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吞没大量的银钱,以为朝堂能无止尽填窟窿?
陈小桑就打商量:“要不,我赊账?”
太子眉头一挑:“你有钱能还?”
陈小桑点点头:“有的有的,我最近赚的挺多,还账很快。”
太子很怀疑。
不是他看不起她,一个小小的医馆能挣多少钱。
陈小桑被他的眼神激怒了:“祛伤膏是我的方子,卖出去后挣的银钱有我的一份。”
太子不敢置信:“你用朝廷买祛伤膏的银子,再来跟孤买宅子?”
银子转一圈,又回到自己手里?
陈小桑点点头:“对啊,你可以拿着我还回来的银子买祛伤膏,给前线的将士们送去嘛。”
太子气笑了:“你这是想用祛伤膏套了朝廷的宅子?”
陈小桑一点不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你买别的外伤药,银子出去了回不来,买我的祛伤膏,还能回来两成。”
“搭进去一套宅子。”
“宅子是死的,将士是活的。”陈小桑苦口婆心劝太子:“将士们在为殿下您抛头颅洒热血,宅子行吗?不行的。”
在她心里,她是苦口婆心,在太子眼里,她这就是趁火打劫。
太子点点头:“陈小桑,你很好!”
陈小桑当然知道自己很好,用不着太子特意夸赞。
不过她很谦虚,听也就听了嘛。
见她没顶嘴,太子才舒了口恶气。
不过陈小桑这话也对,宅子确实是死物。
这回真要是输了,他们皇家覆灭,宅子也就被别人纳入囊中了。
他道:“孤要禀明圣上。”
到底只是储君,就算想做这单生意,也不能不经过圣上就贸贸然答应下来。
陈小桑很理解,就带着太子拨开她的四个人去牢里将许忠抬回家。
太子进宫,跟圣上禀明了前因后果后,就等着圣上裁决。
圣上这会儿正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有沈兴义大胜的消息让他宽宽心,另外几位将军传回来的消息却不并好。
这不,原本的好心情被搅合得一点不剩。
这会儿听太子说起许家的宅子,他不在意的摆摆手:“太子做主就是了。”
不过一个宅子,还是没花钱的,能换回来银倒也是好事。
太子真就做主了,让人带着契书去医馆,才知道陈小桑在家里。
东宫的人就紧赶慢赶去了沈府。
陈小桑才安顿好许忠,太子的人就来了。
她高高兴兴将契书签了,剩下的就是太子的人去京兆府公证一下的事了。
太子将房契地契让人一块儿带过来,这会儿陈小桑直接拿到了房契地契。
陈小桑也不是要占尽便宜的人,当即就数了一万两银票给东宫的人带回去。
拿着房契地契的陈小桑高兴地将这两样东西都藏起来。
除了药铺分给她的银子外,还有医馆挣的,再加上陈二夫人那边分来的银钱,陈小桑光是家底就有一万三千两。
还给太子一万两后,她还留了三千两备用。
正打仗呢,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
都收拾好,陈小桑才又去了许忠所在的客房。
这会儿许忠正在假寐,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看过去。
见是陈小桑,他才慢慢放松下来。
陈小桑端了凳子坐到他身边,帮他把了会儿脉,就皱了眉头:“你这身子比之前还差。”
许忠张嘴,半晌只听到“嘎嘎”的声音。
他脸色一白,抬眼就去看陈小桑。
陈小桑给他倒了杯水,用一根芦苇管喂给他喝。
“你这是长久没说话,没开嗓子。喝点水,再慢慢开口,说着说着就好了。”
她看过,许忠的喉咙没什么损伤。
许忠哑着嗓子,勉强道了句谢。
那声音,好像砂纸摩擦着地面的声音,极难听。
许忠只说了一句,就闭嘴了。
陈小桑神态自若:“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客气的。”
她撩开许忠的裤子,许忠下意识想去挡,手却抬不起来。
他只能勉强问陈小桑:“你干什么?”
“看看你的伤啊,你之前敲惊天鼓,被打了好多板子吧?我看看。”
许忠连连摇头:“不……不用……”
她一个小丫头脱他的裤子算怎么回事。
陈小桑知道他害羞,就安慰他:“我是大夫,早看惯了的。不就是一个屁股嘛,没什么大不了。”
许忠急了:“不成!”
不知是不是他急躁下说话声音太大,声音比之前好了些。
陈小桑就问他:“我不看怎么给你医治呢?”
许忠摇摇头:“我已经好了。”
陈小桑惊了:“这么多板子打下去,你都好了?”
许忠实在不想跟陈小桑谈论自己屁股遭的罪,又怕陈小桑要自己看,只能勉强道:“那些人没有下死手,只是皮外伤。用了小陈大夫的药后,好得很快。后面的板子也是分开补上的,不算严重。”
当时他敲惊天鼓,是太子与皇帝推波助澜的。
要借助许忠的嘴将这些事揭露出来,自是不能让他真被打死。
当时那些人看似打得凶,却用了巧劲儿把力卸了。
打眼一看,血肉模糊,实际只是皮外伤,骨头筋都没伤着。
后来陈小桑的药送过来,狱卒还帮他上药。
想到这个,他就很感谢陈小桑。
这些事,外面的人并不知道,陈小桑当时愿意送药进来,真真就是不怕惹事上身。
许忠看向陈小桑的目光越发带了感激。
陈小桑惊奇了会儿,就又帮着许忠把脉。
她直挠头:“你这身子糟蹋的太厉害了。”
许忠喉咙滚动了下,哑着嗓子道:“我做完该做的了,也没什么遗憾……”
陈小桑打断他:“你不要胡说,活着还是要健健康康才好。”
她又继续挠头。
之前给许忠诊治时,就知道很难治。
当时她只需要将他能治好的地方治好,保证能说话就行。
如今人抬出来,还能吃能喝能说话呢,她肯定要想办法给治好。
“你的身子太差了,我一个人肯能治不好。不过太医院的太医们调养身子比我强,我去找他们试试。”
许忠喉头一哽:“陈小姐……不用这般麻烦……”
他不过是一个奴仆,哪里配得上太医诊治?
陈小桑却拧了眉头:“你这人真没意思,我要给你诊治,你怎么总说泄气话。再这样,我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