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走到戒律堂外,正好听到渡明撅言成那番话,本着尘涅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的原则,尘缥决定插上一脚,反正都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管他受益人是谁了。
尘缥与林止忧这两位亲传弟子的突然闯入,一下打乱了渡明的节奏,言成他可以硬撅,但这两位却决计不能硬顶。
“呜呜……”正当大家准备向两人行李问好时,盘瓠低沉的呜咽一声,放开林止忧裤脚,欢快的窜进陈云怀里,一个劲的用头抵着他下巴,神情极为享受。
这一幕,把众人给看惊了,什么时候林止忧的灵宠竟会跟别人如此亲昵了,这其中蕴含的内情,真是耐人寻味。
林止忧愤恨的嗔了一人一瓠一眼,想说点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假装看不见。
对于盘瓠的举动,陈云也是哭笑不得,这畜生,也不知道挑个时候,不过它能引来这两人,等于变相帮了自己一把,算暂且将功抵过吧。看到林止忧瞟过来的眼神时,陈云当即动了心思,为了镇住一旁的李延,决定狐假虎威一次。
只见他伸手在盘瓠头上轻轻律捋过,一边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一边亲昵的对盘瓠抱怨道。“旺财,乖,先回去林师姐那,我待会再来找你。”
旺财?待会再来找你?
听完陈云的话,不仅李延目瞪口呆,便是自诩对陈云比较了解的言尚也是一头雾水,这师弟,什么时候跟林大仙子勾搭上了?
盘瓠哪里会听他的,一双眼珠在林止忧和陈云两边来回转悠,而后便将陈云的话以及林止忧阴厉的眼神抛诸脑后,只一个劲的往他怀里拱,人类的事情它才不管,抓紧机会多吸几口灵气才是正途。
见此情景,陈云无奈的看向林止忧,表情极为暧昧,却假装一脸无辜。
如果这里没有其他人,林止忧发誓,她一定会亲自上去活剐了这一对‘畜生’。
当其他人还沉浸在如此匪夷所思的八卦中时,尘缥却不以为意,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先坏了尘涅的事再说,“渡明,你说,是不是尘涅指使你迫害宗门弟子的?”
上来就是一个滥用职权的大帽扣下,渡明哪里敢接,也顾不得八卦了,赶紧解释道:“弟子不敢,此事与家师并无瓜葛,纯属戒律堂分内之事,请师姑明鉴!”
事情回到正规,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话的言尚怕自家师父牵涉过大,不好收场,于是接过渡明的话,向尘缥行了一礼,道:“徒儿拜见师父,此事缘由可否让云师弟自己陈述?”
尘缥瞥了言尚一眼,对于这个交易得来的徒弟,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倦,既然他开口了,就由他吧,“可!”
以尘缥的身份,她既然允诺了,别人自然不敢再出言反对,于是,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陈云身上,看看他将作何解释。
陈云等的就是这种机会,再顾不得怀中的盘瓠,稍作整理后,便开始义正言辞的道:“禀诸位长辈,弟子性子散漫,自筑基以来经常外出游历,前些日子正巧游历到东华帝国境内千夜城地域时,偶然结识一女修,弟子汗颜,因贪恋其美色,故常与其厮混在一起。
就在事发当夜,其同伴着急忙慌的跑来找我,说是女修被联盟驻千夜城卫队抓去了,欲强迫她当炉鼎,弟子不忿,遂决定设法相救。到了千夜城后,见卫队执事乃自家宗门弟子,不愿将其卷入,这才编了个谎言支开渡青师兄,独自一人强闯监牢。
劫狱一事,弟子认罚,至于某些恶人强行安在弟子头上的其他罪名,纯属公报私仇之举,请诸位长辈明鉴!”
听完陈云的叙述,尘缥斜眼看向渡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不明显拉偏架吗,渡明有苦难言,只得将矛头再次转向李延,“渡青,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延早就打定主意不参合进他们的争端中了,哪里还有什么可说的,遂将当日说过的话一字不差的重新复述了一遍,而后便闭口不言。
倒是一旁的林止忧找到了他话中的漏洞,质问道:“你说那群邪修是你亲手所擒,那为何会有人去通知他?还有,你拦下他后,他又为何不做解释,妄图逃跑?”
她的话看看似在问李延,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问的实际上是陈云,在大家眼中,这是吃错了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说的都是实情,断不敢胡编乱造。那夜参与劫掠的十二个邪修,除一人下落不明外,其余人等全部伏法,会不会是?”
不等他说完,陈云接过李延的话,接着解释道:“我根本不知道女修他们是干什么的,也不想知道,当夜告诉我的那个人也是个女修,而且还是个魂修,听完她的话,我没想那么多。联盟的行事风格大家都是知道的,我当时也没有怀疑,如果真是交友不慎着了别人的道的话,我甘愿为此请罚。
至于被拦下时为什么动手,很简单,单纯的不想承担劫狱的代价而已,在我看来,或许过段时间等风波过了,联盟也许就会不再追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云说了半天,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事情是我干的,我认,而事情背后的缘由,则一概不知,说破大天去,顶多算误打误撞,根本谈不上什么勾结邪修,藐视宗门联盟。
听完陈云的话,再看看尘缥的眼色,渡明这下是真的有些急了,难道就这样让此子轻描淡写的蒙混过去,“我且问你,既然心中无愧,本座刚才问你话时你为何拒绝回答,而且还公然忤逆戒律堂威严?”
陈云耸了耸肩,讽刺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什么好回答的,你说我忤逆戒律堂威严,那我问你,换做是你,会在明知有人挟私报复的情况下甘愿被害,而选择不反抗?
也许你会,但我不会,偌大的青玄剑宗,总有说理的地方,也总有主持公道的人,我之所以反抗,只是想给自己讨个公道罢了!请问,有什么错吗?”
“你……你……”本来就有些牵强附会的意思在里面,如今面对尘缥明晃晃的公然拉偏架,渡明一下被陈云噎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