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萌萌和好妯娌陆娅楠又聊上了八卦。.
“萌萌,”两人给孩子换尿布湿时,陆娅楠神秘兮兮地凑近前,压低了声音,大眼里闪着精光,道,“我跟你说,今儿带儿子去妇幼医院做体检,碰到个事儿!”
萌萌一楠的表情,就知道好妯娌又有精彩八卦报道了,急忙竖起了小耳朵,一起调整了一个方向,背对着席上的男女老幼,兴奋地咬起了小耳朵。
“你猜我碰到谁了?”
“呃,不会是朱学姐吧?”
“唉,不是。我听男人们私下嘀咕了一下,刘耀可惨了,老婆带着孩子跑了。”
“回娘家啦?”萌萌觉得,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奇怪。谁面对卢英那样的婆婆,能存活三个月都能竖大拇指了。
“当然不是。要是回娘家了,刘耀肯定一准地追过去当孙子哄人回家啊!这回,貌似很严重呢!唉,你歪楼了,回来回来。不过卢英这婆婆倒真是遭天遣了吧!”
“怎么了?”萌萌给小萌包抱好了尿不湿,小家伙就歪着脑袋,跟旁边的轩轩哥玩起来了。
“说是一把老骨头都被甩断了七八根儿,要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了。还听说,这人摔楼梯角上,刘诚君明明知道,却是等着邻居报案,送到医院了,才出现……”瞬间压低了声儿,“而且,还查出了肝上有……就算这骨头好了,估计半年后也很难再站起来了……都是第三期了……”
“这,这第三期,不就是晚期了吗?”没救了啊!
“是呀!”
说到这种绝症的问题,姑娘们还是心有戚戚然,同时息了声儿。
然而,两个小家伙就受不了了,一齐“咿呀呀”一叫,又把妈妈们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宝可爱的模样的妈妈们心头莫名地松解开,又聊了起来。两个小家伙开始了自己的交流。
“不说这个啦!总之,我觉得啊,”陆娅楠戳了戳小萌包的漂亮脸蛋,目光柔和,“谁叫她之前胡乱诅咒我们家宝贝啊!所以说,老天还是有眼的,恶人有恶报。”
卢英这一病,自然是再也不可能兴什么风作什么浪了。
“哦,其实我想说的是刘立伟那个渣男的事。”
萌萌一听,又来劲儿了,“是不是刘立伟发现孩子的真相了?”
陆娅楠笑得很奸诈,“当然没有啦!卢子茵那是什么人,当初可把朱婧慈整得多惨啊!刘立伟根本不是卢子茵的对手,卢子茵的确很聪明,只可惜选了个猪队友。这孩子的真相,当然是被刘立伟的妈给发现的啊!”
事实情况是这样的。
在刘家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作用下,刘母现在当然不会放过眼下唯一的乖孙儿了,不知打哪儿打听到了卢子茵到医院给宝宝做检察的机会,跟踪而至。本来刘母就是想儿,安安心。哪料得阴差阳错之下,就让刘母发现卢子茵生的竟然是个“阴阳人”,俗话说的不男不女,难听点儿就是个怪胎。
卢子茵当然不会给刘母好脸色,两前婆媳这一撞上面儿,立成火星撞地球闹上了。这出口的话可是一句比一句难听得要命,最后刘母竟然矢口否认孩子是刘立伟的,说卢子茵在外乱搞,弄了个怪胎还想赖到他们刘家头上,活该被儿子早就发现才将之休弃了。
“哎,当时你不在场,没场面真是太火爆了。这两女人比男人打拳击还要刺激,不仅骂战激烈,拳脚功夫都让人……呃,怎么说来着?”
萌萌适时补上,“耳目一新?”
陆娅登时大笑,“对对对,就是耳目一新,让人大开眼界啊!”
两个女人齐齐笑起来,惹得两个小家伙也跟着妈妈笑,乐得手舞足蹈,好不快乐。
那时候,袁祥儿在姚妈妈怀里的靓宝儿扭着小脑袋,就一直瞅着妈妈和弟弟那方向,瞧个不停,大眼里闪闪发光,仿佛会说话般,可偏偏没有人能明白这个时候,小东西到底在想什么。可就算他也许是好奇,却也没表现出一点想要加入母弟乐趣的冲动。
这孩子,可真是够端得住的啊!
这时候,众人都以为,小靓宝是个十分沉静的小家伙。
……
医院
在萌萌一家回伦敦前,夫妇两到医院探望女儿,主治大夫就孩子的病情和发展做了个简单的说明,“……她的心肺之前受了严重损伤,可能以后会有些小问题,不过也没关系,后天只要好好调养,一切皆有可能。就算是没腿的人,不也有当短跑健将的吗!呵呵,两位大可不必……”
萌萌发现,现在国内的医生们也越来越上道儿,服务国际化了啊!这宽慰人的说辞,已经跟国外一样一样的了。
“未来有可以患上什么病呢?呼吸道方面的……过敏?鼻炎?哮喘吗?”
萌萌听关注到了某些糟糕的信息,忍不住追问道。
厉锦琛握紧小妻的手,默默地支持。
医生尴尬了一下,敢情人家刚才讲了那么多宽慰的,太太您就只关注到这最糟糕的“可能性”上了啊!唉……
“只是有可能,并不是百分百就会患上。咱们只要注意防犯保养,都可以得享天寿,不用担心的。”
“哦,还要注意那么多事情,唉……她还那么小,就可能各种不行,以后……”萌萌只觉得女儿太可怜了,基因是三个孩子里最好的,但是却败在了营养不良导致先天体弱的这个点上。
万事无绝对,只有顺其自然了。
“那我可以进去儿嘛?”来了这么多次,他们现在还只能站在隔了两层透明墙外躺在真菌室的小家伙儿,连小模样都太清楚。
医生闻言,却厉锦琛,似要征求男主人的意见。
萌萌有些不喜,又强调了一声。
厉锦琛点了点头,医生才终于应下了。
于是两人必须穿上无菌服,做一番消毒,小心翼翼地进了无菌室。
终于,这次的距离近了许多,虽然中间隔了一身无菌服,头戴一个大大的无菌帽,还得隔着一片东西见女儿,有些不方便,萌萌也满足了。
近距离,萌萌惊讶地发现,“啊,大叔,我们家小豆腐,好像,好像变大了点儿?是不是,是不是?”她激动地握住了厉锦琛的手,脸上的笑容一下拉大。
没有发现,厉锦琛在她叫出那一声惊讶时,心跳莫名地顿了一下。直到她露出笑靥,才悄悄放下了心。
“老天有眼,像我们小豆腐这么可爱的姑娘,一定会否极泰来的,对不对,大叔?”
“嗯!”
“哦,我真想……”
“萌萌,医生说了不能碰她。”
伸到半空的手,又无奈地收了回来。
孩子的小脸几乎都被罩在氧气罩子里,可怜得不得了,让萌萌的一颗小心肝儿都又酸又疼,又不忍,又可怜巴巴地抬头问厉锦琛,“大叔,咱们真的不能带上小豆腐一起回伦敦吗?”
厉锦琛心下一叹,“孩子有咱爸妈,还有爷爷奶奶一大群人悉心照顾,会好起来的。等小豆腐好了,未来有的是时间跟我们走遍全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乖,别着急。孩子有她自己的成长之路……”
“真的吗?唉,她还那么小……有路,她也走不动啊!”
萌萌喃喃着无奈,儿粉粉的小脸,嘀咕起来。没发现厉锦琛从进屋后,更多关注的不是女儿,而是她这个小妻子的各种反应。
萌妈妈陪着女儿说了半个小时的话,终于在医生的催促下,不得不离开。她又拍下几张女儿的照片,换了手机桌面,哀声叹气地离开了医院。
离开前的这一晚。
厉家书房中
厉珂目光柔和地子,口气认真地问着,“你,真不打算把事实真相告诉萌萌了?”
厉锦琛神色淡然,目光坚冷,道,“当晚只有你和妈还有姚爸三人在场,医院的人我都打点好了,他们不会多管别人家的闲事儿。”
厉珂的目光闪了闪,口气急了几分,“阿琛,纸不包不住火。就算你们离开几个月,孩子长大了,明眼人怕是一眼就能。你不怕,萌萌幼时的伤又让这孩子走一遍吗?”
厉锦琛薄唇紧抿,半晌才道,“她即入了我厉家,自然有她的路要走,她不是当年的萌萌。”
厉珂听出儿子的坚持,良久只能一叹,摇摇头道,“阿琛,我知道你是怕萌萌伤心。这事儿,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就你爷爷那里,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厉锦琛立即起身就要离开,被厉珂叫住,才道,“我要跟爷爷奶奶他们都说好,在我和萌萌的女儿诞生前,这个秘密绝不能让她知道。”
“你……”厉珂对于儿子的倔将真是没法了,“阿琛,先不提别人是否会发现,难道,你没发现你自己对小豆腐的态度,都跟以前大不一样吗?”
厉锦琛一时无语,目光不由拉远,似乎是在追忆什么,又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厉珂摇摇头,给儿子递了杯热水,徐徐道,“阿琛,这件事,越早说越好,免得成为你们夫妻的心结。萌萌那么好,一直以来,她有多么善良懂事,善解人意,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我想,就算萌萌知道了……”
“不行。至少,在五年之内,我不会让她知道真相。爸,我明白你们的担忧,所以我肯请你们,帮我和萌萌照顾好那个孩子,不管怎样,她入了我厉家,就是我厉家的孩子了。”
厉珂知道自己是劝不了儿子了,只得一叹,应下,“好!”
……
这一晚,姚爸爸偷偷跑到医院,现在的小豆腐。直到护士催促,才默默地离开了。
走在深夜的路灯下,北方的风呼呼地吹着,虽然已经入春了,可那风依然刮得人脸生疼生疼的。
姚爸爸蓦然想起,当年自己和妻子连夜抱着病重的女儿,奔来医院求救的情形,那内心的煎熬疼痛无奈自责,让他脚下如灌铅,心情沉重得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他的“小萌萌”啊,小豆腐啊,怎么就那么没了呢?
他越走越难过,越走越伤心,他想到那逝去了却没几人知道的小孙女儿,心里就堵得慌,却只能独自发泄。他走在寒风中,就像当年独自走在雪夜里。可是这一次,他知道他不可能还有当年的好运,能碰到一个小天使了。
他心里蓄着极大的不甘,甚至自责,悔恨。想到,是不是自己不碰孩子,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呢?他很想问女婿把孩子葬在哪里的,可是却问不出口,他有愧,他觉得愧对于女儿和女婿,没脸见他们,他更不敢回去,怕自己情绪控制不好,被妻子察觉出什么。
他走啊走啊,兜里手机不断震动,他都毫无感觉。
突然,一道尖锐的刹车响从他身旁滑过,当他回神时,发现面前是一张焦急担忧的年轻面孔。
“姚叔,你在发什么呆啊?你差点儿被汽车撞到啊!”贺英琦气得扭头就对一方大吼,“王八蛋,老子已经记下你的车牌号儿了,回头等着蹲号子吧!”
可惜,那路的尽头哪里还有什么汽车啊!
姚爸爸眨眨眼,眼底的湿意在一片冷风中化为干涩,半晌才认出小伙儿是好友的独子。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可又怎么都抓不住。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也吐不出声儿。
“叔,你怎么不打个车啊?瞧您,都快冻僵了,我送你回去。”贺英琦也没半点儿扭捏,直觉长辈不对劲儿,自作主张地攥着人就往自己的停车的方向走。
原来,姚爸爸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帝**事学院的军事管制区附近,才会碰上从外面回校的贺英琦。
两人刚走进学校大门,就有一辆挂着军牌的黑色轿车停在了两人面前,车窗摇下,竟然又是姚爸爸熟悉的一张脸――易振海,他的同乡,兼老同学,以及曾经的老友。
“老姚,你怎么在这儿啊?哎,我说今天给你打了一天电话,都找不着你的人,现在正好。”易振海立即下了车,从车里提了一大盒子东西出来,就往姚爸手里塞,一边说,“之前见面,都不知你女儿一下生了那么多可爱的小萝卜头儿,真是太让人羡慕了。瞧,我家那口听说之后,也说我不上道儿,我们忙到商场买了些小东西,算是给娃娃们的过年礼物,晚了点儿,可别嫌咱送的寒糁啊!”
易振海很热情,抬头琦,不禁道,“贺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英琦本想说什么,却被姚爸爸打断了,“振海,谢谢你。”
易振海收回眼,笑得十分亲切,“咱们老乡又是老同学,说什么谢谢啊!倒是你,这北方天寒,还是该多穿点儿。咱们可不像当年那么年轻,经得起折腾了啊!”
贺英琦莫名地就觉得,眼前这他乡遇故知的画面,瞧着有点儿奇怪,便道,“长官,我现在就送姚叔回家,您不用担心了。”
易振海终于放开了姚爸爸的手,微叹一声,“也好,老姚,咱们改天再叙叙。”
姚爸爸却道,“振海,不好意思,我……明天我和女儿都要出国了,下次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易振海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道,“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来日方长。你我都有电话了,以后,常联系啊!唉,这风也太大了,大概会有场春雪了。老姚,注意身子,下次等你回帝都了,我请你喝好酒。”
易振海回头就摆出了副长官模样,下令让贺英琦好好将人送走,贺英琦也似模似样地行了军礼应了是,两人振海的车开走了,才同时收回了眼。
“姚叔,你……和易振海是同乡?”
姚爸爸里的东西,目光中忽明忽黯,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贺英琦见状,攥过了那一大盒子礼物,拉着人上了越野车,把暖气开到了最大。
车好了一刻钟,姚爸才似突然回神儿似地,用着一种古怪的口气,问贺英琦,“英琦,你觉得易振海这个人,怎么样?你熟悉吗?”他注意到孩子说起好友时,用的是不太尊敬的全名,而不是诸如“琛哥”“x将”“x首长”这样的敬称。
贺英琦心头一个跳突,面上淡淡道,“那个易振海啊?听说早年在德国深造过三年,发表了几篇关于‘军事侦察’学的文章,很受国内一帮老家伙们的重视,回来就在各大战区学院轮回执教,说是执教经验非常丰富,手上出过好些出名的侦察兵。可惜啊……”
贺英琦突然哈哈一笑,姚爸爸奇怪地,他才扯出一个更古怪的表情,“不管是当年的琛哥,还是温哥,和我,都很不幸地没能接受过易首长的教导。结果,咱琛哥还是全军第一至今无人可超越的军神。总之,我是不太喜欢这家伙的作派,总以为自己很能,其实他手下的兵……”
姚爸爸这会儿慢慢听出来了,原来贺英琦这小子八成是跟易振海带的兵,有些过不去。
“……姚爸,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让我爸知道了啊!其实,要是你跟我爸打听八成,他也会跟你说易振海不怎么样。因为我知道,嘿嘿,当初易振海在我爸回来时,就想进我爸带的军团啊,可惜被我爸拒绝了。”因为,贺晋一直就等着自己的老战友姚爸爸学成归国呢!
难得,贺英琦在外人面前挺自己的将军爸爸,姚爸瞧着年轻人的活络样儿,感觉自己整个冰冷的人生终于又慢慢回暖过来。
“叔,我听说,你现在在以色列那边,搞的也是侦察学方面的东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让我爸给你找个好位置,到我们班上来。我也赌,你的东西绝对比那外易振海,靠谱儿!”
“哦,你对我那么有信心啊?”姚爸突然笑了开,这一瞬间,他脑中那忽闪而过的画面终于串在了一起,他放在身侧的手都微微发抖。
贺英琦没有发现长辈的变化,继续瞎侃着,“嘿,那当然。当初,那只小熊猫军训的时候,可把一群老兵蛋子都惊了一跳呢!您能把业余选手训练得比咱们专业的还要爷们儿,要是换咱们专业的来,还能差了哪儿去啊!您说,是不是?”
姚爸爸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可是眼底的黑越来越重了,他紧握的拳里渐渐有了湿意。他默默在心里发誓,他会回来的,回来找出谋害了亲生女儿和小孙女儿的那个混蛋,他要亲手将之绳之以法,以祭孩子们的在天之灵。
小萌萌,小豆腐,你们要等着我啊!
……
那时候,在另一辆轿车里。
易振海打开了一个牛皮纸袋子,当头第一张照片,霍然正是姚家三口,姚爸姚妈中间站着还留着厚厚留海戴着黑边眼镜的萌萌,照片的背景是涪城街道。
资料里记录着姚家在这三年内的情况和变化,萌萌在帝都的照片不少,被元首接待过并一起吃饭的照片都有,以及之后逐渐蜕变为一只漂亮花蝴蝶的过程,都一一记录在案。
易振海点着一张萌萌和厉锦琛一起的照片,心下恻然。没想到,姚谦当年因为这个养女的关系,与帝都升迁彻底无缘之后,而今又因为这个女儿的儿女亲家关系,重新回到这个战场。
轻点的指蓦然一顿,重重地落在了最近的一条信息上:姚谦目前在以色列特种兵学校学习,发表的两篇论文十分受其教方重视,有意想聘佣其为导师。其留校意愿,暂时不明。
怎么会不明!以姚谦的性子,他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
易振海眸底迅速滑过了一抹锐色。
……
同样的夜,曾美丽终于联系上了自己的母亲,可惜母女两在电话里交换的不是希望,而是一**的震惊和失落。
“美丽,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啊,怎么会欠下那么大笔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救救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爸爸真的跟你离婚了吗?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呜呜呜,爸真不要我们了吗?那,那么多欠款,怎么还啊?”
这时候,曾美丽想到的依然是自己的欠款,而把曾强也当成了替她还钱的工具。
于美萝又气又急,也莫名奈何,只得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了曾美丽,曾美丽一激动,就说出了自己曾经打电话回家求帮忙的事儿,于美萝顿时失了声儿,才知道原来还是这个没用的女儿提前报错了信儿,让曾强为了逃避这重责大任,宁愿损失了打拼多年的家产也要匿名逃走的真相。
顿时,于美萝也没了声儿,挂断了电话。
曾美丽听到电话里又传来无情的盲音,心头最后的一份失望,终于落了空,呆若木鸡。------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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