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梦对田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产生兴趣,因为那是他从来未有接触过,甚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每一件事都富有乐趣,就像此时,田洱扭着腰走的步伐。
他们此时都不知,这天下,还有一种艺术为行,名曰――束装秀。
时装,在田洱的观念中,那是艺术与生活中的美妙的领域,是人思想超前的进步,而她作的这一场,不是时装,只是束装。一场融入她一切艺术与观念的灵魂。
与其说,这只是开业仪式,到不如说是她的灵魂宣扬。
这日,万里晴空,秋阳高照,一片祥和。
这日,东大街热闹非比,舞狮游龙,雄伟壮观!
这日,一场风华盛宴。
你无法想象,一个舞台,一句语言,一词说译,一个眼眸,足以领人终生不忘,喧嚣一生。
这一日,是田洱,带给整座雨容城的。
后台内――
田洱从天一亮就开始忙活了,并不宽敞的后园,全是人,全是做活之人。都忙着各自手中之活。每一间房,就连厨房都被挪用了,里里外外都是姑娘,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还有公子,样貌不凡的公子哥。
至少,装束下的他们,是不凡的。
“快快,还有谁没有上妆?来我这里!”田洱已忙得焦头烂额,上妆的画手个个都不如她,所以她亲自上阵,给一些姑娘与公子上妆,每一人的妆因脸而异。有娇美的,可人的,妖艳的,清纯诱人的……
被整着上妆的公子……其实,不少都只是一些极普通的年轻男子与少年,被貌美的女老板上妆,他们个个既是兴奋又是紧张。田洱也没心思去理这些人,一边指着画娘上妆,一边自己也忙活着。
“……田田,过来这里。”那声音,很熟的。
田洱闻声,直起了身,寻了两圈才发现是一边角落的花如梦,此时的他,简直就是位天间的美女,一脸的娇艳,刹那惊华。田洱放下手中的东西,对身边的画娘说:“你给他上完这妆。”然后就走开了。
“怎么了?”田洱问,上下打量,他的着装都完好,妆也上了,怎么看都是位肌肤清白,艳美无比的美人儿。他懂得给自己上妆,所以根本不需要田洱的帮忙,此时唤她过来,也不知什么事。
扬嘴一笑,更是秀骨的美了。
“我看你忙得团团转,想让你过来歇息一下。”花如梦边说,边递过来一碗茶,田洱接过喝了两大口,“不能不忙啊,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有人没到!”说到这里,她都要咆哮了,约定的人,竟还有人未来!
笑了笑,“莫急莫急,不过是开业典礼,旁人不过是点几串鞭炮,你做得如此之多,还担忧什么?”花如梦给她扇着袖,给她点凉风。
一怔,也对。
田洱的脑被他醒了醒,这才露了个微笑,“是我忙傻了。”大概是太过紧张的关系,关心且乱,“那我出去看看人齐了没。外头清凤主持着,舞狮队也估莫要开始了。”
“嗯好,你小心些,莫自乱阵脚了。”
得了花如梦的安抚,田洱努力地深呼吸,不让自己过于焦急。穿过人群,走到堂中,堂中五花八门,全是摩新衣裳,只是还未对外开放。堂前的大门外搭起的高台红毯上,站着那一抹深衣俊朗,不是楚掌柜还有谁?
高台前围了不少的打手,都是段苍?调过来的护卫,主要目的是防暴防乱的。再过去一片长街,已围了不少的人,这是好些天前,田洱让人出去派发的传单而招来的,也有被鼓声鞭炮引来的。高台的对面摆了好几座位,上头已落坐了不少的大人物,那台阶上正好有一片是段家的地盘,尽管那些商家多少有些意见,但也不会在这种喜庆的大日子里闹什么不愉快。
恰巧此时,那几排座位上,又来了三位,其中一位便是如意楼的大老板,他身边一同行的是个年长的老者,看那老者地位相当,有不少的百姓都认识,分分朝期行着客礼;另一边,正是本城知府大老爷。若说前两位有些人不识得,但是本城的第一大官,不可能有人不知的,人群中一片惊呼,这家小小的店面,怎的连知府老爷都请来了?
自然,也没人知道田洱是花费了多少的精力与财力,才请来了今日的那些人物。不是为了面子为之,只为了日后的后路罢了。
雪衣已有模有样的引了几人到座位上,又是让丫鬟给上了极好的香茶,如果有熟人的话,定是不难发现,这些丫鬟多数是由段府分拨出来的。
高台上的楚清凤也捏了一把汗水,连他都不知道田洱是怎么将那些大人物给请了来,本以为是小小的仪式,现在搞得如此大的声势浩大,连他这见过大世面的,都不得不捏把汗。
“各位――”人太多了,他说话得用喊的,他一喊,边上的鼓手重重地敲两下鼓,震得下方骚动不已的人群安静,也震得对面高座上的人物也都精神地望了过来。
“今日,是本店新业开张,楚某在此感谢各位的到场,自然,更是高座上的这几位赫赫大人物们,楚某暂代我们的田老板谢过几位了!”他伸一扬,摊指向高座上的好几人,那些人物,总该是人物,都只是含着笑微点首,那般大度,那般大气。
围观的都纷纷看向那几位大人物,更是舆论纷纷,情绪高涨了。那位神秘的田老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如此有面子,请来了如此之多的重量极人物?
都好奇。
“那么,首先请大家赏一赏本城有名的舞狮游龙的气派惊才!”楚清凤手一扬,话一落,边上的鼓手敲起了大鼓,的确是大鼓啊,足有八仙桌那么大的盆面,光放在台角就让下方的观民唏嘘不已叹为观止。
鼓乐一响,大家便开始觉得由远而近传来越发集亮雄伟的声响,果然舞狮游龙队,就像英勇的战士,或战或夺,一跳而来。人群纷纷让出了条大道,再挤也不往前搅扰。
就跟过大年似的,这些舞狮游龙引得围观者聚精会神,小孩童们兴高采烈,拍着小手掌,好不快乐。
而这头,退下高台的楚清凤被田洱拉到内堂,“你怎么了?”感觉这万能的掌柜竟也有紧张的时候,真是太稀奇了。
幽怨地瞥一眼田洱,“老板可未曾告诉我,连德高望众的前太守大人与知府大人都请来了。”那可是衣食父母最大的那位啊,一个闪失指不定就得出大事了啊,能不紧张么?“而且……他也来了。”
这个他,便是他的堂弟,楚雨珩。他有些担忧楚雨珩来捣乱,若是那人,若真捣乱,这场别开生面的仪式注定会以混乱惨败收场的,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地方。
田洱有些无辜,“也不是我请的知府,我要是知道那是知府,我就一定不邀请他。”她的确是无辜的,“这事日后再同你讲,不过对于楚雨珩你就放心,他今天只是来看热闹的。”这一点她倒是十分的确定。
因为,今天她还请了旁的人。
得到田洱那自信满满的保证,楚清凤方才稍稍地松了口气,“里头都准备得如何了?”舞狮游龙过后,就差不多开始了吧。
点点头,“如梦在里头帮着呢,还有冬晴她们,倒是没问题的。”田洱应着,“只是……节目之后,那秩序只希望那些家丁护卫到时维持得好,莫要出乱子。”她最怕就是人多拥挤,到时挤伤了人就真的不好了。
对于此点,楚清凤倒是比田洱要放心,“相信段当家的手下,不会有事的。”
“嗯,也只望如此了。”田洱也不与他多说,让他准备又要上台了,楚清凤刚转身又被她拽了回来,“……哎,等等。”将人拽了回来,田洱往一堆货物上翻了又翻,终于翻出了个喇叭状的东西,“这个你拿着对着嘴用,声音必定传得又宽又远,也不必你喊得那么厉声。”听,才喊了几句,他此刻的声音就有点哑了,若喊一天下来,他这嗓子岂不废了?
楚清凤翻了翻中手奇怪的东西,一脸的怀疑,“可行?”
猛点头,“不信你现在试试。”那可是她费了好几晚做出来的简易喇叭,如果有电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可惜她只能弄些铜磁取代简易做了个。
“好,那我上去了。”楚清凤拿着喇叭从外堂的行道折回了台上。
田洱笑了笑,转身回园里,朝着那些人喊,“快快,准备开始了,大家准备好排队,听着乐音!”田洱喊着高话,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都突突的,既紧张又是兴奋。
刚拍着手喊完,手臂被人一抓一拉,整个人就不稳地跌撞了过去,田洱抬首一看清拉她之人,又急又喜,“你怎么现在才来?”
来人,正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此次活动中,他出物力最多的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