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商议着,便听见慕容彦的声音传来:“师妹,夏王在你这儿吗?”
外面传来苏澜的声音:“慕容家主请稍等,容在下禀报一下!”
原本慕容彦是拉着苏澜称兄道弟的,但是经历了昨天晚上他对莺时的事情之后,苏澜再不肯跟他称兄道弟了,而慕容彦也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
梁木樨和夏王对视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诧,而后,夏王竖起食指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故意提高了声音道:“这茶真的不错,想来你是得了你师父的真传,手艺越来越好了。”
梁木樨向站在身后的莺时使了个眼色,莺时迅速拿起铺在桌上的地图连同盒子,往里面的侍寝去了。
此时梁木樨站起身来,迎了出去,冲着慕容彦笑道:“师兄来了,刚好我在跟夏王煮茶呢,师兄来尝尝。”
“哦?你这次出行竟然还随身带着茶?”慕容彦知道她一路去了突厥,又到了尚臻高原,可谓是旅途坎坷,怎么还有闲情带着茶来品?
梁木樨笑了笑:“这倒不是,我也是借花献佛,这是尚臻高原的雪雾龙牙,我亲自到雪山上去采了炒制的,师兄快来尝尝!”
慕容彦笑道:“那可真的要尝尝了,我听说你在吃食一道很是精通。”
梁木樨吐了吐舌头,模样很是娇俏:“民意食为天嘛,我不过是贪口腹之欲罢了。”
两人说笑着进了屋子,夏王端坐在那里没有动,看见慕容彦进来了,神情淡漠地说了声:“坐!”
慕容彦脸上的笑容敛了一敛,似乎对夏王的反客为主很是不满,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梁木樨已经给慕容彦斟了一杯茶,又给夏王和自己续了杯,笑道:“早上师兄还说要带我出去转转,我还没来过沃尔城呢!”
“果然是好茶!”慕容彦赞了一声,说道,“这件事情先不急,师妹反正也不急着走,我看师妹还是先带夏王去看看他的来难怪位宝贝公主吧!”
怎么不着急了!我很着急啊!
梁木樨在心中将慕容彦骂了一通,转头看向夏王道:“师兄提醒得对!既然夏王这么有诚意,我也应该请两位公主来跟夏王见见。”她扬声叫苏澜,“将两位公主带过来!”
这些天梁木樨其实并没有亏待这两位公主,到了沃尔城之后梁木樨据没有再亏待那两位公主了,让人给她们洗澡换了衣服,除了不给她们自由之外,每天都让人按时按点给她们送吃的。
两位公主在她手上吃过亏,又因为一连好几天摩诺城都没有有人来救她们,所以她们并不敢再在梁木樨面前放肆了,服服帖帖的,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很是听话。
她们很怕摩诺城已经放弃了她们,若是她们还去惹恼梁木樨,可是要被杀掉的。
特别是大公主金枝,很是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很快,苏澜就领着人带着两位公主来了。两位公主虽然现在装扮得比较好,但是先前实在是被梁木樨的人修理得狠了,所以听说梁木樨找她们吓得腿都软了,好不容易走到了梁木樨所在的院子,两人早已经是一身冷汗了。
这时候还是守在外面的夏王的亲随叫了她们一声:“参见两位公主!”她们才回过神来。
金枝反应非常快,一把抓住了玉叶的手臂,狠狠掐了一下,低声喝道:“哭!叔父来了,大声哭给他听!”
玉叶虽然做事冲动了点,但是平常撒娇撒泼闹惯了的,一下子便明白了金枝所说的话的意思,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抬脚就往里面跑。
“叔父啊!您再不来,我们就要死在这儿了啊!叔父,快救救我们,我们就要被这个坏女人折磨死了!”
屋子里的人全都诧异地看向门口,就见玉叶一下子冲过来,一头扎进夏王的怀里,放声大哭:“叔父!想死你了叔父!你总算来救我们了,要不然我跟姐姐就要被那个贱|婢给折磨死了!”
金枝跟着从外面进来,虽然没有像玉叶一样放声大哭,也跟着抽抽搭搭地哭,眼圈被她自己揉得又红又肿,看上去梨花带雨,越发凄楚了。
夏王原本见玉叶扑倒自己怀里哭,怕太扫了梁木樨的面子,一只手已经拎着玉叶的后脖领子将她给拎了开来,这时候见到金枝也抽抽搭搭地哭得伤心,心中不免有些不忍,动作便顿在了那里。
玉叶趁机一挣,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继续扑在他大腿上哭,一边哭一边挽起自己的衣袖,给夏王看她的手腕:“叔父你看,他们成天捆着我们,看看我的手腕,都肿成这样了。还有还有,我们后背上还有伤。”
梁木樨看着夏王在两个公主面前居然露出了怜惜的神色,不由噗嗤一声笑了:“两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可能不知道,我这已经算是对俘虏的优待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夏王,他是怎么对待被抓到的女俘虏的!”
坐在一旁品茶的慕容彦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其实不用说大家也都是明白的。
金枝和玉叶虽然养尊处优,他们他们摩诺城过惯了强盗的生活,自然常有女人被抓回去,而抓回去之后通常都是被扔到军营里。
两位公主想到那个情景不由自主便打了个寒战,玉叶扭过头来,冲着梁木樨怒道:“你这个贱|婢,苛待我们,难道还要指望我们感恩戴德不成!哼,你想那么对我们,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
梁木樨这时候真的有些后悔对她们还是太好了,给她们的教训不够,以至于这两个公主才敢这样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向来奉行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原则。她自己不去欺负别人,但是也容不得别人胡乱爬到她头上来拉屎!
对于不知好歹的人,梁木樨向来是打到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为止。
不过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动,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夏王,他们家的熊孩子,应该由他们自己管。
若是夏王今天不给个交代,这件事也别想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