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只是眼前和苟且,还是诗和远方。
可我们总会被眼前的琐碎,乱了心神乱了步伐。
于晓婉的结婚,的确给我带来了刺激,在香海镇的平静生活,如此惬意。可来到A市之后,繁华耀眼的大都市让人心生向往,可繁华之下,处处都在向你展示什么叫无力的现实。
最近有个词,叫北上广不相信眼泪,大概就是如此吧。
"嘿嘿,认识火炉哥你,不赖。"李宸曦喝得脸色红晕,醉醺醺的笑着。
"别夸我,想借钱没有。"我故作严肃的调侃道。
"火炉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学姐的将来,或者说你自己的将来?"他突然认真的问道。
他抛出了一个沉重的话题,一个我从来不敢想的话题。将来?没错,我太没心没肺了,赚点工资足够自我满足了,嬉皮笑脸的不求上进,这样的男人,在女人眼里。叫看不到未来。
戴安妮只是个学生,她还不懂看这些,喜欢了动心了,就去爱,如果当现实横在眼前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敢说是永久。
"哎,我也想过呀,你应该知道,学姐是个富家小公主,我穷的连家都没有,今晚的酒钱都是你出的,可这些天差地别的身份。是生来就有的,我没法改变啊,只能说,我现在没有给她将来的能力。"我说的有些失落,也许是醉得心情差,因为人喝醉的时候。想的都是不开心的事。
"所以。你就不敢给她将来了?"他质问道。
"我当然敢。"我果断回答他。
人们总说,真爱就是学会放手,我觉得那只是爱得不够,一个矫情的借口。不如像刘情对穆尘风那样坦荡点,就是不爱了。因为人的本心,就是利己的。
我可以承认,我对戴安妮的感情,根本无法放手,要不然我也不会冒着暴露的危险,始终留在这里,甚至还牵扯了江湖事。
"我对学姐的感情,没有任何杂质,很纯真,除非她。。。"
"你觉得她的性格,就那么容易被现实阻挠吗?"李宸曦打断了我的话,质问道。
"她内心单纯,她也不会,可因为太单纯,也许会有盲目性。"我大概是喝得太醉了,胡思乱想了。
"可你教会了她很多。"他的话让我愣了一下。
是啊,戴安妮跟我相处这么久,的确有了变化,看似经常跟我无理取闹,发脾气也蛮不讲理,可这都是在生活打闹中,或者说是一种傲娇的情感交流,而在一些关键的事上,她反而会主动体谅我,用她不够聪明的方式,去体谅我,甚至表现得坚强。
她在改变,因为在乎,也因为跟她相处的人是我,她学会了成长。
"火炉哥,你这个人吧,看起来不正经,可内心很善良,有一颗感恩的心,感恩重视身边的感情,所以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学姐,你那么了解她,难得不知道以她以往高傲的性格,既然心里有你了,对于我这个曾经的追求者,是根本不会多说一句话的,却因为我和你是好朋友,所以她迁就体谅你,保持着我们一圈的朋友关系。"
李宸曦的话让我瞬间清醒而激动,冲动的想现在就去找戴安妮,这个傻乎乎的丫头,总会给我傻乎乎的感动。
"那我现在把你留在身边了,不是养虎为患?"我笑着鄙视他。
"你这么想也对,哪天你要是背着学姐犯错误了,我立刻就给你补刀。"
我们俩笑着喝了一杯。他突然问道:"对了,上次咱俩交手,你吃那药是什么意思,你身体。。。"
"中药丸,我从小体弱多病,练武也是为了身体健康,大力动武心脏会受不了,别的事其实不耽误。"我面色平静的解释道。
"那你还真够拼的,我总感觉你还藏了很多,现在看,你这身体是没法都使出来了。"他替我无奈道。以贞状划。
酒喝得越来越多,我们俩都有点醉的脑袋迷糊,他跟我提起了白倩倩,说今天都是放假回家,他看见白倩倩在走出校门很远的地方,上了一个高富帅的车,行动很低调,只不过碰巧李宸曦在那路边吃炸串。
一次碰巧,就总能看见一个人的另一面,白倩倩显然是跟这位高富帅也是炮友关系,要不然也不能这么低调。
刘俊的备胎心里已经形成,我劝不了,也不打算多管这闲事了。
话题又回到了妹子,青春嘛,离不开这些东西,本想让它变成清纯的回忆,偏偏世俗要把它染得肮脏。
一个炮友话题,我和李宸曦聊个不停,他讲起了学校里各种炮火连天的故事,人物关系糜烂不堪,还说在图书馆的楼道里,看见过一个用过的杜蕾斯,呵呵,年轻人呐,真是敢拼敢干。
"我本单纯,偏偏青春里恰逢兵荒马乱。"他文绉绉的感慨了一句,让我想踹他。
"可这就是大学,全国都一样,你呀,就是思想肮脏,所以只会注意这些不堪的画面,那么多清纯的故事,你咋就没记住呢。"我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
"记住个屁呀,那都是小说里的,要不然言情小说怎么有人爱看呢,因为纯爱没有,所以才需求才幻想。大学啊,是青春的坟墓,四年永远睡在里面了。"他又文艺感慨了一下,这发酸俗气的话,一看就是从哪鸡汤文里学来的。
"我看你现在这状态啊,是缺爱了,怎么的,李男神找妹子很难吗?一大片花海等着你采摘呢。"我嘲笑他。
"那得来电啊,你以为我喜欢学姐,就是因为她漂亮吗?是喜欢她心思单纯,尤其是她的眼睛,那么透明那么灵动,完全就是她的内心。"李宸曦说了一脸向往。
"操,你闭嘴,现在你已经退出了。"
不知道喝了多久,李宸曦先倒下了,他酒量还是不行,但是看他一脸的惬意舒服,倒是比我先醉卧逍遥了。
我扶他躺在床上,看了眼时间,还不算晚,便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跟李宸曦聊了这么多现实,我真的好想劝劝姐姐,不要这么拼了。
"安安,你。。。你还没睡呀。"姐姐一接电话,语气便醉醺醺的,周围很吵闹。
"姐,你怎么喝酒了?"
"放假前公司聚餐呐,大家都挺开心的,就喝了一点。"她尽量压制醉意,说话保持清晰。
"哦,那你少喝点,要不我去接你吧,你喝醉回家我不放心。"我担心的说着。
"不用了,这么晚了打车来太浪费了,我自己能回去,过两天我就去看你。"她又以浪费为由拒绝了,节俭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我的话也卡在嘴里,说不出来了。姐姐的辛苦付出,都是为了我,我没资格去劝她。
"姐,别太辛苦自己了,好吗?"
"姐姐现在很开心。"
躺在床上,所有的琐碎心烦,全都被浓浓的醉意冲入了梦中了,来不及想,就闭上眼睛了。
梦里我好像又回到了年少,回到了那张孤儿院的小床上,瘦瘦的我和黑黑的姐姐,抱在一起看着电视里的繁华世界,好奇而向往着。
"姐姐,这楼这么高,以后我们是不是也住在里面呀。"
"以后那就是安安和我的家,姐姐要给你赚好多的钱,让你天天吃鸡肉,长得胖胖的。"
"好啊,姐!我现在就想吃。"
"啊?现在吗。。。再等几天好不好。"
"不要,我现在想吃。"
"好,那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现在?
我迷迷糊糊中,下意识的浑身一紧,激动的握住拳头,美好的画面突然碎裂,打碎的瞬间我心里也跟着疼了一下。
可下一秒,梦似乎还在继续着,温馨的房间里,一个温婉的身影披着围裙,从厨房匆匆出来。
"哎呀,你别急,菜还没做完呢。"
"给你揉揉肩膀,人民教师为祖国付出太多了,我这是社会主义按摩,你不能拒绝。"
"按就按呗,手。。。手别乱摸,别伸我衣服里呀,讨厌呐,你真是一刻都不正经。"
"我就喜欢你这种嘴上反抗,身体却配合我进行社会主义工作的架势。"
"别闹了,菜还没做完呢,晚一点的,好吗。"温婉的身影又走进了厨房。
"多吃一点,特意给你做成甜的口味。"她默契的给我夹着菜。
"干嘛对我这么好啊,刚搬来几天就进入女主人状态了。"
"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她脸色平静,看不出表情。
"别这样,我一感动就想报答,可我穷的身无分文,怎么报答呀。"
"你对我也很好呀,我们俩谈什么报答。"
"所以,我只能用身体报答了!"
"啊~讨厌,放我下来呀,饭还没吃完呢,你怎么又不正经了。"
"为了表示诚意,我决定把家里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你。"
"什么位置。"
"女主人。"
"好啊。"她脸色平静的笑着。
梦里的两个人,嬉笑这扑倒在床上,一件一件脱着对方的衣服,耳边传来模糊的呢喃:"小暖,我们结婚吧。"
结婚吧!
画面瞬间被击得粉碎,我一身冷汗的惊醒了,连连喘气,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3:33分。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泪水,很凉,如同窗外呼呼的凉风,漆黑一片。
夜深忽梦少年事,不梦闲人唯梦君。
PS:
这一章写的有点伤感,参杂了太多自己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