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用力的捶着轮椅,看着她那张可恶的脸,公子离深感无奈:“我已叫母后和皇兄支会,让皇兄不晋单美人的份位。”
半是怜悯半是讥讽的看看他,张潇潇故意用一种轻快的口吻道:“呀,有件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直觉告诉他张潇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让他失望的事,只有他的腿。他心惊胆战道:“什么事?”
邪魅一笑,张潇潇一字一句吐出:“我昨晚上让皇上把单零露降级为才人,可能你要一辈子半身不遂了。”
你…
直觉告诉公子离,张潇潇在骗他。观她的颜色,又不像是在说谎。可单零露是皇兄心爱的女人,无缘无故怎会将她降级。
把脸凑向他俊美绝伦的脸,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她一副法外开恩的嘴脸:“当然咯,我并非不近人情的人,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让你恢复原状。至于什么时候让你的双腿痊愈,看心情。”
鼻涕虫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好邪恶的少女,幸亏它是她的虫腿子。
不想让她得意,能不能站起来全捏在她的手上,公子离不情愿的问:“什么条件?”
点了点自己娇嫩的脸颊,张潇潇笑:“亲我一口。”
亲她一口?!
公子离惊呆了,这是一个女子该说的话么?光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她叫他亲她?
红晕从脸颊漫上耳根,他傲娇的别过头:“休想。”
张潇潇奚落:“不亲?机会我给你了,是你不珍惜。”
假意要走,却故意把手荡到身后,好叫他可以拉住她。
真个怕她走了,公子离横下心,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把她带进怀里。眸子倒映着她温柔的脸,心砰砰砰直跳,闭上眼,附身啄了她的脸颊一下。
得意的笑从眸底扩散,张潇潇扬起下颌:“亲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
绵绵情话不该是出自男人之口?她为何要喧宾夺主。公子离没好气道:“为何我的腿还是没有知觉。”
从他怀里站起来,张潇潇朝鼻涕虫妖使眼色,鼻涕虫妖将妖力一收,讨好道:“大能,小妖办事的能力如何?”
满意的拍了拍鼻涕虫妖湿濡的身体,张潇潇道:“办事能力不错,跟着我好好干,好处多多。”
鼻涕虫妖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虫唯一想做的事就是脱离她的魔爪,但能明言么?她会把虫揍到怀疑虫生。
它一脸的虫腿子:“能为大能赴汤蹈火,是虫的荣幸。”
公子离在心里鄙夷,至从他们能沟通以来,鼻涕虫妖没把张潇潇骂一万次也有一千次,这副虚伪的虫脸,真叫人作呕。
事情朝着期望的方向走,让张潇潇很得意,她拍了拍双手:“呐,我已经让你的双腿恢复了知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归不好,我先走一步。”
真懂规矩礼仪,就不会胁迫他亲她。公子离一脸怒容:“你什么时候让我能行走自如。”
“看心情。”
丢下这一句,在公子离的瞪视下,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公子离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怎么又变成看心情了。他都已经想好了,她若再提要他娶她就让他能站起来的话,他就…
他就吃亏点娶她,谁知…
她怎轻易的变卦,叫人好生失望。
出了殿内,却看到太后在院内赏花。张潇潇想要视而不见直接离开,又觉不妥,太后毕竟是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
她笑若春花:“太后,妾身还未用膳,先走一步了。”
太后道:“来人呐,传膳。”
迈出去的步伐收了回来,太后这意思,是要留她用膳。她走到太后身边,笑问:“太后可是有什么事要叮嘱妾身。”
太后神色淡淡,随手折下一支桃花枝,拿到鼻尖嗅了嗅,又插在张潇潇的耳后,往后退了一步打量她,点了点头:“这支桃花插在皇后的头上,真是黯然失色,人比花娇,大抵便是如此。”
突如其来的夸赞,令张潇潇有些不适应。太后应该很厌恶菱兰秀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盈盈一笑,虚以委蛇:“太后谬赞,妾身哪里比的上春花。皇宫里最美的,该属太后才对。”
任何年龄段的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容颜。太后的嘴角有一缕浅浅的笑,她挽住张潇潇的手,道:“皇后的嘴是越来越甜了,怨怪皇上去椒房殿也越发的频繁,就连哀家,也禁不住要疼你。”
张潇潇不蠢,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奉承她,她静候下文。
果不其然,太后又道:“哀家听说,皇后有法子治好六王爷的腿。”
用了那么多的话作为铺垫,真替她们心累。张潇潇露出一抹假笑:“太后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妾身岂有这个能耐。”
张潇潇不加掩饰的拒绝,令太后面色一沉,很快又恢复如常。若非为了公子离,她不愿多和皇后多待一刻。太后忍住厌恶,直勾勾的盯着张潇潇:“六王爷说的。”
张潇潇面色如常,死不承认道:“想来是六王爷不愿让太后操心,才会胡言乱语。”
在深宫大院活了几十年,太后深知用什么手段对付什么人:“你以为你治不好六王爷,掌管后宫的权力能在你手上捂热?”
赤裸裸的威胁,更加叫张潇潇得意。太后这是没法子,才会明里暗里的暗示她,能重新夺权,功劳都在她。
可惜她要让太后失望了,她不会在深宫久留,也不愚蠢,想要威胁她,她笑道:“我素来只图一时痛快,不计较后果与得失。再者,能不能捂热,不在于别人,而在于我想不想。况没有合理的借口,皇上要把权力收回,也不容易。毕竟我不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皇上做事也不能随心所欲,叫人心寒吧。”
如此明显的威胁,令太后心生不快。但皇后说的并非没有道理,真若能做事随心,凌家早就被一锅端,何以还能容得下皇后在皇宫作威作福。
话虽如此,端的叫人恼怒,太后冷笑:“皇后本事见长,口齿越发的伶俐。”
张潇潇假意奉承:“我十四岁入宫,是太后教导的好。”
手攥紧了帕子,头一次在皇后面前吃瘪,心里有火无处发泄。将怒火压下,太后道:“哀家真教导的好,皇后就不敢顶撞哀家。”
在太后的注视下,张潇潇吐出叫太后跳脚的话:“那就是太后能力不足,我在娘家时,可是个知书达礼的淑女,怎么入了宫,反倒变的离经叛道?”
“你…”
太后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好,好一个菱兰秀。”
张潇潇嘻嘻一笑:“太后莫恼,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
太后大怒:“哀家问你最后一遍,六王爷的腿,你治还是不治。”
张潇潇一脸无辜:“有求于人,态度就该软和,太后这般盛气凌人,我吓的什么都忘光了。有心救六王爷,也使不上力。”
皇后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要她说奉承的话。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为了能让公子离站起来,她放下了身段:“皇后希望哀家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