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42、安插在霁温风身边的奸细
陆容被霁温风恐吓不能与令仁来往, 完全摸不着头脑。霁温风却把这件事当做红色预警,当天回家就让他写保证书,保证书内容是:和令仁说一句话罚十万块钱。
陆容签完名,把保证书递还给他:“这个令仁是放高利贷的吗?”他只能想到这种狠角色。
霁温风收起了保证书:“比这还严重。”
比高利贷还严重……“网商贷?”陆容只能想到这个。
霁温风将保证书藏到衬衫口袋里妥帖放好:“总之,他是你这类人最不愿意碰上的那类人,我听说他现在盯上你了, 你好自为之。”
陆容:“……?”
霁温风走到门前转过身来:“对了, 以后我的衣服都归你洗。”
陆容面沉如水:“……你说什么?”
霁温风却摆出了施恩的架势, 给了他一个“我俩心知肚明”的眼神:“不用太感谢我。”
陆容大费周章穿着他的衣服到学校在无人的角落偷偷捧着闻,太可怜了,还是提拔他做自己的御用洗衣小能手为妙。这样一来, 他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名正言顺地跟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为伍,非常新鲜。
陆容虽然不知道霁温风在想什么,但从他心满意足加施恩于人的表情中猜测, 应该是一些关于他的特别变态的事情,无语地把他的衣服抱去洗衣间里,嫌弃地全部丢进了洗衣机里, 默默地看着它们旋转到虚无。
这个时候,洗衣阿姨进来收衣服了, 两个人在洗衣间里狭路相逢。从洗衣阿姨厌恶他的程度来看, 她还没找到那批货。陆容盯着旋转的洗衣机心想, 得想个办法赶紧把货运出去。
陆容已经想到了临时仓库地点,他和方晴之前住的筒子楼现在空闲下来了,他打算把货运到家里去。家里有两个房间, 一个出租,一个专门做仓库。
问题是怎么运。
方晴和霁通还要大半个月才会回来,这期间他和霁温风一起看家,还有一个洗衣阿姨在一旁虎视眈眈,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逃不过他们俩的眼睛。必须等一个霁温风和洗衣阿姨都不在家、而他刚好独自在家的时候,叫辆车把东西全都搬走。他在家的时候不是晚上就是周末,他不想再逃课了,就这个礼拜,他把这个学期的逃课份额全都用完了。
思路有了,接下去就是搜集情报、制定作战计划。
洗衣阿姨那里,他下楼找老宋聊聊,作为司机,老宋应该对霁家大宅的人物关系了如指掌。
老宋正打算开着宾利出门寻欢作乐,看到陆容穿着拖鞋下来,点燃了一支烟。
陆容一上来就打蛇打七寸:“霁叔叔知道你在车厢里抽烟吗?”
老宋身体一僵,把手垂到窗户外面,弹开烟蒂,严阵以待地望着陆容:“说吧,你想要什么。”
陆容:“洗衣阿姨的全部情报。”
老宋:“王秀芳,女,53岁,153cm,53kg,隔壁村人,做事麻利手脚不干净性格泼辣,育有两子一女,不想替他们抱孙子,也不想应付自家老头,常年住在霁家大宅里吃香喝辣的不回家。爱好:搓麻,溜冰,追古偶和大女主剧。”
陆容:“她一般在哪里搓麻?”
老宋:“qq麻将。”
陆容:“……她一般在哪里溜冰?”
“这可就不好说了。”老宋倒在驾驶座上,陷入了回忆,“她溜冰,溜真正的冰,看不起旱冰场,只有来自真正室内冰场的邀约她才会出门。”
“邀约?”陆容去划过几次冰,没有人邀请他,都是付钱进去的。
老宋道:“王秀芳是s市女子溜冰大赛50岁以上组的冠军,想要挑战她的人数不胜数。只有强者的挑战才会让她拿出自己的溜冰鞋想要大战一场。”
陆容嗯了一声:“这个周末王秀芳会收到强者的邀约去市区的溜冰场滑冰,你可以送她过去吗?”说着掏出一盒祖马龙女士香水。
老宋扫了一眼他手里的货:“你凭什么会觉得我需要这个东西。”
陆容:“你去过水库以后车后座有亚麻色长发,我和霁温风都是短发,这是其一。其二,你的手机屏保是你跟一个短发女子的合照,穿着你现在的这套制服,说明是近期拍的,这位女子跟你年龄相仿身材走样并不化妆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去烫个时髦的亚麻色长卷发,她应该是你的妻子。其三,你脸上还有伤。综上所述,你周末开着霁叔叔的车跟别的女人去了水库回来被你老婆打了。”
老宋:“……”
陆容:“我看到你昨天睡在车里。”说罢,强硬地把祖马龙香水塞到他手里。不管是哄老婆还是哄女朋友,老宋都会需要。
老宋操着要杀人的眼神收下了霁温风的祖马龙女士香水。
“周末送完王秀芳以后开回来,还有别的任务。”陆容吩咐。
老宋:“我不能随便用霁先生的车帮你去干活。”
陆容:“我手里还有没爆的料,比如为什么亚麻色长卷发不是掉在副驾驶位上而是在后座上。”
老宋双手捏住制服帽檐,微微往下一压,沧桑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
陆容搞定货的司机和洗衣阿姨,敲开了霁温风的房门:“你周末有什么安排?”
霁温风闻言,身姿傲慢地倚在门框上,望着陆容啧啧两声:“就这么等不急吗?今天才周二。”
陆容嗯了一声:“知道了。”
霁温风的意思是周末又要粘着他。
难道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
陆容转身要走,霁温风叫住了他,眉梢一挑,眼神暧昧问道:“衣服洗得还开心吗?”
陆容:“……?”
霁温风俯身,噙着神秘莫测的笑意,在他耳边恩典道:“以后我洗澡的时候,你可以在我的浴室里洗衣服。”他在里间淋浴,陆容在外面捧着他的衣服蒙在脸上,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听水流冲刷他肌肉的声音,他对陆容实在是太好了。
陆容完全不明白霁温风在想什么,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些关于他的一些特别变态的事情。陆容觉得有必要给霁温风安排点别的事情做,好让他别这么成天神经兮兮地作妖。
陆容打电话给邓特:“现在方便说话吗?”对面很喧哗,还能听到肌肉猛男吆喝的声音,大概是在拳馆。
邓特一接到陆容的电话,立刻跳下拳台跑到外面,故作镇定地酷酷道:“嗯。”
陆容:“你还记得霁温风吗?”
邓特:“不记得了。”
陆容:“……他是我们的校草,1班刚转来做班长的,大家管他叫’音乐喷泉’。”
在陆容的循循善诱下邓特终于记起来了:“他左边耳朵背后有颗痣。”
陆容:“……”邓特的记忆力也有一点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陆容把自己的计划跟邓特一说,邓特表示一定会尽力支持。
第二天霁温风上学的时候,在体育课上偶遇了邓特。礼拜三的体育课1班和6班一起上,邓特生平第一次参加了篮球队,在第三次抱球跑的时候终于吸引了霁温风的注意力,也让霁温风想起了铂悦龙湖那一仗。
霁温风对邓特印象不错:“你是六班的?”
邓特从刘海后面用仅剩的右眼定定看着他。
霁温风扫了眼他结实的肱二头肌:“你是……”
“练拳的。”邓特酷酷道。
“学校有拳击部?”霁温风很感兴趣。
邓特摇摇头:“我在附近的拳馆训练。”
当天晚上,霁温风跟陆容发微信报备说晚上不回来了,随后发了几张在拳馆的图片。陆容想起邓特朋友圈里那些永远拍糊了的健身照,他算是第一次看到拳馆的全貌。陆容摆脱了霁温风,微笑着把手机丢在一边,低头做作业。
计划通。
陆容做了五分钟作业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起手机就打电话给霁温风:“如果他们让你办卡,无论如何不要办。”
霁温风:“……”
陆容:“你办完了是不是。”
霁温风:“……”
陆容:“年卡多少钱。”
霁温风:“……”
陆容:“你办了不止一年是不是。”
霁温风:“……”为什么他一句话不说陆容就可以推测出那么多信息?
旁边的邓特看着霁温风凝重的神情,觉得自己有义务澄清一下,冲话筒里的陆容道:“五年卡,真的,划算。”
陆容抓狂了:“霁温风,你在城南念高中也就三年。付钱了没有,等我过来。”
霁温风挂掉了电话,责备地看着邓特:“你把他逼疯了。”
邓特酷酷道:“对不起。”
霁温风慷慨大度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又觉得这不全然是邓特的错,心中有点惭愧。这种惭愧是跟好哥们出门却突然接到电话被歇斯底里的妻子大骂了一通破坏了聚会氛围的那种惭愧。
霁温风向邓特介绍道,“他是我的……”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
陆容是他的谁?
鉴于他曾经发过誓不能告诉别人陆容的妈妈——实际上是婶婶——嫁给了自己的父亲,那么除此之外,他跟陆容还有什么关系?
同学……?
他在1班,陆容在8班,让一个8班同学干涉自己购买拳馆5年卡的自由?不行。
朋友……?
让一个朋友干涉自己购买拳馆5年卡的自由?不但不行,也许邓特还会有样学样。
男朋友……
霁温风脑海里突然跳出来这三个字,愣在原地。
霁温风话说一半走神了,邓特忍不住催问:“是谁。”他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是陆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陆容特意找他,叮嘱自己要跟霁温风搞好关系,吸引他的注意力,邓特心中充满了疑问。现在又听见陆容打电话给霁温风,不让他办健身卡,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霁温风神情尴尬地摇摇头:“god,我们都还没成年。”神魂恍惚地走开了。
邓特:“……”
邓特无语地伸着手挽留道:“到底,是谁。”
霁温风打完拳回家都没有告诉他陆容是他的谁,邓特当天夜里失眠了。
好奇心杀死了邓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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