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遇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用一种特别认真又异样的眼神看我,是以前没有过的。
过了很久,他无奈地勾唇问,“行。暂且不管沈刑的事,你准备怎么对付叶靖远?”
“你和他在叶氏集团的势力旗鼓相当,但是一山不容二虎。我会拿到他非法经营月色沙沙的证据。现在政策那么严,从事那种产业的人都在铤而走险。”我的身子匍向叶寒遇,“等到董事会的时候,由你揭发他。我也会在股东大会上支持你继任叶氏集团的ceo职业。”
“证据不是那么好拿的。不过,有你的支持,我继任的把握就更大了。”他夹起一筷子我点的菜悄悄放进我碗里,挑眉说,“只是那么一来,你和他算是彻底翻脸,婚约也难以继续了。”
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已经属于叶嘉言的了。我和叶靖远的婚约作废后,代理权最终落在谁的手里,都和我没关系了。”
叶寒遇缓缓地笑起来,伸手抱住我,嘴唇轻轻落在我侧脸说,“放心,我保证你得到的会比你失去的多的多。”
我微微一避,起身倒水和他拉开了暧昧的距离。递水给他的时候,我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没有真想我立刻接触婚约,回到你身边。对吗?”
刚刚劝我的那些话,只是说这好听而已。
如果我真答应了,他或许也不会失望,甚至帮我解除婚约,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他也有独自战胜叶靖远的把握,可终究会麻烦很多。
而我拒绝的话,只会因为他刚刚说的话更加感动,不再动摇自己的立场,全新依赖他。
叶寒遇没有被我拆穿后的恼意,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反问我,“你猜呢?”
他没有否认,便已是默认了我的猜测。此刻,我已经对他对我的好已经产生了质疑。可偏偏,他那样的坦率勾人的很,我根本拒绝不了被他吸引。
我一个难以自已,直接问,“我和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执行权,到底哪个重要?”
我不知道叶寒遇明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他没有直接回答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林笑,好听的话可以编。你要听什么,我都可以说。但不希望你留在叶靖远的身边,想要你回来,天天睡你的心再真不过。”
这不是叶寒遇第一次赤果的表达对我的**,却还是让我浑身都热了起来。
前几次听了,我还会有些恼羞成怒。可现在的我都麻木了,甚至觉得他有些幼稚,明明对我不是只有身体的占有欲,情感上也有,却死不承认。
“那你准备睡我多久?”不经思考地问出后,我的心里竟有些豁然。
反倒是叶寒遇听见我这么直白,神色有些微微有异,最后避重就轻地说,“那就看你的魅力能维持多久。”
我也不恼,甚至挑衅说,“那你要多多加油,天天健身了。毕竟你老了我8岁。别我魅力依旧时,你已风中残烛。到时候,我只能换人睡了。”
本不过是一句玩笑,结果他的眸光瞬间深黑得可怕,隐约能看见凶光。
我吓了一跳,很怂地逃离战火,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后,端进厨房。
“啪!”
“哗啦啦!”
碗筷坠地,瓷器的破碎声,木筷在大理石上的滚动声
齐齐在我耳边炸裂。
“你干……啊!”我的质问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被他公主抱起,吓得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深怕他把我摔出去泄愤。
“你说的对。我毕竟老了你八岁。”叶寒遇把“老”字念得咬牙切齿,可见心眼多小。
我心里打颤,刚想说点好话补救,他又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所以该趁年轻的时候,多多满足你。”
不等我反驳,他已经踢开卧室的门,把我扔进大床里,没有一丝征兆,陡然闯入,疯狂撞击……
典型不做死就不会死的我咬着床单,含泪发誓,再也不在男人如狼似虎的年纪里去挑衅他的能力。
……
第二天,我的双腿软的差点爬不下床,身体更是火辣辣的疼痛。我给沈刑打了个电话,请假半天。尽管我没有说自己要去为周霖翻案,但还是走漏了风声。
我拿着叶寒遇给我的证据,刚到警局附近,就被宋欣儿堵了个正着。
簇新的蓝色宝马停靠在路口,冲着我狂按喇叭。我走过去时,只见后排车窗降下,露出宋欣儿阴沉的脸色,“林笑,我们谈一谈。”
我没有上车,冷着脸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是叶寒遇调查的动作惊动了她,还是我在趣莹接到叶寒遇的电话,找到宋欣儿罪证的消息被人偷听了?
她冷笑着开口,“不想沈刑倒霉的话,最好上车。你非要去警局,我立刻离开,不再和你废话半句。到时候法庭上见。”
沈刑于我有恩,我不可能不管。听她的口吻,也不像是无的放矢。
我皱了皱眉,拉开车门坐上去。
宋欣儿把车开走,我以为她会找个茶餐厅和我坐下聊,结果出人意料地,她带我去了墓园。
她买了纸钱,香火,来祭拜她的孩子。
我弄不明白她在玩什么花样,看着这个毒害自己孩子的女人,冷声道,“宋欣儿,你烧这么多纸钱,是心虚吗?你怕孩子泉下有知,来找你算账?”
宋欣儿仿佛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样,看向我的时候连一点心虚都没有,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颊上,满是哀伤,“林笑,我们都做过母亲,被周霖害死了孩子。你没有报仇的能力,我帮你报仇,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讥嘲地看向她,“你要真那么好心,为什么要掉包我的药?你要害周霖,我举双脚赞成。但你想一箭双雕,顺便阴我,就不能怪我帮着周霖翻案。”
她冷笑了声,趾高气昂的开口,“你说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在警局那堵我,吃饱了撑的?”我瞄了她一眼,觉得她装腔作势的样子有些可悲。
她蹲下身,把纸钱堆成一座小山,点着火后,慢悠悠地说,“我阻止你,是为了你好。你真把东西交给警局,我也有办法脱身。而你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还要和沈刑作对,就是自找死路。”
我捏了捏手心,扬声道,“少狐假虎威了!这件事和沈刑有什么关系?”
我始终不愿意相信沈刑会那么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连沈刑的妈妈都不相信他,打电话质问他,我却还是想要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