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有鱼难以入眠,翻开书包看到一打五颜六色的内裤。内裤?有鱼脑海猛地闪现过一个冷知识:两千年前内裤没有普及……
有鱼大吃一惊,神情恍惚,那算命老头是否冥冥中早就预知到了什么,连内裤都给自己准备好了?!悔不当初不多买几条!
有鱼正在苦恼之时,手腕上手表忽然发出滴滴的声音。有鱼定眼一看,手表的屏幕上竟然出现算命老头脏兮兮的脸庞。有鱼兴奋不已,居然有信号!
“大爷,你早就预料到了是不是,我该怎么回去。”
屏幕上老头只是笑而不语,然后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文字。
【时下你有一个回到现代的机会,但条件是你得绑定“为皇”系统。】
有鱼想了一会:“类似于做任务的游戏?”
【是的,游戏很简单,你可以选择接受or拒绝。自然,拒绝后你就会失去回到现代的机会。】
这问题等于问有鱼要命还是要节操,这还有的选择么,自然是要命了。“我接受。”
【系统正在绑定中……绑定完成。】
有鱼:“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了吧。”
【做任务赚声望值,声望值可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等声望值累积超过一百万,你就可以换取回家。主线任务80万值,支线任务50万值,支线任务为隐藏任务,完成即获得相应分值,不主动提示,可选择放弃。】
一百万声望值?那得做到猴年马月?等不了了,有鱼迫不及待带要完成任务。“快给我任务。”
【不如我先介绍一下时代背景:永绥八年,刑惠公灭七国而一统天下,始建大刑皇朝,以严刑峻法管治黎民,焚书坑儒,苛捐重赋。刑皇朝十三年朝歌夜弦、穷奢极侈,百姓十三年水深火热、怨声载道。刑国十三年夏,刑皇殡天,太子昕即位,朝廷内外动荡不安,官逼民反,破刑大战一触即发……】
有鱼不耐烦道:“跳过动画。”
【第一个主线任务“揭竿起义”,声望值50。】
揭竿起义不就是造反?造一次反赚50,一百万声望值……有鱼自言自语,进入心算模式:“1000000除以50等于两万,卧槽!两万次造反,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去了?”
【你做或则不做,任务就在那里,不来不去,祝您旅途愉快。】
“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愉快!”
有鱼正懊恼怎样才能完成“揭竿起义”,脑袋忽然机灵一转,“一个人举起竹竿叫不叫揭竿起义呢?”
有鱼跑到庭院里捡起一只树杈,做出举圣火的姿势,大喊道:“揭竿起义,爱我中华!”
呐喊完,有鱼看向手表,问道:“怎么样,完成了没。”
【任务进度:0】
有鱼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naive。
――
尉矢房里的烛光微弱,舒晋一人静静地坐在床前的榻上看兵书,许是不想同尉矢挤一张床才迟迟未肯宽衣。尉矢躺在床上无趣的翘起二郎腿,时不时瞅瞅舒晋单薄的背影,寻思着是否是自己离开蓬莱一个月跟他生疏了,回来后总是话不投机,好不郁闷。
“喂,”尉矢努了努嘴,语气略显得僵硬,“我看那小子极不安分,任他一人呆在你房里,不怕他跑走吗?”
“荒山野岭,夜黑风高,出了这宅子他还能上哪去,与其填饱飞禽走兽的肚子,我相信他更愿意乖乖的留在这。”
舒晋话语平静却洋溢着一股莫名的高傲,仿佛在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命大就逃吧”。害得在门外偷听的有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尉矢下了床坐到舒晋身边,想谈谈起义一事。“我明天带他下山募集兵士,你预计能召多少人。”
“一千,就算你巧舌如簧也最多一千。”
“怎见得?”尉矢蹙起了眉,如果只能召到一千兵,加上原有的士兵,也仅仅两千出头。“如果仅两千人的话,只能破釜沉舟,第一场仗必须打赢才能振奋士气。”
舒晋脑海里隐现出封源噬人的虎目,那是他见过最可怕的眼睛,想着都不禁心寒。封淡淼虽是封源之子,但从未上战杀敌,他会是怎样性格的人,是如其父一样骁勇善战还是一介莽夫,这成了舒晋心中最大的疑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连他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总之,刑兵人多势众,不能硬拼。”
尉矢忽然眼前一亮:“火攻,火攻怎样,汝县盛产酒水,只要百姓捐出自家所储就足够打一场胜仗。”
舒晋细细嗅了空气中沉闷的味道,指腹抹过额角,得一层细细的油脂。“你到窗边看看今晚的月色。”
尉矢走到窗前,抬头看向夜空,“月未满,但微微泛红。”
“欲攻汝县必经过甸村路口上山,此仗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发制人,现在招募新兵为时已晚,你即日带领小队义军在甸村路口挖下三里长沟,再把长沟填平,不可走露风声,无论如何要在三日内完成。”
尉矢不解的问:“你的计划是什么,不用火攻?”
“七日之内会下暴雨,先引刑兵上山……”
细聊之后,尉矢不得不由衷佩服眼前这只病弱的心机婊。奈何这朵本该属于军队的“绿花”却怎么也不肯入伍,隐居蓬莱甚是可惜了。
谈完公事,尉矢有一事不明,好奇的问道:“你真的见过红色头发的西域人,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
舒晋听罢,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写道:我骗他的,那厮在门外偷听,慎着些。
尉矢立马会意,故意扬长了声音,“不说我都忘记,我数月前还看到一个蓝色头发的,那拙毛,啧啧啧,比那小子还寒碜,惨不忍睹。”
有鱼在门外悄悄听着,心是拔凉拔凉的,无辜躺枪……
――
五日后,刑军抵达汝县远外,军队就地驻扎。
正是用饭时分,军营中炊烟袅袅升起,将士们三五成群的盘腿而坐,宰杀从村民手中夺来的牛羊,烤熟后吃得狼吞虎咽。
封淡淼在帐内与一名唤作“段斗”的小将共用午膳,段斗是封府里的男仆,陪着封淡淼一同长大,俩人的关系可谓情同手足。
段斗一边大口的啃食羊肉,一边说起郁有鱼的奇事,“话说那人从天上掉下来砸死了县长,自己却好好的,都说是真龙天子,你说奇不奇怪。”
“有趣,”封淡淼吃饱后慵懒的撑了个懒腰,然后舒坦的躺在靠椅上,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根本不像个来打仗的将军,而像个寻欢作乐的花花公子。别说他不上心,打仗前他特去找了算命先生卜了凶吉,不料先生却道:大吉,将军即遇佳人,缔结良姻。封淡淼想着都觉得好笑,“这年头奇怪的事还真多。”
段斗知道封淡淼的为人,在他面前也不忌口,直白的问道:“将军,你说那人会是真主吗?”
“哼哼,”封淡淼眯着眼睛,“那得看有多少人信咯,对了,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将军有何事?”
封淡淼从兜里取出一只装有小竹节的锦囊放在桌面,“你跟随信使一同回宫,替我把这个交给皇后。”
段斗惊讶地停下了吃肉,木讷的看着封淡淼,“将军,开战在即,我答应过皇后要保护你,我不会走的。”
封淡淼再睁开眼时已换上严厉的目光,“你不走本将就把你杖毙。”
段斗茫然失措,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跪直身子,“恕末将不解将军的意思,将军若是有什么闪失,末将如何向皇后交代。”
封淡淼起身走到段斗身旁单膝跪下,贴近他的耳朵小声托付道,“你只管告诉皇后我不会有事,但若你不把锦囊及时交给皇后,皇后就会有事。”
段斗心惊颤,他已听出了意思,那可是灭族之罪,“难道将军是……是不想打赢这场战?”
封淡淼不悦的一拳头打在段斗的胸膛上,“蠢货,什么叫不想打赢,是打不赢,按我说的去做,懂么。”
段斗的恐慌染红了脸:“末将不懂,我们拥有五千精兵,区区反贼不足两千,若连这些乌合之众都赢不了,太……太丢人了,这可是家国大事,将军岂能小觑。”
段斗硬着头皮说完这句打脸的话,封淡淼的脸色已阴得像只要发飙的狮子,他紧握腰上的宝剑,脚碾着地上的砂石发出咯吱的声音,语里充满杀气,“你自认为能挨多少下板子?”
“可是,”段斗想劝他收回成命,但看封淡淼一双不容盘旋、透着寒光的冷目,知道已经没了选择,“末……末将遵命。”
封淡淼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出账外,看天气尚好准备饭后百步。段斗跟出账外,下意识的问道:“将军要去哪?”
只见封淡淼洋洋洒洒的扬长而去,方才撼人的气势已消散无存,他要看看卦上的姻缘在哪,“找村姑!”
“……”面对这样的上司,段斗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一听刑兵压境村里的人都落荒而逃,早就毫无人影,再说,“将军,村子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