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清新建的小号狂涨十万粉,数字仍在飙,艾特私信评论无数。
他没空管,骂完就给谭郁时打去电话。
“老公~我没和他谈过,你要相信我。”
谭郁时语气平静:“我家有健身房,以后不用去外边。”
“哦……”乔怀清小心问,“你吃醋了啊?别嘛,你看我只关注了你,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唯一。”
谭郁时:“你没有其他账号?”
乔怀清:“嗯……这个问题问得好……”
谭郁时:“我要使用最后一次真心话。”
“什么!”乔怀清怪叫,“你用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啊?太浪费了吧。”
谭郁时:“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其他秘密了,不是吗?”
乔怀清瞬间心软,老实说:“好吧好吧,确实有,但我能不能不报id啊?给我留点隐私吧……”
谭郁时居然爽快地答应了:“行,但我希望你那个账号没有关注很多帅哥。”
乔怀清:“…………绝对没有。”
立刻就取关,约等于没有。
其实他认识谭郁时之后的这段时间内,上微博不是去超话就是去发图,几乎没看过首页的帅哥。
以前看主要也是为了当绘画参考,但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说为妙。
谭郁时最后替他撤了热搜,花费应该不少,乔怀清想来想去无以为报,便网购了一套衣服,悄悄藏在衣柜里。
“前男友”事件发生后,最大的影响就是所有人都确定他真是gay了。
以前的游戏采访中也提过,不过他向来口无遮拦,谁也分不清到底是口嗨还是认真的。
粉丝这下几乎百分百确信“使坏isreal”,把过去的糖点翻出来,用新视角重品一遍,超话天天过大年。
最终期的接吻cut果不其然地被奉为镇圈之宝,经典咏流传,乔怀清每次刷到都捂脸,不忍直视自己呆傻的反应。
真想拉着谭郁时拍个接吻vlog,让粉丝知道他平时不这样儿!
但无论粉丝分析得多么正确,只要不官宣,这些揣测对他日常生活的影响仍在可控范围内。
乔怀清照常上课、回家、画画、喂猫、睡觉、给谭郁时打电话。
新号粉丝一天之内狂涨到百万,认证完成后,他改了名字,删了那条骂人博,把小玉写的文案发了上去。
粉丝一眼看出他找了枪手,并强烈要求他保持原来的风格。
谭郁时也回关了他,并没有互动,粉丝依然当糖嗑。
不过这样欢乐的氛围只持续了一天。
周三下午,一位群演粉丝突然发博称,自己组原本的表演完全是按照原版来的,台词和道具都没有改动,但临上场前,谭郁时的书包和毛绒熊礼物却不翼而飞,怀疑是有人故意偷走书包让他们出丑。
此话一出,粉丝和网友统统炸锅:竟有此事?
节目稍稍褪去的热度再次点燃,热搜又是一个接一个,许多没看过节目的路人为了紧跟时事,也去补了节目并加入讨论:
「本打工人代入自己简直胆寒,多年兢兢业业积累的好口碑,整个团队辛辛苦苦磨出来的成果,差点就被小人毁于一旦。」
「我直播的时候就发现了,还发微博问怎么就谭郁时没背书包,但当时大家都在讨论别的,没有热度,现在总算有人说出来了,果然我的直觉没错,就是被人搞了。」
「谭郁时还因此被评委质疑乱改剧情,我怀疑始作俑者就是一直抓着这件事批评的聂涛吧?假如谭郁时出错,他儿子就能夺冠了。」
「我靠好有道理,我说怎么聂涛对其他四组都和颜悦色,偏偏对表现最好的谭郁时吹毛求疵,还以为是希望他精益求精,没想到是暗藏私心啊。」
「年初的票房之争你们还记得吗?当时好多营销号嘲谭郁时糊了,比不过新人,聂志煊才是青年演员中最能扛票房的。要是谭郁时这次输了,结果可想而知。」
……
事态愈演愈烈,许多人要求节目组调查后台监控,给个说法。
然而工作人员回应,放演出道具的房间没有监控,他们以为没人会偷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而且当晚直播后台很乱,道具室人来人往,几乎不可能查证。
尽管没得到答案,但节目组的回应实锤了确实有人偷书包。
这下网友们更来劲儿了,谭郁时的事业粉也彻底被惹毛了,联合同样火大的cp粉,做了一个分析视频,从聂志煊加入节目后开始条分缕析:
聂志煊中途加入的动机是什么?
第三期中用呐喊游戏来分配粉丝不符合节目定位,是否被人为干涉?这种干涉是否针对听力受损的谭郁时?
悬崖走玻璃桥的环节中聂志煊明显脸色难看,节目组是否删减了争执片段?
排练期间聂志煊频频请教谭郁时,是否想消除网友的疑心?
诸如此类的问题还有很多,总之分析得几乎与实情一致,堪称当代福尔摩斯。
这个视频火速出了圈,播放量迅速破百万,无数吐槽博主跟风分析,并由此衍生了一个代称:书包谜案。
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下,聂志煊压根不敢发新博,而聂涛没有账号,网友们也无从讨伐。
倒是谭郁时,仿佛没看见网上这些纷纷扰扰似的,周三周四的日常照发不误,到了周五,突然发了一条预告:
「明晚我将出席星耀大赏,敬请期待。」
粉丝和网友都纳闷了。
星耀大赏是国内知名男刊承办的,与时尚资源密切相关,合作过的艺人数不胜数,半个娱乐圈都会出席,算是国内最盛大的典礼之一。
可谭郁时从不参加此类活动啊?
直到有人发现,邀请名单上赫然有聂家父子。
嚯,这不就有热闹看了吗。
周六下午,星耀大赏红毯直播开始。
记者们堵在下车处,谭郁时的车一出现就开始放闪光弹,从没经历过这场面的乔怀清压根睁不开眼。
谭郁时抬手替他挡住了密集的闪光灯,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中低语:“跟紧我。”
乔怀清笑回:“上次去纽约看你走红毯,这次陪着你走红毯,下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
谭郁时倾身靠过来:“下次应该你妈妈挽着你,走过红毯,把你交给我。”
活动内场不对外直播,但这种名流云集的晚宴,少不了媒体记者,随时会被偷拍,还是得谨言慎行。
谭郁时的座位在主桌,主办方挺会来事儿,把聂涛与聂志煊也安排在了同桌。
除此之外,还见到了熟面孔:上周最后一期节目的评委,江流深。
“又见面了,郁时,还有这位小粉丝……哦不,应该叫大名鼎鼎的粉丝。”
他身旁的一位长发男星戏谑道:“名字都不记得,装什么熟啊。”
江流深笑眯眯地反击:“不记得是因为我不惦记外头的花花草草。倒是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是不是听说有热度可蹭?”
那位男星琥珀色的眼瞳往上一翻:“你这种过气影帝才需要蹭热度吧,这活动我家那位投了钱,他要来,我就顺便来晃一圈。”
这两人唇枪舌战的,一听就知道是关系很好的损友。
乔怀清认出了另一位男星是黎洛,早些年走偶像路线,随便拍拍就成了顶流,后来转型投身大荧幕,同样大获成功。
聂志煊刚入行时曾被称为“黎洛代餐”,大概率是自己买的通稿,后来的发展路线也有模仿黎洛的痕迹,可大荧幕终究是残酷的,是骡子是马,一放大便知差距。
此时此刻,真品与仿品同坐一桌,谁更尴尬可想而知。
有现场媒体拍了这桌的嘉宾发到网上,网友点评:“哪个鬼才安排的座位,比我的人生还精彩。”
晚宴很快正式开始,表演五花八门,主桌离舞台近,音响声特别大,谭郁时忍不住皱了眉。
乔怀清立即捂住他耳朵,留出道缝,唇贴着缝小声说:“早知道这么吵,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谭郁时摇头,拉下他的手:“被人看见了不好,以为我不尊重别人演出呢。”
江流深好奇地凑过来:“没有恶意地问一句,你听力真的受损了?那拍戏岂不是很不方便?”
谭郁时付之一笑:“走到这一步,又有几个人是容易的?江老师肯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吧?”
江老师笑道:“年轻演员里有你这样觉悟的不多了,多得是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草包。”
黎洛瞥来一眼:“我猜这场子里就有你说的这种人。”
自命不凡的人当然不会意识到别人在说自己,聂志煊见他们聊得愉快,也来搭话:“不是人人都会吃苦的啦,你们看怀清,他不就顺风顺水吗?录了一个节目就爆红了,赶超别人多少年的努力啊。”
乔怀清回头冷眼盯他:“那是,多亏了谭老师给我立的锦鲤人设,带我飞升。不过鲤鱼刺多,不想被我扎死建议闭嘴。”
聂志煊在口舌之争上从没赢过他,偏要屡败屡战,绝对精神可嘉。
乔怀清无视他便秘般的臭脸,对同桌的嘉宾说了声“失陪”,就强拉着谭郁时离开了内场,去外头暂避音浪。
后台的人不比内场少,工作人员得知了情况后,给他俩腾出了一个小房间休息。
小玉发来消息问:「我看网上说你当众给boss捂耳朵了?偶买噶嫂子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乔怀清:「这有什么,又不是当众捂几把。」
小玉:「…………」
这时,谭郁时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乔怀清以为他又不舒服了,立刻收起手机走过去:“怎么了?”
谭郁时突然伸手圈住他腰,带向自己:“怀清,你现在似乎没那么想要我了,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乔怀清莫名:“什么东西?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谭郁时嗓音沙沙的,低柔悦耳,带着少许失落:“我们一周没见了,你到现在还不主动亲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乔怀清失笑:“哥哥,刚才陶源在车上,我怎么亲你啊?难不成在红毯上亲你吗?”
谭郁时手指勾绕着他的一绺头发,有意无意地轻扫他脸颊:“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那能一样吗?上回可以说成是演戏。”乔怀清每次都被他的胆大包天震惊,“你是真疯啊,哥哥,就这么想和我公开吗?”
“我早就公开了。”谭郁时理所当然道,“只是当初不知道你的名字,否则我就一起说了。”
乔怀清更乐了:“人家追妻追不到是因为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你倒好,竟然是因为不知道老婆的名字。行行行,现在就亲,补偿你。”
谭郁时却按住了他的唇,冷不丁问:“粉丝揭发书包被偷的事,是你授意的吗?”
乔怀清一愣:“你怎么知道?”
谭郁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行文习惯,那位粉丝的用词很像小玉,应该是小玉代写的文案,但小玉不是主动挑事的性子,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是你撺掇她的,别人让她干她是不会干的。”
乔怀清惊呆:“你比那些福尔摩斯粉丝还牛啊,居然连小玉的用词都能认出来?”
“……她不是帮你写了文案吗?我作了对比,发现差不多。”谭郁时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我知道你想帮我,但下次可以提前跟我说一声,尽量规避风险。”
乔怀清扭着身子贴上去拱他:“哎呀,哥,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嘛,小玉和其他粉丝也是。虽然我们没证据,但能让聂涛的风评变差也是好的,方便你下一步行动。”
谭郁时:“你就不怕他气急了报复,抖出你的身世?”
乔怀清不屑:“我现在有妈爱、有姐宠、有哥疼,还怕什么?”
谭郁时笑开,轻拍他的后腰:“回去吧,里面应该已经唱完了。”
乔怀清不肯退开:“不是要亲吗?还没亲呢。”
谭郁时靠着桌子后仰,坚决不从:“这是我讨来的,不算,等你自己想亲了再亲。”
乔怀清蹦跳了两下,没得逞:“现在就很想亲了,拜托拜托。”
“看起来意愿不太强烈。”谭郁时眉目含笑,“或许我也该去健身房锻炼锻炼,你就会对我重新产生兴趣了。”
好家伙,这页还没翻过去呢。
“我说什么味儿这么酸,原来是你的醋味儿。”乔怀清扑上去,不管不顾地强吻他,“可我就好这口,让我尝尝。”
谭郁时左闪右躲,就是不给机会。
乔怀清另辟蹊径,手钻进他西装,隔着衬衫摸他劲瘦有力的腰:“你用得着去健身房么?现在这样我都快受不了了,再壮是想要我的命吗?”
谭郁时的嘴唇贴上来,轻蹭他耳根,呼吸比平时略沉。
乔怀清趁热打铁,从腰腹摸到胸膛,戳向心口:“哥……你不在的这几天,我睡觉前都会用你的沐浴露洗澡,往枕头上喷你送的同款香水,这样就好像你在身边抱着我睡了……”
谭郁时胸膛起伏的弧度大了些,依旧不说话。
“我还想跟你打那种视频电话呢,又怕你分心。”乔怀清搂住他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所以我自己动手了,录了很多视频,你要是不亲我,我就不传给你看了……”
尾音消失在突然逼近的热气中。
心跳鼓动间,几近消散的男士淡香被升高的温度烘出了馥郁气息,灌入喉咙里。
乔怀清很快就直不起腰了。
这气息令他又想起那个闷热的储物柜,那个令他沦陷的间隔吻。
倘若没有这档节目,他们还会相遇吗?
他趁接吻的间隙问出了口。
“会的。”谭郁时毫无迟疑,“对你而言或许是巧合,可对我而言,我已经寻找了很久,上天也该眷顾我了。再找不到,我可能要公开你的特征找人了。”
“这么执着啊?”
“因为你已经说爱我了。我觉得,从那一刻起,命运就为我们绑上了红线,无论分别多久、相距多远,你总会回到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