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可田洱发现,屋里怎么越来越冷了?
抬首看对面的男人,他平静着一张脸,可那双总是温和的双眼变得深邃,深不可测深不见底,瞧着她,“那日,醉莲让你帮忙,我不在。”所以,她才那么做了,而他没来得急阻止。
“我知道你不在啊,我又没有怪你。”田洱给自己再倒杯茶,的确是没有怪过他的。
段苍?抬眼看她,“你若生气,我便让醉莲来给你陪不是。”他不喜欢看到她不高兴的模样,就像现在,笑容特别的少。
他也不想想,田洱今天是累的。也加上,心里有沮丧,所以才没了平时的清然活泼,倒是跟醉莲那件事无关的,谁会为了一种小事气闷好几天的?
兴许有人会,但田洱必定不会。
“陪……不是?”田洱都被他的认真给吓到了,“不用这么……严重吧?她又没对我做什么。再说,该讨回来的我也讨回来啦,我还给她脸色看了呢!所以,陪不是……就免了吧?”
“你若原谅她,便作罢。”
“原谅原谅!怎么会不原谅?”田洱赶紧接口,生怕这人当真了,硬要去让那女人来给自己道歉什么的,到时三人的关系必定闹得很僵。如今的她,可不能得罪谁啊,连看门的她都不想得罪。
“那便好。”段苍?又温和地笑了,田洱这才松了口气,心觉这人有时还真计较。
两人对视,一时无话。
“……那什么,要不然,我先沐浴更衣?一会再吃饭?”被盯着看,田洱全身不自在,起身只得找了个话转开。段苍?看着她这模样,只觉有趣,便道:“也好。”可却纹丝不动坐在那儿。
田洱额角一抽,脸上的笑容都开始抽搐了,“你不出去,我怎么洗?”
优雅地端起了茶,抬眼笑吟吟地回视田洱,“出去与留在此处,又有何区别?我是君子,自是不会做偷窥出轨之事。”
瞪着这一脸泰然从容的男人,田洱都想咆哮了,极力忍着,“是君子?这个时候我在洗澡你又在房里,要传出去了我怎么见人?”
“田儿不是说清誉这种事,不能当饭吃的吗?”
“……是不能当饭吃啊,但也不能真平白就这么丢了吧?”好歹我也是有节操,田洱心里咆哮。
韵美一笑,这才起身,“若田儿怕旁人说三道四,那我便出去罢。”口气,委屈求全得很,让田洱有种严重欺负了人的感觉。
“……”
瞧着田洱微咬着唇,一副‘又不是我的错’的模样,不知怎的,段苍?就是觉得可爱极了,不自觉地欺上一步,本来二人身高就有差距,这么一站近了,就更显了。
“……干嘛?”田洱被忽然靠近人男人给吓了一跳,本能要倒退一步。
段苍?也跟进一步,垂眼看着田洱微仰起的脸,一脸的研究之色,“仔细看,田儿长得很貌美啊。”
一听,田洱脸微微地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你、你什么意思?我才不要长得比妖孽还好看的男人说自己貌美,讽刺。”非常讽刺。
说着她又退了一步,转过头去,不太敢看对方。
“田儿觉得我长得好看?”段苍?又进一步,依旧用那种不明的神眼看着不自在的田洱,眼里尽是笑意,可急着躲开的田洱却未看到。
“……好看。”一步步被逼近,田洱一时慌乱所以没注意到,自己为什么要不自在?
“既然好看,为何不正眼看我一下?”段苍?还不放过她,越欺越近,二人的气息都能喷撒到对方了。他真喜欢看这总是无所在意的女子有这样的窘态啊,新鲜得紧。
“谁说没有正眼看……你了。”田洱就是个用不得激将法的性子,这么一激就如被逗炸毛的小猫儿,一脸倔强地瞪了过去,二人离得近了,这么蓦然回首,就这么轻擦而过了。
肌肤相亲,对田洱这种新世界的新新人类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不知为何,对象是这个美得无法无天的男子,田洱就觉得自己不对劲,心跳得很快。这么一擦过脸与鼻子,她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整个人都吓傻了。
微张着如樱桃娇红的小嘴,脸上泛着羞赧的红光,双目迷离……面前咫尺就是这般光景,是个男人都受不住。就是段苍?这种几乎心如直水的温雅男人,也不免有些心动了。本是开玩笑的,可这会儿二人如此贴近,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幽香,不是胭脂,只是那种清淡极了的幽香,很好闻。
“……你唔!”田洱正要推开眼前这个太过于靠近的男人,可下一秒便被吻住了,微张的小嘴正好给了对方趁虚而入的机会,柔软发热的舌头伸了进来,试探性地碰了碰她来不急躲闪的小香舌,再碰碰。
兴许是被吓傻了,田洱还不懂得逃窜,便被逮个正着。只觉得小舌被一再挑逗,柔滑而带着男人独有的味道,是一种甜香味,傻傻的就被迷住了,连要推开人的举动都僵在那儿,忘了继续进行。
自己的私人领地被侵占,且还被一处处地扫荡,如龙卷风刮过,什么也没给她留下。
被纠缠,也被那香味给迷惑,田洱只觉自己的空气好像慢慢变得稀少,最后一丝都不剩了,心里只想着自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嘴巴终于被松开了,得到机会,她猛地吸几口气,一脸涨得通红……憋气憋的。
抱着怀中使劲使吸的人,段苍?总是温和平静的脸上,带了丝迷离。白瓷般的脸带着淡淡的红色,出神地看着怀中之人。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波动,尽管不是很剧烈,可却是前所未有的不受自己控制。
极陌生。
咧嘴笑了笑,并未马上松手,那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有种特别的安心之感。段苍?喜欢这样,于是不自觉地喃出了口:“……比想象的要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