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见到我们进门微微一笑,用手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说:“两位请坐吧。”
我笑着说:“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真去剃了个光头,你这动作也真够快的。不过说实话,你剃了光头比那个板寸看起来顺眼多了,简直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徐兰也附和道:“是啊级别姐姐,你剃了光头反而变好看了。”
级别对我们的恭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伸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白色过滤嘴的香烟,身后的大汉赶紧上前一步,掏出打火机给级别点燃火。
级别抽了一口烟,徐徐说道:“老子向来说出去的话都算数,要不然怎么能在滨河混下去。我告诉你,这个社会要想混出点名堂,最重要的就是要讲诚信。”
我竖起大拇指说:“这话说得结实!人生在世的确是应该讲诚信,可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怎么听着有点刺耳呢。”
级别脸色一变,冷冷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意思难道你听不懂吗?这大半夜的,你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派人用这种不友好的方式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这恐怕就不是诚信不诚信的问题,而是有强迫症的习惯。你别以为你剃了光头我就会买你的帐,我也告诉你,你就算把全身的毛都剃光了老子也不领情。我生平最讨厌一种人,就是你这种喜欢用自己的意志强|奸别人的人。”
级别气得脸色铁青,恼火地说:“老子请你来宵夜是给徐兰和你面子,如果你非要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冷笑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子不需要你给面子,像你这么霸道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不就是想跟我较劲吗,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级别身后的大汉们早已蠢蠢欲动,见我竟然如此不给他们老大面子,一个个怒目圆睁着冲了过来,做出一幅要捶我的架势。
徐兰赶忙将我挡在身后,息事宁人地说:“各位,大家千万别冲动。级别姐姐,能不能给我点面子,不要在这里搞事情,好不好?”
级别冷冷地说:“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是这小子太嚣张了。不给他点教训,他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徐兰拿过酒瓶,给自己斟满一杯酒,端起杯子说:“他不会说话,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先替他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
徐兰说完昂头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干,向级别亮了亮杯底,然后擦了擦嘴角说:“级别姐姐,这样总可以了吧。这杯酒就算我替他向你赔罪了,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啦。”
级别抽了一口烟,淡淡地说:“你们几个都退下。”
几名壮汉退回到级别的身后,仍然凶巴巴地瞪着我,那意思就是说:敢再嚣张就给我好看。徐兰拉了拉我的衣角,说:“好啦,你就别生事了。既来之则安之,就算给我个面子。”
我心想也是,既然之则安之,没必要在这里节外生枝。而且我也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级别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掏出烟来点燃一支,挑衅似的盯着级别,说:“你说吧,叫我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级别指了指眼前的酒瓶,面无表情地说:“在跟我谈话之前,你必须先把这瓶酒干了。干了这瓶酒,今晚上的不愉快我就不跟你计较。”
我冷笑了一声,说:“凭什么?如果我不喝呢?”
级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盛气凌人地说:“就凭这里是我的地盘,就凭你今晚不给我面子!我从哪里丢的面子,就要从哪里找回来。”
我冷笑着说:“你这算是威胁吗?”
级别说:“如果你要这么理解也不算错。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只要你想在滨河这个地方混,就得听我的,要不然我敢保证,你什么都玩不转。”
我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个女人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她以为自己是谁?
级别见我不断地冷笑,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闪亮的光头似乎都有几分黯淡,她冷冷地说:“怎么,我的话你好像不太相信?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试一试。”
徐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级别,说:“好啦吧,你们两个真是的,怎么像两个小孩子似的较起劲来了。这样吧,事情因我而起,这瓶酒我喝。”
徐兰一把抓起酒瓶,昂起脖子就打算一口气喝下去。我连忙拦住她,从她手里抢下酒瓶。徐兰今晚的表现十分古怪,在这个叫级别的女人面前,她身上以前那种蛮不讲理的劲儿全然不见了。
我说:“你有病怎么着,她让喝你就喝。你怕她干什么,真是的。”
徐兰幽怨地低下头,竟然一言不发,神情乖巧得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级别忽然说:“小子,你敢来赴约算你有种,这一点我佩服你。但你不要忘了,我今晚跟你说过,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我得不到的。”
我冷冷地说:“那看来今晚要让你失望了,你看上的东西并没有看上你,你又何必一意孤行呢?”
级别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气得脸色通红,两只眼睛都红了,她恼怒地说:“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有什么靠山,如果我不愿意,谁都休想强迫我。”
级别站起身,轻蔑地说:“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不忍心伤害你,可是你确实太不识抬举了。”
级别说完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向包房外走去。她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说:“什么时候他心甘情愿了,你们再来告诉我。”
说完级别就走了出去,包房里四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向我们聚拢过来。徐兰猛地站起身,手指着几名壮汉说:“你们给我听着,谁敢动手我保证让你们活不过明天。你们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一名壮汉调侃道:“你别告诉我,你爸是李刚吧,哈哈。”
壮汉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其他三名壮汉也附和着哈哈大笑,笑得又嚣张又讨厌,气得徐兰七窍生烟。我拍了拍徐兰的肩膀,冷静地说:“你还没看出来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我跟他们谈谈。”
徐兰关心地望着我,忧心忡忡地说:“你……行吗?”
我说:“行不行你很快就知道了,对付这些人,拳头永远比嘴巴管用。”
壮汉的打字还没出口,我抢先出手了,一记日字冲拳直奔壮汉的面门,正好打在了壮汉的鼻子上。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壮汉的蒜头鼻子上,鼻血马上飙了出来。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我又以最快的速度弹出了右腿,弹在了壮汉的裤|裆上,壮汉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向后翻倒在地上,捂着裤|裆躺在地上打滚。
其他三个人没想到我的出手如此迅猛而凶狠,稍微愣了愣神后就让我偷袭得手。他们迅速反应过来,三个人呈现扇形将我包夹在中间,抡起拳头几乎同时砸了过来。
人少打人多如果换了李红,或许她勉强还能应付,但我的这点三脚猫功夫就非常吃力了。我的经验是,遇到这种情况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反正抓住一个往死里打,其他人暂时不管,咬着牙先挨几下。只要挨过一轮,等我腾出手来再抓住另外一个往死里打。
我一矮身,堪堪躲过对面壮汉的拳头,却没躲过背后那厮的攻击。在我背后那厮一拳砸在了我的后背上,我一个踉跄向前扑倒,趁着前扑的力气顺手一把揪住我正前方那厮的衣服,将他也掀翻在地。我倒地的同时一个翻身骑在那厮的肚皮上,抡起拳头左右开弓,照准他的脑袋两下子就将他打晕。
刚解决完一个,另外一个的脚就踹到了我的肋下,将我踹翻在地。坚硬的尖角皮鞋踹得我先是一阵钻心的痛楚,然后胸口一甜,好像挨了一记雷击。剩余的一个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椅子,劈头盖脸朝我脑袋上砸了下来。夹带着凌厉风声的凳子冲着我的脑袋飞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这一下子。
壮汉再次扑了上来,我刚翻过身这狗日的就骑在了我身上,抡起碗口大的拳头冲着我的脸就打了过来。我伸出左肘子挡住他这一拳,右手迅速伸进腰里,拔出了手枪,顶在了这家伙的裤|裆上。
壮汉的裤|裆被一把冷冰冰的手枪顶住,顿时吓傻了,抡起的拳头马上呈投降状举了起来,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兄弟,你……别乱来,有……有话……好……好说。”
另外一个举着凳子的壮汉提着凳子又抡了起来,被我指着裤|裆的壮汉赶紧说:“老黑,别乱来,快把凳子放下。”
被称作老黑的壮汉这才发现我用枪指着同伴的裤、裆,举着凳子愣住了,然后慢慢把凳子放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我的嘴角一阵发咸,往地上吐出一口吐沫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巴出血了。我冷冷地说:“打啊,往老子脸上打嘛!这边脸打完再打不过瘾,还有那边脸。”
壮汉说:“不……不敢,兄……弟,都是……误会。”
我说:“站起来!我可警告你,别耍花样,小心我的手发抖,一枪要你断子绝孙。”
壮汉举着手颤颤巍巍从我身上站起来,我用枪顶着他的裤|裆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我的嘴角又流出一抹鲜血,吐完一口唾沫后我指了指被称作老黑的壮汉说:“狗日的,你想要老子的命是不是?”
老黑辩解说:“兄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