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谊和,出来。”
早自习的时候,汪校长亲自到高三一班来抓人。
高三一班的其他同学早就见怪不怪,阮谊和被逮是家常便饭了,只是每次犯错程度不同而已。
有同学窃窃私语:“诶,独行侠这次又犯什么错了?”
“鬼知道,不过汪老头估计又要被她气死。”
“她还真是刚。”
“不仅刚,人家还成绩好。”坐在阮谊和前排那个男生加入了对话,默默补充。
众人皆酸,还是决定好好上早自习,不八卦了。
阮谊和一脸“老子无所谓,老子不怂”的表情,招摇过市地跟着汪校长走到校长室。
那四个女生也在。保安也在。
汪校长愤怒地说话喷唾沫星子:“你们先说,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五班那几个女生争先恐后开口――
“校长,昨天阮谊和她打人!校园欺凌!”
“她随身带刀,还说要让谭芊芊毁容!”
“她还把垃圾桶扣到谭芊芊身上!这不是校园欺凌是什么!”
“她还打保安大叔!”
………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要炸天。
七嘴八舌说了半天,没一个人说到点上,汪校长听得头都大了。
阮谊和也听不下去了,厉声对那四个女生说:“说重点啊你们!”
那四个女生俱是一愣。
保安开口了:“校长,我昨天晚上到场的时候,这个女生把刀刃压在别人脸上,我看她的作风很有问题!怎么上学还随身带刀呢?!”
校长严肃地看着阮谊和:“刀呢,交出来。”
“没带,丢家里了。”阮谊和不屑地说:“您要吗,明天我带来。”
“什么态度!”汪校长气的发颤:“说!为什么打架!”
阮谊和耸耸肩,玩世不恭的语气:“您问这几个人。”
那几个女生摆出早就编好的说辞:“是阮谊和欺负谭芊芊,我们才上去帮忙的。”
阮谊和冷笑:“我是吃饱了撑的,无缘无故欺负她?”
校长看向谭芊芊,态度稍微和缓:“她为什么欺负你?”
“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一直对我有意见?”谭芊芊装无辜。
靠!什么破人!
阮谊和打断她:“拜托,大姐,我之前都不认识你啊!是你自己三番五次来惹我。”
“到底怎么回事?”汪校长又问阮谊和。
“她,谭芊芊,自己分手失恋了,就怪我抢了他那宝贝男朋友――我都没跟她男朋友讲过几句话。莫名其妙的,她之前是骂我,昨天晚上放学找了几个人来打我。她们先打了我,我才还手的。”
阮谊和一口气念rap似的说完这一大段,汪校长皱着眉听完,好像确实是谭芊芊有错在先。
汪校长换个话题:“那你为什么上学还带刀?”
“这也要管?!”阮谊和冷笑:“那带剪刀的您管不管?”
“别扯这些,”汪校长怒气冲冲:“校内斗殴,私自带刀,阮谊和,我要给你记大过!还要全校通报批评!你要在全校早会上做检讨!”
好嘛,幸好不请家长。
阮谊和松了口气,校长说的这些惩罚,她压根不在乎。检讨就检讨。
“那她们几个怎么惩罚?”阮谊和反问汪校长:“一个巴掌拍不响,大家都有错,总要公平点吧?”
汪校长严厉地说:“这轮不到你来操心。”
“您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怎么惩罚她们几个,那我也不接受惩罚。”阮谊和语气嚣张。
汪校长皱着眉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阮谊和无所谓地笑了笑。
汪校长没办法,只好说:“她们四个也做检讨。”
“不记过?”阮谊和追问。
“她们都是被你打的,犯错程度没你严重。”汪校长振振有词。
靠!她也被打了啊!
阮谊和瞬间炸毛:“你算什么校长啊?!就知道差别对待!不就是谭芊芊她妈是学校老师吗?怎么,就这个原因,你就不敢记她的过了?”
这一串逼问,把校长室的所有人都吓呆了。
言征赶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听到阮谊和这一连串质问。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言征颇为头疼,他读书的时候还真没碰到过这种女生。
汪校长被阮谊和逼问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浑身气的发颤,指着阮谊和,半天才说:“你、你还是不是个学生!”
“你有本事开除我!”阮谊和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顶撞校长,我还真能开除你!”校长气的快爆炸。
“随你便,这书我不读了。”阮谊和也是被气的头脑混乱,甩下这一句狠话就往校长室外面大步走去。
门口站着刚刚过来的言征,阮谊和仿佛没看到他一样,横冲直撞地离开。
她现在就是一颗炸弹,谁敢碰到她,她就要瞬间爆炸。
走廊上的同学老师看了都躲远些,生怕撞到枪口上。
但言征不一样。
他追上阮谊和,一把拉住她。
这一下拽的用力,直接拽在她小臂的伤口上。
“疼!”阮谊和倒吸一口凉气,迅速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
她这么一说,言征才看到她小臂上的伤口。
阮谊和就这么决绝地看着言征:“你想怎么样?”
“来办公室一趟。”言征沉声下令。
“我不。”阮谊和扭头就走,步伐快得要跑起来。
言征简直是服了她这横冲直撞的烈性子。
看她另一只胳膊没伤口,言征从另一边拽住她,迫使她停下脚步。
“放开!”阮谊和像只愤怒的小狮子:“再不放手我就咬你了!”
“随你。”言征任由她炸毛,强行把她拖到办公室。
办公室正好没人,那几个老师出去审卷子了。
言征顺手关上门。
阮谊和以为言征也要批评指责。
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是:
“伤的重不重?”
就这么平淡的一句话,阮谊和听得鼻子一酸。
靠!你还不如直接骂我!
阮谊和平静了一下情绪,僵硬地说:“不重。”
“坐下来说话,”言征耐着性子开导她:“先不要太冲动。”
“我没有冲动。”阮谊和瞪着言征:“而且,也轮不着你来管我!”
“还说没有冲动,”言征淡淡地说:“给你一分钟,先平静情绪再说话。”
阮谊和气鼓鼓地坐在言征对面,一言不发。
短短一分钟,无数想说的话涌上来,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没有哪一句值得说。
她向来讨厌辩解,也从来不为自己辩解。
“为什么打架?”言征问。
“被打了,所以还手。”阮谊和没好气地说。
“她们四个打你?”
“嗯,”阮谊和烦躁地说:“她们四个加起来还打不过我一个。”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在炫耀啊?
言征扶额:“那你还真厉害。”
“就是因为打赢了,所以才看起来她们是受害者。”阮谊和摊手:“我打架厉害,怪我?”
这丫头可真是……
言征有种在和小学生对话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