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澈就进宫了,禾早在陆家沟有些忧心忡忡,她总是觉得皇帝不可能让自己私自离京这件事轻易过去。
而前世看过的很多狗血电视剧剧情在她脑海中不停的闪现着。
她又不能出去吃吹风,哪怕低头看一本书,也会被车嬷嬷大呼小叫的说她累着眼睛了,以后眼睛老得快。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半躺在闭目养神,让春晓帮她念书听。
到了晚上,阿澈还没有回来,禾早就真正着急了,叫了季辉让他去京城询问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一整个晚上,季辉都没有回来。
她原本是让季月也去的的,但是季月却要以保证她的安全为紧要,不肯离开。又告诉她阿澈身边也有很多隐卫,有他们在,那么,阿澈就不会出事。
禾早实在是担惊受怕,干脆让奶娘将两个小家伙都抱到自己的卧室里睡觉。
她那颗忧心忡忡的心,在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时才会稍微放松一些。
到得第二天,阿澈还没有回来,但是季辉却回来了。
他脸色慌张,连禀告都没有就直接闯了进来,对禾早说了一句话:“昨天夜里皇帝薨了,太子登基,郡王被扣在了宫中,整个京城都戒严,昨晚上我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出来,今天还是找了往日相熟的人才得以出城,不过,郡王妃,宫里马上就要来人了,要迎接您和两位小郡王进宫!”
禾早就十分惊讶。
车嬷嬷与两个丫鬟也都一下子乱了手脚,个个慌张不已。
禾早稳稳心神,低斥一声:“慌什么!还没到慌的时候!”
她看向季辉,认真地问了一句:“你确定吗,不是召我一个人入宫?是我和两个小郡王一起入宫?”
“是!”季辉拱手:“该怎样做,还请郡王妃马上做出决定!”
车嬷嬷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紧紧抓着禾早:“郡王妃,绝对不能自投罗网,如今郡王陷在宫里头不知道怎么具体情形,您要是和两位小郡王也入了宫,这些人就是再有能耐,也救不得您!”
禾早眉心紧紧锁在一起。
她相信阿澈的消息网,他既然肯昨日入宫,就表明宫中不会有危险!
但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如果之前皇帝是健康的,又怎么会在他入宫的这一天就死了,导致他自己也被扣留在了宫里呢?
这其中与太子有什么关联吗?
禾早又想到了许久不曾联系的刘家父子,刘谦早就去了南方,不知所踪,但是玉泉呢,他一直在宫里头,皇帝突然没了,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作用呢?
“郡王之前可曾做过什么安排?”禾早问。
季辉迟疑了下,便缓缓摇头:“按照郡王的估计,先皇至少还能挺过大半年的时间,所以,此次进宫只是很平常的一次觐见,所以没有安排!”
“那现在这种情况,依你看该如何?”
季辉想了想,便道:“属下觉得,两位小郡王绝对不能入宫!他们才出生几天,如何能经受得住一路上的颠簸,到了宫里,怕是没有人照料,万一感染了风寒什么的就不好了!”
何止是不好,几天的孩子入了宫,如果被人授意安排,放在风口不去管,性命都会有威胁!
禾早嘴角就浮起一抹极冷的微笑:“你与我想的一样,两个孩子绝对不能入宫!”
“若是真正遇到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郡王有没有安排?”禾早又问了相同的一句话,只是比之前多了几个字。
但这次季辉点头了:“是,郡王之前准备过很多不同的身份和藏匿的地方。”
“很好!”禾早看着屋里的五个人,这五个人是她绝对信任的人,她将他们一一看过,最后决定:“车嬷嬷你和季月一起,秋叶,你和季辉一起,两人各自抱着小郡王,分两个方向走。”她顿了顿,声音十分沉重:“我入宫!我不知道后果是怎样的,但是我必须要保证我孩子们的安全!你们五个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是在京城时,春晓多次随我出去参加宴会,京城中认识你的人太多,所以,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其他人,现在收拾行囊,即刻出发!”
车嬷嬷的唇颤抖了下,然后就郑重道:“郡王妃放心,我一定会拼死保护好小郡王!”
“姑娘,你放心,我虽然不会照顾孩子,但是有车嬷嬷在,我不会让任何人追踪到我们的行迹!”季月咬着唇,脸色发白。
禾早点点头,脸上仍然带了一丝笑意:“或许这只是虚惊一场,但是做母亲的,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场意外。而且,我也相信你们能够保护我的孩子!”
季辉跪在地上:“辉死不辱使命!”
秋叶也握紧双拳:“郡王妃,我虽然只会做吃食,但我也会拼死保护小郡王!”
禾早便笑了笑,轻声:“我相信你们!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马上去准备吧!”
见到他们都离开,春晓立即上前,轻声:“郡王妃,我不要留守在这里,我要跟您一起进宫!”
禾早看着她,有些为难:“春晓,进宫后我不知道到底事情会怎样发展,你留在这里会更安全一些。”
“不,郡王妃,我是您身边的大丫头,您若是去了宫里我却不跟随,那么一定会引起众人的怀疑,而且,您现在正在做月子,到了宫里又怎么会有人照顾您呢,我去照顾!”
禾早看着她,神情犹豫不决。
“这里也不一定安全,郡王妃,就让我跟在您身边吧,是好是歹,跟着您,就像是有了主心骨,我也不会害怕!而且,秋叶车嬷嬷她们都有差事,您也要分给我一份差事才行!”
她既然都这样说了,禾早不由笑了笑,沉吟了下,便点点头:“也好!那你就跟我一起进宫!”
春晓就露出惊喜的笑容,她马上屈膝:“姑娘,我去帮您准备等会儿坐车用的东西。”
手炉,棉被,靠枕,茶水这些都是需要的。
她因为太过激动,一时不察,就又叫了禾早闺中时的称呼。
她也匆匆而去。
屋里只剩下禾早与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