好奇。伏在身上的女子暗中比面上可爱多了。平日里她像是没有感情的人一切在她眼中皆是古井死水,现在虽然是不安和烦恼但至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适时睁眸,锦娘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她一直保持着昨夜的姿态,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不过是怕扰了他的安稳。心中一软,这样的女子的确少见。
他紧了紧手臂呼吸有些紊乱,她可以感知道他接下来的动作,眉心一皱她不喜欢也不习惯。还好此时门被人推开才帮她脱了困境。竹影端着热水进来道“小姐,您醒了吗不跳字。
他恼道“你这婢子确是该好好调教调教。”
锦娘坐直身体道“王爷说的是,妾身记着了。”
他看着她如负释重的样子不免生气,将手枕在头后看着她更衣。她在他琥珀色的眸光下一阵窘迫,暗中劝慰自己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怕什么,定定心手中动作做得流利。
竹影一见独孤窦泽在此顿时红着脸请安,表情露的明显。锦娘只当看不见下床穿了绣鞋道“先下去吧。”
竹影躬身离去,独孤窦泽才幽幽起身。
锦娘取来他的月白色长袍道“妾身伺候王爷更衣。”
他看着她渐渐熟络的动作,面色平缓,手指灵巧的划过。只一会儿时间,她已恢复常态。
她替他更衣又自净室端来热水伺候他净面。而后立在一旁问“王爷可要在此用膳。”
他拂拂衣袖离去边走边道“不用了。”带着丝丝恼意。
锦娘也不挂在心上只拂拂身道“恭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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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绵延阁,杜禄早就等在一旁。他对他使了个眼色朝一旁走去。
书房里他厉声问“查清楚了?”
杜禄道“是,王爷料得不错。皇上点的香料是有问题。”
“是什么药粉。”前些天他进宫便感到奇怪,父皇向来不爱焚香寝殿却无故设了大只香龛。问了总管只说是如妃娘娘送的,他心里疑惑便带了些叫杜禄前去查明。
“是产自天山的焙粉,本是用来紊乱人的意识没有太大的危害若是和月季拌在一起那就是慢性毒药。玲珑小姐说中此毒的人活不过二十天。”
他青着脸,然而此时进宫已是迟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吩咐道“让手下的人都精神着的随时准备行动。”
他在暗处存活了十余年也该结束了。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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