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晨此时的愤怒,一众宾客能够深切感受的到。
不出意外的话,不远的将来,中海市只怕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可就因为秦家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竟然闹到两个豪门彻底撕破脸的地步,一时间,属实让他们很难相信,甚至有种不真实的荒唐感。
然而,接下来的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就见王天济走到秦风面前,微微颔首,足见恭敬。
“我们王家招待不周,还望秦先生见谅。”
现场登时一阵哗然。
毕竟王天济的辈分在哪儿摆着。
八十岁高龄的耄耋老者对一个毛头小子行礼,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怪诞,突兀,不可思议。
更别提王家乃百年豪族,高傲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而秦家只不过是个随时可能破产的不入流小家族,秦风更是被很多人看做废物的年轻人
这,,,,
“无妨。”
秦风点头致意,淡淡出声。
“那秦先生先请自便,慈善义捐马上就开始。”王天济说道。
上次他与市府首府邹开民通过电话,显然连邹开民也不晓得秦风的身份,为国家立下不世之功的不世将星竟然出自本土。
市府如果知道,即便不宜大动作搞宣传,前往拜谒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由此可见,秦风或许是不想太麻烦,也或许身份敏感不宜暴露。
王天济人老成精,自然看得透这一层,对于秦风的身份,他心领神会,一早也传达给家族中的核心成员让他们三缄其口。
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做到。
王天济在一个小辈的搀扶下走上半月形台阶,准备主持义捐。
王泰河则表情复杂的看向王文鸾。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她挽在秦风袖子的手上。
王文鸾心有所感,与之对视一眼小脸发烫,冲他吐了吐小舌头,看上去似乎很得意。
“这丫头就这么得手了?”
“果然,英雄难过没人关?”
王泰河低头沉思,心里五味杂陈。
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不过这边秦风很快就发觉了异样,将袖子从王文鸾手里抽开,径自朝人群外围走去。
王文鸾望着他的背影,一脸幽怨的跺了跺脚。
“哥,这个秦风到底是什么人?真是你女朋友的表哥?我怎么没听说你女朋友家那边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
“咱们中海的豪门子弟我大概也都认识,可从来没听过这个人啊。”
郑薇扯了扯郑平问道。
她今年刚刚二十出头,秦风入狱五年,这个名字几乎已经中海市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果说秦家她还略有耳闻的话,这个秦风对她来说就十分陌生了。
“厉害个屁,你回头打听一下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了,我看王家这是鬼迷了心窍了。”
“为了一个秦风跟欧阳家撕破脸皮,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看他们迟早会后悔的。”
郑平不以为然道。
接下来的流程倒也顺利,秦风很快捐了款后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会场。
其间不乏依旧有人窃窃议论,万般好奇,他一个没落的秦家子弟到底是如何获得王家这般看重的。
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回到车里,吩咐铁牛开车回家。
车到半途,铁牛突然诡异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后面有几辆车跟着,看来先生在酒会上又给什么人添堵了。”
秦风活动五指,咯嘣咯嘣扭动了几下颈椎。
“找个僻静的地方活动一下筋骨。”
“得嘞。”
铁牛咧嘴一笑道。
时值深秋,距离冬天不过一月,凉意十足的夜风已经有些惹人生厌的味道。
到了这个时间段,路上已经没了白天的喧闹,安静了许多。
几分钟后,护城河边。
商务车堪堪停下,半径二十米左右的位置,十多辆各式跑车轰鸣着将其团团围在中心。
刺目的远光灯齐齐聚焦在商务车上。
百米开外,一辆保时捷911里,欧阳晨狠狠抽了口烟,伸出窗外弹掉烟灰,目光阴鸷默默注视着这边。
秦风摘掉手表,脱去西服外套,松了松领口,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有点兴奋?
“先生,还是让我来吧,这些小鱼小虾哪配你亲自动手。”
铁牛看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笑着说道。
“废什么话。”
开门下车,十多个小年轻手里拎着棒球棍,气势汹汹朝他们靠拢过来。
秦风慢条斯理的卷着袖子,迎面走了过去。
铁牛紧随其后。
“你就是秦风,,,,,,,啊!”
为首的小年轻,用棒球棍指着秦风,话到一半突然就是一声惨叫。
一眨眼功夫就已经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动弹不得。
余下的其他人皆是一愣。
以往打架总还是有个叫阵的过程,这他妈二话不说一出手就这么重,他们还有点不适应。
“上!弄他!”
不知谁叫了声,十多人瞬间蜂拥而上。
“差不多了,估计已经爬地上动不了了,咱们过去看看?小陆他们下手没轻重,别闹出人命。”
两分钟后,欧阳晨身边的同伴开口道。
他口中的小陆正是那个领头的小年轻。
“走吧。”
欧阳晨扔掉烟头,打开车门走下车。
两人一前一后朝那边走过去。
“嗯?怎么回事?”
没走出多远,他就看到商务车调转车头,缓缓驶离了现场。
两人一脸莫名对视了一眼,随即加快步子,飞快走了过去。
看到十多个帮手狼狈不堪的躺了一地,一个个鼻青脸肿,痛苦低吟,欧阳晨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同一时间。
南宫家装饰的古香古色的书房中。
时钟滴滴答答,将本就静谧的书房衬托的更加沉寂。
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子慵懒的斜靠在窗户下面一张单人真皮沙发上,纤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翻动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柳眉杏目,薄薄的嘴唇,一头秀发如云般披泄下来,神色冷清,一套蓝色针织连衣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
正对面五米开外,南宫海面色凝重的注视着她。
“父亲,你别这么看着我,主子说了,她现在有别的事情忙,没空管咱们这边,暂时就让那个小贱人快活几天。”
“反正她也逃不了,您呢,也好好放松几天,主子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年轻女子不成不淡的说道。
“熏儿,别嫌父亲多事,实在是那个秦风的武学修为太过骇人,万一被他调查出来点什么,咱们全家就要遭殃了。”
南宫海战战兢兢的说道。
而面前的年轻女子正是他的三女儿南宫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