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出,现场又顿时安静许多。
看客也不傻,神仙打架,自己犯不着去掺和。
何金牙见现场火药味甚浓,赶紧站出来,说和道:“各位爷,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斗狗比赛,别因此伤了和气。”
给他的确实两声冷哼。
何金牙摸了摸额头的汗,暗道,你妹,难道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换做平常,他这话自然没什么问题,斗狗只不过是这些有钱人解闷的一个游戏,哪有那么多计较,不过他显然低估了今天这场斗狗大赛的重要性,这可是决定着斗狗场接下来经营权的争夺,所以利益各方自然不会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何金牙虽然不明白这层厉害关系,但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人,于是马上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脸色,沉声道:“斗狗大赛,第二场,开始!”
话音刚落,场下裁判立马解开大门锁链。
又是‘哐当’一声巨响,两只凶猛的斗犬,在那矫健的四肢下飞奔而出。
“汪!~汪!~”
随着两声挑衅意味十足的犬吠声,现场气氛再次被点燃。
“纳尔加油,干掉对手!”
“纳尔,纳尔你最棒!~”
“纳尔,咬死他,给我狠狠咬!~”
.........
而站在高大威猛纳尔对面的却是一只相对十分‘矮小瘦弱’的斗牛梗。
现场响起一片嘘声。
“斗牛梗我去,这种斗犬都敢上?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哈哈,斗牛梗笑死爹了,我玩斗犬这么多年,这种斗犬最垃圾。”
“斗牛梗垃圾不假,但里面有些纯种的听说十分厉害,高大的比特犬也不是它的对手。”
“切!国内找得到这种吗?”
“那倒也是!”
战斗还没开始,似乎结局已经明朗。
几乎现场所有人都判了斗牛梗死刑。
三爪,不,不出两爪估计就会被比特犬挠死。
一分钟后。
现场陷入一片安静。
比特犬‘纳尔’始终追不到斗牛梗的脚步。
“卧槽,这斗牛梗的走位也太骚了吧?纳尔碰都碰不到它?”
场外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斗狗场上,小小斗牛梗脚下像开疾走一般,比特犬不管怎样都沾不到它的身,渐渐的比特犬越来越狂躁,就在它愤怒达到顶端时,斗牛梗突然反身一击,那双锋利的牙齿直咬要害――喉咙,比特犬倒地,呜咽毙命。
轰隆隆!现场突然像滚烫的油锅滴入一滴水,变得剧烈沸腾起来。
这个‘结局’任谁也没有想到。
东边包厢的余明清惊坐起,盯着斗狗场上已经没有动静的爱犬,脸色异常难看。
恰好此时,北边包厢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侥幸,侥幸,多谢余公子嘴下留情。”
这击回应是针对余明清之前那句,“狗嘴下见真章。”
之前余明清骂他是狗,现在回应‘你才是狗’
这也是结结实实一个响亮的耳光。
余明清脸色难看,却不好说什么,他身边的山羊胡子见状腾的站起,怒气冲冲道:“黑虎堂,不知道哪个旮旯的,竟然敢对余家少爷如此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哈哈,余家大少,好大的名头呐,不过余家大少我只认余明光,不知道眼前这位又哪个旁系的?”北边包厢坐在大汉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缓缓站起,轻声道,言语间的嘲讽之意不加掩饰。
山羊胡怒目而视,正待开口。
此时,余明清眼如极光射去,待看清此人面貌,抢先道:“郭老三?”
山羊胡闭嘴,从余明清语气来看,似乎对方来头也不小。
“郭老三是你叫的?”年轻人眼睛一瞪。
余明清面露不甘,道:“明清不知三爷驾到,失礼了!”
北边包厢年轻人嘴角微扬,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口吻道:“也不能怪明清你,这次我来凑个热闹,没有提前和你打声招呼,对了,这黑虎堂是我一时兴趣弄的,这位王武林正是黑虎堂管事,刚才冲撞余少还望海涵呐。”
余明清拱手,“不敢!”
身旁山羊胡目光闪烁,悄声问道:“这位便是江城郭家三爷?”
余明清叹气道:“除了他还有谁呢。”
山羊胡点头,原来如此。
远处坐在普通席位的两人也正在谈论这个话题。
钱豹虽然之前身份地位不高,但为人活泛,混过的地方不少,因此对这几位都有所了解,一一向刘平介绍。
“这郭家三爷,别看年纪不大,但是辈分高,他两位兄长都大他二十有余,而且都是江城(鄂北省会)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平时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全占,又好惹事,但在鄂北地界,还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刘平点头,暗自嘀咕道:“今天的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何金牙属于见风使舵的能手,很快对郭三爷那边的不吝赞美之词,斗狗大赛第三场也随之开始。
今天似乎是充满变数的一天,郭三爷还没来得及得意几分钟,马上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通透。
原因自然在第三场斗狗上,原以为胜券在握,可是当对手的斗狗出现时,整个人脸色十分难看,对一直未发一言的西面包厢冷声问道:“阁下好手段,居然连江城鼎鼎大名的斗犬拉斐都给弄来了。”
郭三爷嘴里的拉斐,是整个江城地下斗狗里赫赫有名的凶犬,据说曾经在斗狗中,连续咬死过一百零八只,可谓凶名赫赫。
面对郭三爷的质询,西面包厢选择沉默。
郭三爷面露不满,“京云王志,快回我话!”
就在此时,一直阴沉着脸的余明清哈哈大笑起来。
郭三爷扭头,眉头紧皱道:“你笑什么?这里面有你什么事?”
余明清脸上瞬间阴霾散去,笑道:“郭三爷,这里面还真有我的事,因为京云王志为我马首是瞻,就像黑虎堂的那位对你一样。”
话音一落,斗狗场上也跟着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上一场还凶残无比的斗牛梗在拉斐面前不堪一击,凄厉倒地而亡。
“你...”郭三爷指着余明清,气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牧州这盘棋早已布好棋子,只差这关键的一步,整个牧州就如入囊中,现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