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是萧绰的心脏,猛地狂跳了下。
她实在不敢睡。
也不困。
更不敢动――
她只能暗中咬紧牙关,努力假装自己还在昏睡中;但在李骁和柔柔上来后,却本能的停止了胡思乱想;而是悄悄竖起耳朵,窃听他们的谈话。
毕竟他们的谈话内容,是围绕着她来说的。
柔柔竟然在网上,搜到了香兽的传说时;萧绰并没有当回事。
当初她给自己起“香兽”这个绰号时,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可当李骁睡着后,柔柔却还在给他“讲故事”;说到依附在女孩子身上的黑夜邪灵,会吃掉她爱的男人时;猛地张大嘴巴时,嘴角就会咧到耳根处时;萧绰的心,砰然剧跳后,想到了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恶梦!
萧绰做的那个恶梦中,不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要吃掉李骁吗?
而且那个女孩子,在张嘴吃掉李骁时;嘴角,就猛地咧到了耳根处!!
又是忽然间――
萧绰在恶梦中,看到的那个可怕女孩子;对她说过的那些话,立即在耳边回荡起来:“你,就专门守护彼岸花的香兽!又名恶魔的温柔!”
柔柔还在给李骁讲故事:“黑夜邪灵分男女。男黑夜邪灵,基本都会惨死在妻子手中,就没有寿终正寝的;因此香兽,并不是太在意,缉拿男黑夜;香兽只会缉拿女黑夜。但香兽入世前来缉拿女黑夜时,同样要经过非人的磨难。尤其这个工作,有着很难的考验性。”
“香兽会投胎在一个,全是恶人的家庭内。”
“如果香兽能被家庭的罪人感染,那么她也会变成恶人。死后,会和家人一起被抓到十八层地狱内。”
“如果香兽能不忘初心;那么当她的恶人亲属们,遭到灭门惩罚时;她则会独自存活下来;也算是,正式开始了缉拿黑夜邪灵的任务。”
“在香兽的恶人亲属们还在世时,她和常人无异。”
“担当她的恶人亲属们,全部下地狱后;她的身上就会散出,独特的异香。”
“这种异香,就是黑夜邪灵的克星。”
“在这种异香面前,黑夜邪灵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的。”
“香兽散出异香不久,就会遇到黑夜邪灵。”
“当黑夜邪灵看向香兽时;即便香兽在昏迷中,也能察觉出邪灵的眼睛;猛地,醒来。”
柔柔读到这儿后,低低叹了口气:“唉,好邪门有趣的故事。可惜,死老财睡着了。我只能和你,一起分享了。”
你和谁分享这个故事?
正听得入神的萧绰,听柔柔说出这句话后;愣了下。
房间里,只有她和李骁,还有上官柔柔。
李骁已经睡着了――
柔柔低声:“萧绰,你就是香兽传说中,那只专门缉拿黑夜邪灵的香兽么?”
萧绰――
娇躯剧颤!
柔柔又说:“其实早在老财抱着你,从高台上走下来时,你就醒了。因为你在昏迷中,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就是黑夜邪灵看向我们的眼睛。对不对?”
萧绰――
她慢慢的,坐了起来;脖子生锈了那样,一点点的转动,回头看向了上官柔柔。
上官柔柔静静的看着她,淡淡地说:“别担心,死老财听不到我们说话的;因为他在浴缸内和我戏水时,喝的水里,我做了手脚。”
萧绰――
她只觉的呼吸困难。
她下意识的扯掉了,披在身上的棉被。
颤巍巍――
上官柔柔看了眼,点头:“很挺,很大。”
萧绰低头,半晌;才淡淡地说:“你掉了一个形容词。很白。”
柔柔柔柔的笑了下;就像母亲抱着孩子那样,小心翼翼把熟睡的李骁;平放了下来,为他盖上了被子。
她又忍不住伸手,轻抚着李骁的脸庞,眼神痴痴:“傻老财哟,以后可别无条件的信任,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了;因为她真有可能,会在你喝的水里,做手脚。你百毒不侵,却独独对春、安眠此类的药物,没有多少抵抗力。”
萧绰慢慢的攥拳,低声:“你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他?你虽然会玩几手刀,但我杀你,易如反掌!”
柔柔眼皮子都没抬起,淡淡地说:“如果我不知道香兽,和黑夜邪灵的传说时;我当然不会,做暗算自己男人的蠢事。”
萧绰抿了下嘴角:“你,早就知道这个传说?”
柔柔点头。
萧绰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柔柔却拿过香烟:“抽一颗?男人们谈事时,就爱抽烟。我们今晚,也体会下这种感觉。”
看柔柔点烟的动作,很是娴熟;萧绰问:“你早就会吸烟了吧?”
一口青烟冒出――
柔柔说:“铜雀台里的娘们,除了陆梓琪之外,就没几个好人。抽烟喝酒,打牌骂祖宗,都是高手;不过我们在死老财面前,基本都是要多乖,就有多乖;毕竟,他可不喜欢我们像男人那样粗鄙;可有冯美珠,白虹,秀子还有秦玉洁,黑洞苏日娜这些害群之马在;这水,能有多清?”
呼――
萧绰狠狠吸了口烟,吐出:“你说的不错。我在大理时,就学会了抽烟。那时候,经常和一群男兵外出执行任务。尤其是第一次外出时,紧张的要命;他们就教给我吸烟;可我学会后,在家里或者公众场合,是绝不会碰的。”
柔柔晃着脚丫子,懒洋洋的说:“其实我们女人,个个都是能拿奖的好演员。”
萧绰叼着烟卷:“我陪你抽烟,不是和你讨论这些的。”
一口青烟,喷在了萧绰的脸上。
萧绰皱眉――
柔柔说:“我会读心术,你信不信?”
萧绰摇头。
柔柔说:“那我给你几分钟的时间。在这几分钟内,你可以在心里说,就说九句话吧。”
她说完,顺势架起了二郎腿,脚丫晃啊晃的;抬头看着天花板,慢慢的练习着吐烟圈。
萧绰默默的吸烟。
几分钟后――
柔柔停止了晃脚丫:“我开始重复你,在心里说过的九句话了。”
萧绰点头。
“我叫萧绰。身高一米七四,三围没量过。”
“其实除了妈妈之外,萧家其他人的死活,我并不是太放在心上;因为就连萧家七岁的男孩子,就敢在学校里,去女厕所内。”
“我发现,李骁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坏;但他远比传说中的,更渣。”
“我好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上官柔柔的屁股,肯定肿了。”
“上官柔柔的茄子,有没有变紫过?”
“恶棍,是什么样?”
“就算我能杀他,我也不会杀他;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出。”
柔柔口齿清晰的说到这儿后,看着目瞪口呆,好像见了鬼的萧绰;得意的笑了下,说:“你在心里说的最后一句,只有三个字。”
萧绰喃喃:“哪三个字?”
“疼不疼。”
柔柔看了眼李骁的那儿,俯身凑在萧绰耳边;低声:“肯定会疼。但只要疼一下子,就会麻酥酥;越来越。”
“别,别和我说!”
萧绰面红耳赤,慌忙抬手推开了柔柔:“你怎么,这么流氓?”
“这也算流氓?”
柔柔瞪大眼:“等你见识到冯美珠,秦玉洁和圣母秀她们后;你才知道,什么叫流氓。”
“我――”
心儿砰砰跳的萧绰,慌忙屈膝,双手抱住膝盖,语无伦次:“你说正事!少拿这种污言秽语来拖我下水!要不然,我会翻脸!”
柔柔又递过了香烟,又顺手把烟灰缸,放在了李骁的肚子上。
萧绰脱口:“这样会烫着他的。”
柔柔眼皮子都没抬,问:“还没进门,就知道心疼男人了?”
“你――”
萧绰一呆,随即语气阴森:“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先把你干掉,再掐死他!?”
“不信。”
柔柔摇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很清楚。”
萧绰――
柔柔手指,轻弹了下烟灰:“死老财去南极之前,我们群里曾经有个女人,叫荆然。”
“荆然的成长史,说起来吓你一跳;为避免吓着你,我就不说了。总之,她非常的邪性。”
“死老财早在去南极时,曾经在罗马和帝眼会对赌。”
“当时我,荆然还有朱莉等人,都参加了那次对赌。”
“那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荆然;某天傍晚,很偶然的机会;我看到白虹威胁荆然后,很好奇;女孩子嘛,都是好奇的;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我就在白虹心里,窃取了答案。”
“我这才知道,荆然的身上,还依附着一个来自六十年前的邪灵。”
“然后――”
柔柔说到这儿,又弹了弹烟灰:“我就找了个机会,在晚饭后刻意播放了一个僵尸片。拉着荆然,还有那时候患了绝症的秦玉洁,一起看。”
萧绰明白了:“荆然这个‘真鬼’,看到电视里的僵尸后;心里,就会不屑一顾;继而情不自禁的,去想她的那些事。你趁机,搞清楚了她全部的秘密。”
柔柔笑着点头。
萧绰感慨:“你看起来很懦弱的样子,没想到会这么狡猾。”
柔柔很随意的回答:“如果没有点脑汁,怎么可能会在狐狸满地跑,心机到处飞的铜雀台内立足?”
狐狸满地跑,心机到处飞?
切――
萧绰撇撇嘴,表示不屑后;又问:“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你就知道了香兽,和黑夜邪灵。”
柔柔点头。
萧绰又问:“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第一,那时候还有白昼荆然压制黑夜;白昼对死老财的爱,没有丁点杂质;何况,白虹能搞定她,都没搞;我为什么要说出来,多事?”
柔柔说:“第二;我真要说出来,死老财又舍不得搞她;那么黑夜荆然,肯定会找机会办理了我。”
萧绰问:“还有第三吗?”
“有。”
柔柔看着她,缓缓的说:“那时候,我不知道能克制黑夜邪灵的香兽;在哪儿,又是谁。”
萧绰沉默。
柔柔继续说:“直等我听到你,在宋西湖的死亡现场,自称香兽后,我才恍然大悟!尤其我和死老财在一起时,读到了他和小浪在一起时,曾经做过一个恶梦。那个恶梦里,就有香兽和黑夜邪灵。”
萧绰震惊!
失声:“他,也做过那个恶梦!?”
“你也做过。”
柔柔说:“你瘫坐在高台,神魂不舍时;我读了你的心;你那时候,就在回忆一个和死老财有关的恶梦。你在想,恶梦里的那个女孩子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死老财。”
萧绰――
她眼里全是恐惧。
“刚才死老财昏昏欲睡时,我说在网上查到的那两个故事;其实网上没有。”
柔柔把烟灰缸,从李骁的肚子上拿走;放在柜子上时,顺势关上了台灯:“其实,我就是专门说给你听的。”
黑暗中,萧绰隐隐看到上官柔柔,钻进了李骁的被窝里。
她在黑暗中,独自呆愣半晌;才问:“你为什么,不让李骁知道这些?”
上官柔柔梦呓般的回答:“我不喜欢我的男人,知道他的小懦妇,其实也是个心里能藏住事的心机婊。那样,他以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疼爱我了。更不会担心,请我窃听荆然的心思时,我会遇到危险了。女人啊,要想过得幸福,得学会藏拙。”
萧绰忍不住的问:“你这样子,累吗?”
“小香兽啊,我送你一句金玉良言。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
上官柔柔声音越来越模糊:“累的,永远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