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羊县河港区,一片灯火通明,港口工人们仍旧在辛勤的劳动,而废弃仓库内,鲛爷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传来。
“一百多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鲛爷很是恼怒的问着旁边的手下,“他们不是应该干掉那个宁慕尘之后赶回来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回音?”
旁边的人也大气都不敢出,鲛爷的消息网络实际上相当匮乏,甚至都不知道宁慕尘现在是生是死,刺杀行动到底有没有成功也是个问题。
另一旁还有人劝老大不用着急:“反正佣金我们已经拿到了,就算那群废物没有完成任务,咱们也可以拿着这些钱去享受一番吧?而且还少了一百多个分账的人。”
鲛爷这才打住了焦虑的脚步:“也是,本来就是看在僧正先生的面子上才接了这单生意,人情已经给了,咱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鲛爷重新坐到了自己的那张大沙发上,开始思考要将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好好享受,要么拿去经营自己的生意和地盘也行,总之,有这么一大笔钱,他甚至可以考虑洗白上岸。
然而他的考虑也就仅限于此。
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仓库被锁链拴住的大门竟然被直接一脚踹开,而几个守门的混混也是被直接一脚踹飞,半天都爬不起来。
将近两百多号人立刻警戒起来,就连鲛爷都皱眉走到了二层扶手的边上,俯瞰着前方昏暗的环境:“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老子的地盘?给我滚出来!”
脚步声越老越近,但所有混混却只能看见一个身影,而当那个人终于显现身姿,更是让不少混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人?一个人就敢来叩他们的门?
就连鲛爷都顿时放下了心,转而不屑的看着下方的身影:“原来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我每年都能见到不知道多少个打算来向我挑战的傻子,他们的结局都只有一个!”
鲛爷指了指窗外的河畔:“被我装到铁桶里沉下去,你也想尝尝同样的待遇?”
张晓凡缓缓抬头,冰冷肃杀的气质和气场让不少混混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连带着鲛爷都有些吃惊。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张晓凡沉声说道,“我就是张晓凡。”
此言一出,所有混混都顿时愣在了原地,手里的枪口也都纷纷重新抬起,而鲛爷则面露惊愕,他原本的目标只是宁慕尘而已,但这个张晓凡现在也算有名,祝家把他视为心头大患,解决了他,自己就能更进一步向祝家邀功,到时候赚的钱怕是他几辈子都花不完。
“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煮熟的鸭子自己飞到了嘴里!老子正好愁找不到你,结果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鲛爷根本不管张晓凡的名声有多大,以及关于他的那些实力传闻有多离谱,现在他满脑子都想着拿钱,直接一声令下,所有枪口顿时都对准了张晓凡:
“虽然不知道我那一百多个手下都是死哪去了,但现在也用不上他们了,正好解决了你去给那人交差,你就乖乖受死吧!”
“开火!”
随着鲛爷的一声令下,一道寒芒迅速划破了夜空,带着一线刺眼的火星,直接穿过了仓库。
然而,目标却不是对准张晓凡,而是对准了距离张晓凡最近的那个枪手。
所有盘踞在仓库里的混混几乎都蓦然愣住,一把飞刀已经精准无误的刺向了那名枪手,将他直接秒杀,而张晓凡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而下一秒,从仓库的窗外亮起了多道人影,直接透过河港区的探照灯,照进了仓库之内。
鲛爷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外面还有人?!”
很快,那些突入仓库的昆仑极境会弟子便回答了鲛爷的问题,鲛爷手下的那些乌合之众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转瞬之间便被一一缴械,并且目瞪口呆的束手就擒,不少人甚至都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那些昆仑极境会弟子们强势的包围之下,鲛爷眼睁睁看着他的人连还手都做不到便被一一缴械,最终也只能颤抖的扔下了手里的枪,当着张晓凡的面前,抱头跪在了地上。
这是出什么事了?
这是鲛爷跪下来的第一个疑问,几乎让他冷汗直流,自己只不过是在这片港区当个地痞混混的头目而已,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群杀神?
可惜这次没人回答鲛爷的问题,很快,他便被两个昆仑极境会弟子拖着来到了张晓凡面前。
在如此近的距离,鲛爷颤抖的抬头,总算是近距离的感受到了张晓凡身上磅礴的气势,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是稍微凝视一会,便忍不住冷汗直流。
更让人心悸的是,这些实力出神入化的长袍人明显都以张晓凡马首是瞻,每个人看向张晓凡的眼神都带着憧憬和尊敬。
这份背景鲛爷几乎不敢去细想,而祝秀珍竟然让自己去杀他身边的人?宁家能有这种助力,难怪能把祝家打成现在这样。
“是谁雇佣的你?”张晓凡冷冷的问道,而鲛爷立刻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的回答:
“是祝秀珍,是她给我下的命令,让我来刺杀宁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奉命行事?”
张晓凡淡淡抬手,很快一个昆仑极境会弟子便直接将一个装满了钞票的钱袋子扔在了鲛爷的面前,让他面如死灰,彻底绝望。
那正是被搜出来的佣金,证据确凿,鲛爷也没法抵赖。
“岩羊县不需要你们这样的害虫。”张晓凡眼中毫无怜悯,“把他们全部押解带走,交给宁家来处理,他们的罪行足够他们在监狱里蹲到死了。”
“是!”
直到整个仓库里的地下势力分子都被拖走,祁双才再度出现在了张晓凡的身后:“刚刚派出去的人已经发现祝秀珍的所在位置了,现在正位于岩羊县和律州市交界处的一座郊区庄园里,要不要动手?”
“不用。”张晓凡直接抬手,眼中寒芒闪烁,“我要亲自去一趟!”
他给过祝秀珍机会,就像当初的祝盛苍一样,不过显然他们都没把握住,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着张晓凡的底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另一边,祝秀珍也在焦虑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果,按理来说那个鲛爷早就该给祝秀珍回音才是,然而直到现在为止,祝秀珍都没得到来自那边的任何消息。
“我早就说过这些地痞流氓绝对靠不住!”失去耐心的祝秀珍直接将庄园中的一个大花瓶踹到在地,完全摔成了碎片,“僧正呢?他人去哪了?马上给我把他叫过来!”
那些保镖面面相觑,却都没有来得及行动,而很快,祝秀珍才察觉到来自身后的一丝寒气。
“大小姐,您找我?”
僧正出现的几乎悄无声息,来无影去无踪,身形就像是幽灵一般,就算祝秀珍已经大概知道了僧正的能耐,也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现在是您关心这种问题的时候吗?”僧正的嘴角挑起了一个嘲讽的笑意,“我刚刚收到了消息,刺杀宁慕尘的行动,失败了。而且那个张晓凡肯定也已经找过去了,鲛爷那些虾兵蟹将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估计很快就会把您的信息给暴露出来。”
“失败了?!”祝秀珍听了这话简直怒不可遏,“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跟我担保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吗?”
僧正只是摊开手而已:“计划出了点小意外而已,而且以我看,小姐您还是快跑吧,不然等下可就跑不了了。”
祝秀珍愣了一下,旋即凝重的皱眉:“你是说那个张晓凡会追到这里来?他有这个胆子吗?现在我毕竟还是祝家的大小姐,宁家还在和祝家进行商业谈判,他敢拿我怎么样?”
僧正冷笑一声,旋即缓缓退下:“既然如此,我就等待着您的好消息吧。”
僧正当然知道祝秀珍的结局,通过暗中观察,僧正刚刚几乎见证了张晓凡的全部手段。
很快,祝秀珍的花园外便直接停下了一辆车,而祝秀珍则吞咽着口水,缓缓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在她面前,将近三十多个保镖已经架起了全副武装,各式冲锋枪都已经上膛准备,当那辆陌生的轿车停下的一瞬间,密集的枪林弹雨便立刻划破夜空,几乎将整片庄园前的空地都给照的通亮。
直到那辆轿车彻底成为了一堆废墟,在夜幕下燃起了熊熊大火,祝秀珍才面色凝重的示意停止射击,转而端着旁边的一个高脚酒杯,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张晓凡,这可是你自找的!”她自言自语的咬牙说道,来到了窗前,“谁叫你一定要屡次坏我的好事!”
“大小姐。”一旁的保镖有些紧张的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立刻回去为好?”
“不,我要亲自出去看看那家伙的尸体。”
祝秀珍其实心里也没底,所以越发要确定一下,毕竟那个张晓凡实在是给祝家造成了太多麻烦,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踱步走出庄园,一想到张晓凡此前的所作所为,她心中的不安便立刻被愤怒所取代:“当然,那家伙最好还留有全尸,要是被烧成了一堆灰烬的话,正好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