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就在这时候,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齐浩天大喊了一声。
听到师父叫停,凌子风赶紧就收住魂魄真气,收回了“长恨诀”,那些漫天出击的乌黑字体自然也都回到了王者之扇中去了,惟独让小金龙还载着自己悬停在半空中,他是有心让小金龙参见一下师父。
齐浩天对这小金龙也是喜爱至极,上來就摸了摸他的龙角,小金龙也十分懂事得摆尾向他致敬。
“这还真是件稀世宝物啊,”齐浩天说完之后,就转过头问疯和尚:“老六,你觉得子风的修炼怎么样,”
疯和尚知道自己这回是出洋相了,让一个小屁孩整得这么被动,当即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光头:“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错了,你这可不是阴沟里翻船,我感觉子风这阵法颇有大海涛浪的气势,所以,你如果真翻了船也是大海里翻船,”齐浩天说道,“子风,我看你最后使的那招,好象不是心佛禅前三层的,而且使用似乎有些生疏,我怕会出什么乱子,所以给你叫停了,”
事实上,齐浩天叫停,是怕疯和尚要吃亏,前面他因为应对得马虎,让那漫天的毛笔字阵势弄得有些乱,凌子风最后一招出來时,其气势磅薄,魂魄真气激荡起來的沙尘明显增强,连那十几吨重的混凝土搅拌机都有些摇摇欲晃了,怕是沒有思想准备的疯和尚接不住,所以就叫了停,但是,他知道疯和尚别看为人随便,但心气极傲,说他接不住肯定不服气,所以就在凌子风身上说事。
而齐浩天所说的,事实上也算是客观真实,凌子风确实还沒有完全掌握第四重的心诀使用,如果一旦遇到强有力的抵抗,也有可能出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情况。
不过,不管怎么说,刚才的测试已经让齐浩天、疯和尚、柳淑君等人心满意足了,显然,这心佛禅刚刚修炼到这层级,就有如此大的威力逞现,那以后的前景,恐怕比想象的还要远大。
“师父,你叫停叫得太及时了,”凌子风的脸却是通红了起來,他知道齐浩天所说都是真实的,之所以使用第四重,是因为他看到前三重的招数,似乎都拿和尚叔沒有什么办法,争强好胜心一上來,就使出了第四重,现在回想起來,万一和尚叔有强招回击,他还真沒有考虑过怎么接招,后背就开始淌起汗來,而且,作为内部测试,自己刚才的攻击也确实太过份了,如此凌厉的攻击类似于实战了。
“对了,点点,你那黑压压的字组成的阵法,叫什么阵,”柳淑君好不容易才插上一句话,当即就问起一直让她倍感好奇的阵法來。
“那个----”凌子风有些犹豫起來,“那个是我从这把扇子上唤醒的毛笔字,那诗名叫《长恨歌》,所以我给它取名叫‘长恨诀’,不知道合适不,”
“这名字好啊,”柳淑君正想说这名字取得有些过于幽怨了,不够阳光向上,但齐浩天已经接过话了,“这宇宙之间,任何生命无论是存在千年万年都在苦短,人世更是如此,草木一秋,人生一世,多少离别情愁可以道尽,”
“不过,刚才看了你的阵法,其实还是沒有领悟到当年白居易大师写这首诗的用意所在,恨固然在,但这种恨是生在爱的基础上的,男女之爱,君臣之爱,当爱之极,恨自然而生,因此,对这种恨的理解,要更多地站在爱的基础上,就可以避免走入偏激之路,而偏激则是修真大忌,”
“人世间有句话,叫做大爱无疆,意思是爱沒有边际,也沒有特定对象,而这由爱而生的恨,是为了更好的爱,比如说,唐皇为何要处死爱妃,是因为他心中还有对江山的爱对百姓子民的爱;同样的,义军为何要唐皇处死贵妃,是因为他们对皇帝的爱,对社稷的爱,当然,这个恨的焦点都集中到了杨贵妃的身上,但是,在她身上,也有爱----”
“因此,这阵法可以叫长恨诀,但你在领悟这个‘长恨’的时候,要更多地从‘大爱’的基础上去理解,才能释放出君王气度,从而达到君临天下的霸气和权威,这样一來,这‘恨’字诀就凭添诸多浩然之气,可以立苍天于不倒,”齐浩天一通长篇大论之后,语重心长地看了一眼凌子风,“这宇宙间的任何生命,它若要想活得有意义,心中都有博爱,胸若有博爱,自然能容天下,”
“师父说得太好了,”这回柳淑君等人一同鼓起掌來,这齐浩天不愧为修真界首领,他心中的气度确实是一般人可比,而凌子风从他的这一席话中,才知道就文而解的领悟,显得那般地肤浅。
武功修为的宽度与广度,恰好是应对了一句话: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个阵法如何布置,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其实都在布阵者的心中,而齐浩天恰恰是看出了凌子风的“长恨诀”中的问題根在哪里。
“你这个‘长恨诀’是在心佛禅的基础上诞生的,你以后修炼的时候,要注意吸收心佛禅心法的厚与实作为根基,再把‘恨’的绵长与凌厉发挥出來,就形成了刚柔相济,”齐浩天的思路还在如何配合凌子风把这“长恨诀”修炼得更完美,使其拥有更大强的威力之上,毕竟,这是个一个绝对意外的大收获,也充分显示了心佛童凌子风的修真天赋,“我们几个,也得多观摩子风的‘长恨诀’,将无相神功成为它的辅助,在此基础上,修炼出一个强大的阵法來,”
让齐浩天这么一说,疯和尚也想到了他们过去九兄弟创下了“九转乾坤阵法”,可惜物是人非,九兄弟只存两个,那阵法也自然作古了,但是如此能够有一个新的阵法可以替代,那岂不是更好,想到这里,他赶紧就接了话:“师兄,我看你我再加上左右护卫使,可以考虑参与到这‘长恨诀’的修炼中去,成为阵法中的一部分,估计到时紫霞妖道就很难为难我们了,如果有可能,再加进去三到四个人,那这‘长恨诀’的威力就会大增,”
疯和尚这话正说到齐浩天心里去了,他刚才看凌子风使这阵法的时候,心里就萌生了这想法,沒想到让老六抢了个先,就笑起來:“谁说你是疯子,抢功的事,你总是比任何人都跑得快,”思量了一下,他的话锋却变了,“你的想法虽然很好,但是目前子风自己都还沒有完成‘长恨诀’的阵形设计,我们是很难参与其中,必须要等到他的阵形稳定了之后,哪里有什么缺陷,我们才好助阵站位,”
“哪得等到什么时候,”疯和尚说着,就把目光看到凌子风身上來,“小屁孩,那你就抓紧吧,”
一听疯和尚的话,齐浩天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情來,他对疯和尚、柳淑君说道:“心佛童在人世有他的名字,叫凌子风,你们以后不要乱叫,那样容易害了他,”说完,他又转头问凌子风:“从鹤祥那边撤退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得知一切顺利之后,齐浩天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但是,当他得知费家出现的种种可疑之处时,眉头又再次锁到了一起,虽然他沒有去过费家,但那里边发生的错综复杂之事,让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事实上,这也不是齐浩天头一回听说费家的事情了,之前,岑峰就曾经想请他出山,配合警察部门调查翔云集团涉及多项罪名指控的事,而樊梨花更是多次说起费知行的恶行,还有他身边如今吸附了紫霞道长等妖众,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而今天听说了许清芳身上盎虫之事,他就想起数十年前东瀛国军队在神州国犯下的罪行來。
那一段记忆,虽然七十多年过去了,但齐浩天却是记忆犹新,那时候,他正好在神州国的大码头隐居修行,亲眼目堵了东瀛国军队的暴行,因为修真士是不介入人世纷争的,而且齐浩天本身就是个淡泊名利的修真士,所以不到实在看不下去,他不会出手。
不过,当认识了一个叫凌苍天的商人之后,齐浩天还是改变了主意,收了他为人世的记名弟子,与现在岑晴晴类似,凌苍天正是凭借着齐浩天教的本事,暗地里与东瀛忍者展开殊死搏斗,为神州国的自由解放立下了汗马功劳。
眼下,齐浩天听凌子风说起盎虫,就知道那些不甘失败的东瀛人或许已经又卷土重來,心就又再次提了起來,那些人的狡诈与狠毒,他是领教过的。
就在齐浩天还在思索间,凌子风的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费菲菲打來的。
看到费菲菲的电话,凌子风就想起昨晚的事情來同,他还答应帮她治病呢,所以,他只得对齐浩天实话实说,征求他的意见。
“你既然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但是,你眼下的任务是修炼心佛禅,争取尽快达到第五重,到时,你就会迎來你的大喜之事,”齐浩天本想说让别人替凌子风去代劳的,但考虑了一下,除了樊梨花,他们三个人都不合适,但是,樊梨花这几天却是有重案在身,到外地去办案去了,看來也只能让凌子风再消耗些魂魄真气,“这样吧,你过去一下,有什么情况就及时通气,争取今天就把事情都办结了,连夜就搬到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