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佳悦低头抹眼泪,“是大少说,姨奶奶说我教的不好,我这个整天陪睿睿的,不如亲妈好……”
一听姨奶奶这三个字,朱美玲就好似是要点燃炸药桶了。
又是宁溪!
这个宁溪,早知道是个祸害!
现在回来了,也不知道收敛让人省心,听说昨天还特别去看望了宋晚浅!
也不看看她到底是谁的儿媳妇儿,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往自己的脸上抹黑灰么!
关佳悦继续说:“伯母,您也别着急,也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导好睿睿……”
“怎么又跟睿睿扯上了关系了?”
“好像是……昨天睿睿不小心撞到了姨奶奶,就把姨奶奶给烫了……”
“烫了就烫了!我的孙子,还烫不得这么一个下贱胚子了么?就别说是不小心,就是故意的,有我这个奶奶在这儿撑腰,她敢说什么?”朱美玲啪的一声拍了桌子,“真是娇贵,我倒是不知道,有多烫的水,把人给烫了!”
关佳悦说:“好像是姨奶奶亲手端给少爷的夜宵……”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苦肉计!”朱美玲冷哼了一声,“这种女人的心机最深!清怡,你去给我往那边传个话,既然姨奶奶烫伤了,那这几天就好好的在家养伤吧!”
这话,就是摆明了让宁溪“闭门思过”。
宁溪听了罗清怡的传话,也不恼,笑了笑,“多谢大夫人体恤。”
罗清怡冷冷的睨着宁溪,“姨奶奶还是多修身养性的好,安分守己点,手别伸的太长了。”
“是。”
宁溪本也就想到了,既然郁时年肯为了她去教训关佳悦,关佳悦这样聪明,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利用朱美玲反击过来。
幸而朱美玲和她之间隔着一层,她本就没打算这几天出去。
郁时年在私底下查她到底是见了什么人,势必会继续盯着她出门,医院是不能去了,童童也绝对不能去看,要是给郁时年留下什么把柄了就糟糕了。
宁溪没法出去,倒是急坏了杜可心。
杜可心当天就给宁溪打来了电话。
“怎么办,朱美玲要叫小姐今天下午去化验!”
“急什么,医院那边我已经找好了人,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去做。”
“但是血都抽了去化验了,到时候结果不是就板上钉钉了么?你可别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一直忍辱负重,她很苦的!而且……”
“可心!”
有一道声音打断了杜可心的哭泣喃喃。
随即,宋晚浅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三小姐,可心的话有些偏激,你别多想,我知道三小姐不会坑我。”
宁溪手指轻轻地绞着睡袍的带子,忽然一笑,“三太太怎么知道我不会坑你呢?”
宋晚浅:“……”
宁溪忽然笑了一下,“三太太吓到了吧,哈哈哈,我随便说的,我们两人可是同盟,放心好了。”
宋晚浅也随即笑了一声,“三小姐,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别开了,开多了伤感情。”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三太太,朋友之间开开玩笑难道不是正常的么?你太当真了,”宁溪说,“信任是相互的,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两年了,三太太,利字头上一把刀啊。”
…………
下午,宁溪闲来无事,就去郁时年的书房里面去找书看。
郁时年的书房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里面的书籍典藏,分门别类,国内名著,国外名著的原版珍藏,宁溪甚至看到了古代的一些手抄的孤本。
宁溪随手翻了一本话本。
就在她正在看书的时候,就听见林花蕊蹬蹬蹬蹬跑上来的脚步声。
“小姐!”
宁溪看着林花蕊冒失的模样,“说了你几次了,稳重点。”
“有人来了!”林花蕊笑着说。
“谁?”
“是我啊。”
后面探过来一个人影来。
苏景欢穿着一条白色碎花的连衣长裙,手里拎着一个绘画专用的背包。
“景欢!”
宁溪看见苏景欢的同时,相当惊讶。
苏景欢的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在宁溪出院后,她曾经来过两次,却被朱美玲知道了,杜绝了宁溪和这样身份的人联系,苏景欢就在没有来过。
现在苏景欢出现在这里,宁溪倒是觉得新奇,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你怎么来了?”
苏景欢说:“是你老公叫我来的。”
宁溪一听这个称呼,还楞了一下。
这是有人第一次对郁时年的称呼是――“老公”。
宁溪晃了晃神,就听苏景欢说:“郁少找到了宋辰衍,说想给我个高薪的工作,来教他儿子画画,我一听说能来见你,我就答应了。”
宁溪这才想起,白天从主楼那边传来的话,郁时年的确是放话,要给郁思睿找一个新的绘画老师。
没想到竟然就是苏景欢。
苏景欢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其实我感觉,你……”她想起刚才宁溪在听到“老公”这两个字的愣神,也知道这两个字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都是讽刺,“郁少对你也挺上心的。”
宁溪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来,你既然是来教睿睿绘画课的,我先把他的情况给你说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领着苏景欢去郁思睿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