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前辈这样的高人,既然已经开始悟空了,如何又拿起江湖之中的纷纷扰扰?”
“这个嘛,老夫当年正是因为悟的太空,觉得天下没什么可想之物。所以才入江湖再寻佛禅来悟。”
“前辈所想当真是高深莫测,晚辈是不明白。”
“呵呵呵,陈伯,你瞧你手中酒杯。”
“前辈何意?”
“我当年出家后,就仿佛你杯中之酒,灵台澄澈,毫无杂念,可修佛之人便是来扫心中杂念的,若是老夫就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放进酒杯之中,这样灵台又脏,老夫才好继续参禅。”
“前辈给晚辈说这些是何意?”
“陈伯与老夫则做了相同的事,本来手中酒杯澄澈,为何非要自己向杯中撒土啊?”
陈伯看了一眼杯子,笑着连连摇头:“原来如此。”
“所以啊,闺女大婚,陈伯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高兴,谁说不高兴。”
“闺女嫁人了,当爹也不难受?”
“难受难受,当然难受。”
“哈哈哈,陈伯,这次看来你倒有点像个当爹的了。”
“是啊,这么多年,是我亏待自家的闺女。”
“无妨,这不都已经嫁人了吗?日后啊,可就是我那个傻徒弟的事喽。”
“哈哈哈,若是他敢欺负我闺女,我可是要打人的,前辈到时候不能护短。”
“那是自然。”
“前辈,咱俩喝一杯,为我闺女,为你的徒弟。”
“好。”
如今这婚事才算真的婚事。
问剑山庄三年一次的比武会没剩几天,这一日,古云早早起来,收拾行囊,刚大婚,他便气得如此早,只因也要去那比武会。
如今成了家,他彻底断了行走江湖的念头,不过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就是参加比武会。他一直心中敬佩李道禅,想着能像李道禅一样。不过看看自己的本事,怕一辈子也就这样,可自己毕竟是一个武夫,如何也要试试自己的斤两,而比武会正是最好的去处。
秀儿也已经起来,收拾好了包裹,准备与古云一同前往。
“秀儿,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啊?”古云笑着问。
秀儿点点头。
“你愿意和我去,我挺高兴的,只不过到了那里就是舞刀弄枪的,我怕你看了不高兴。”
“古云哥,你想去,我便跟着你去。”
古云嘿嘿一笑:“能娶你真的是我的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啦,时辰不早了,咱们走吧。”
“你跟爹说过了吗?”
“说了,不仅是爹,还跟师父也说了。”
“你怎么跟师父也说啦?”古云急忙问。
“为何不跟师父说?咱们这次可是要出远门,不跟师父说一声,怎么行?”
古云叹了一口气:“说的也是,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又得训斥我了。”
刚出屋子,就看到陈伯坐在院子里,见他们二人出来,陈伯笑着问道:“收拾好啦?”
秀儿点点头。
“盘缠可够?出门在外,比不上在家,穷家富路,一定要拿够银子。”陈伯说道。
自从他们大婚后,陈伯对古云仿佛变了一个人,每日笑呵呵的,让古云着实别扭,不过他想,肯能是因为娶了秀儿的缘故吧。
“爹,我们不在家的日子,您老好生照顾自己,我们去几日就回。”古云说道。
“不用担心我,我就在村子里,能有啥事。倒是你们,出门在外,莫要争强,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
“记住了。”
“爹,我们走啦。”
刚说吧,余井水从门外走了进来。
古云一看,立马苦着脸,余井水面带微笑:“为师可不是来教训你的,既然你想去了一个心愿,为师又岂会拦你?”
“师父,您这样子,还不如训斥我一顿。”
余井水微微一愣:“为师平日里看来过于严厉。”
“没有没有。毕竟师父说的都对,换做旁人,只会说些好听不中用的话。”
“哈哈哈,你小子明白就好。时候不早了,快上路吧。”
二人走到门口,转身向陈伯与余井水一拜,便出了院门。
“前辈,您老不跟着去?”
“徒弟大了,也不能做何事,老夫都要跟着,况且只不过是参加比武,不用担心。”
“前辈说的是,毕竟是问剑山庄,那位剑仙王有道为人不错,也不会出现什么歹事。”
“王有道乃是有德之人,不仅被江湖之上挂上剑仙的名头,剑道修为也是了得,若不然,他的比武会可不会有如此多人去。”
“去的多是小辈,如同古云一样。那些老东西可拉不下脸来,在如此多人面前动手动脚,况且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又使不出多少真本事。”
“所以啊,他要去,老夫也不拦着他。练武一遭,向看看自己本事如何,这点心愿,老夫都要拦着他,岂不是太不讲人情了。”
“有秀儿跟着去,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那丫头是何武阶?”
“金刚天字阶,黄庭境指日可待。”
“这武道修为可比古云强多喽。不过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来。”
“秀儿擅长的刺杀,看不出来也实属正常,若是真刀真枪与人交手,反而不如同阶武夫。可到了夜里,隐匿刺杀,就是一般的黄庭都要大感头疼。”
“不错不错,看来老夫那个傻徒弟是娶到了一个好媳妇儿。”
陈伯笑道:“可不是嘛,前辈,您的那个徒弟确实有点配不上秀儿。”
“哈哈哈,要不老夫说那小子命好呢。”
“不过,秀儿不能随意出手,毕竟我们还得听上头的命令,若是随意出手,惹了麻烦,上头会怪罪下来。”
“原来如此。不过老夫以为,他们二人也不会惹出什么打乱了,毕竟古云胆子小。”
“不管啦,不管啦,反正都已经走远喽。前辈既然无事,要不要喝上两杯?”
“喝酒就算啦,老夫已经戒酒多年。”
“我知前辈早就戒酒,咱们不喝酒,喝茶。”
“喝茶甚好。”
陈伯进屋拿了一壶茶,笑道:“偷偷藏的,前辈尝尝。”
二人坐在院中喝着茶,宛如两个农家翁,一脸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