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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第 56 章

薄荷情诗 从聆 10248 2024-10-21 09:15

  四周都是他所带来的陌生体验。

   男人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他的唇舌和呼吸比每一次的感受都要来的炽烈,不让她有半分后退的余地。

   攻略城池似的拥吻,连她都被吞噬的欲|望,甚至分不清那颗酸涩的柠檬糖是在什么时候软化消散的。

   缠|绵悱恻,又强势得不像话。

   迟宁心脏在胸腔里加速,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薄知聿轻吻着她的唇角,这会儿像在哄小孩儿,带着笑:“柠檬糖?”

   “……”

   吃都吃完了还要问。

   老男人!!

   迟宁气息都还是乱的,清凌凌的眸子满是水雾,她顿了一会儿。

   男人眼底的情|欲引萦绕,桃花眸的艳色更甚,像随时能将人勾起目眩神迷的旋涡。

   他为什么接吻完人更狐狸了。

   离谱。

   迟宁撇开眼,闷声道:“酸到了?谁让你……要硬抢。”

   他本来就是极度嗜甜的人,迟宁上回看见他喝柠檬茶,就一小口,眉毛都要皱到一块儿去了。

   薄知聿轻笑着,指腹蹭着她唇角的水光,声音低哑而缱绻。

   “哪儿酸了。”

   “甜的。”

   “……”

   迟宁怔了半秒,脸颊渐渐浮上红晕。

   “不信?”薄知聿唇边的笑意漫开。

   他垂首重新吻在她的唇上,伴随着浓重的占有欲,声音温柔磁沉。

   “那,再尝会儿。”

   图书馆覆盖着书香,哗哗的翻页声清晰,混着浅浅争论哪本书更好看的疑问,永远做不完的高数和大物题,敲打键盘写论文的声音。

   层层叠叠的厚重书架后,恋人在相爱。

   /

   学习中的约会最后让薄知聿凭实力把“学习”给变没了。

   回去之后,迟宁刷到薄知聿新发的朋友圈,是图书馆书架、书本,拍下来发了张朋友圈,还能看到南大的校徽。

   配文:【约会。】

   简单又直接。

   迟宁不由得弯了唇角。

   这条朋友圈发出去没多久,光是迟宁能看见的评论都已是长龙。

   她没来得及细看,柏云圣发的信息。

   其实从上次之后,柏云圣一直有在找她聊要不要去医院接受治疗的问题。

   【阿宁,我们生病的人都需要看医生,这不是什么令人难堪、丢人的事情,你只是生病了,理所当然地接受治疗而已。】

   迟宁手指有些僵硬,她动了动,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柏云圣:【学业的事情我们可以暂停一两年,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必急于一时。】

   迟宁:【谢谢医生,但我最近像个正常人了。】

   柏云圣:【把全身的力量都寄托在悬崖上一根摇摇欲坠的绳索上,哪怕是短暂地获得平衡,还是会恐慌,没有安全感,随时随地都害怕失去。】

   迟宁揉了揉太阳穴,她有时候也想让自己笨点什么都看不懂。

   柏云圣是说,她自己是半边身子行走在深渊里的人,薄知聿就不是吗。

   身份差,年龄差,见识面,社会阶层的差异,他们没有半点契合的地方。

   他们只是在互相折磨,当终有一日绳索断了,她会连唯一求生的机会都失去掉。

   这样苟延残喘地盘旋着彼此生活的人生,稳固吗?

   迟宁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手机消息进来,白涂发的截图和信息:

   【你看看你男朋友,千年铁树都没他能开花。】

   截图的评论都已笑作一团在问:

   【到学校图书馆约会?】

   【这姑娘还是个学生妹?6啊三爷。】

   【三爷什么情|趣啊,解锁人生新体验呢?】

   男男女女都有,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能看出些揶揄的意思来。

   底下薄知聿回得直接,拽得不行:

   【乐意陪女朋友玩儿,懂?】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们没女朋友呢。】

   第一条很故意,没有单独回复,是直接回在评论底下,就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发言。

   迟宁顺着往下看。

   薄知聿的分享欲挺强的,也不会对外人屏蔽朋友圈,偶尔会发一些赛车队的视频,又或者是蹦极之类的,反正全都是刺激肾上腺素的高危运动。

   现在朋友圈一排滑下来,基本全都是和她相关的信息。

   从在一起那天开始,他都会更新一条关于她的日常,例如什么女朋友出的题,牵手,接她放学等等。

   白涂刚刚发来的:【你别怪他们说话阴阳怪气的,这圈里的人都这样,男人没个定性,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多,基本就是玩儿,特别你还在上读书。】

   【阿聿以前混得时候也是混得半死,不然也不会被人叫做三爷,往他身边靠的女人那可是排队到巴黎了。但他跟你谈,他是大大方方公开的。】

   迟宁懂白涂想说的。

   他是最招摇的狐狸,却愿意把独一无二的偏爱全部给她。

   她今年上大学,初出茅庐,连社会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他事业有成,风华正茂,说句如雷贯耳也不为过。

   可迟宁不必担忧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年龄差,各种有的没的世俗言论,担心他被人抢走,因为对方是薄知聿――

   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她的。

   /

   柏云圣不是只把信息发给了迟宁,还有薄知聿。

   【阿宁最近状况如何。】

   薄知聿回:【挺正常的,学校那边她朋友没说看到她情绪不好,家里也一样,小姑娘还经常笑。】

   跟薄知聿说话,柏云圣就挺不客气的了。

   【我上一个像她这样情况,笑得这么开心的患者,下一秒已经用一把小小的指甲刀自残了。如果不是发现得早,救都救不回来。】

   薄知聿忍着想要骂人的心思,怼了条语音过去。

   “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家里任何锐器都收起来了。”

   柏云圣:【你没限制她的人生自由对吗?你能确定下一秒的迟宁不会出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情绪出现?】

   【他们是掌控不了自己的躯体的,只要崩塌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阿宁的情况,只适合住院来接受系统的治疗。】

   可以说是大部分的时间里,薄知聿根本发现不了迟宁是在生病的,他只认为那是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小姑娘爱笑,爱太阳,成绩很好,周围有很多喜欢她的朋友,她像天生就是天真而明媚的存在。

   这样“别人家的孩子”,连生病都只敢在黑夜里蜷缩着自己,甚至于怕吓到别人,她从未在大庭广众下露出自己的文身。

   在赤诚炽热的灵魂下,她遍体鳞伤。

   薄知聿垂着眼,难以言说的感觉攀爬上他的四肢百骸,火辣辣地刺激着。

   好像在进薄家之后,他就没在感受过。

   是疼。

   是刺激得他整个人都要控制情绪的疼。

   薄知聿的指节暴戾地突起,像要穿破皮肤。过了几分钟,他重重呼出口气,让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不能发疯。

   她会不喜欢。

   薄知聿重新点开柏云圣的聊天框,问:【阿宁怎么说。】

   柏云圣发了张聊天的屏幕截图,在他那段绳索发言的后面,少女纯白到透明的头像说:

   【我知道很危险。】

   【可他现在还会喜欢我,我也会幻想要好好的活着。】

   房间里,男人狰狞突起的青筋恢复常状,他耷拉着的眼皮掀起,那双桃花眸又都是潋滟的春色。

   在灰暗统治的环境里,他沙哑到像嗓子被磨砂过的笑声怪异又惊悚。

   可他真在笑。

   他还在庆幸,幸好――阿宁是好好的。

   /

   迟宁晚上在整理公司项目的代码,手机冒出提示音,是她设定的倒计时,距离和薄知聿一个礼拜的赌约只剩下两天。

   她眯了眯眸,后来给他的题目是和ICPC同等复杂难度的,现在寻常的函数代码他都能回答得上来意思。

   就男人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恶模样,迟宁还真不确定薄知聿学到什么程度了。

   想着想着,房门敲动,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薄知聿端着杯牛奶放在她书桌前,影影绰绰的还有几本书。

   迟宁这几天忙,也怕这谈恋爱着实是耽误工作,她之前和他说好了,工作日的时候尽量不要耽误正事儿。

   “你――”

   薄知聿自顾自地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身旁的位置,打开那叠书,挺正儿八经的:“学习,是正事儿。”

   迟宁笑:“你书房不是也能学习吗?”

   薄知聿懒洋洋地:“没有阿宁老师的辅导学不了。”

   “……”

   迟宁的书桌本来就是单人用的,他一过来整个位置都小了,几乎连手臂都能摩擦到彼此。

   他怕热,她在卧室穿的也是短袖的,手臂文身的地方如同被熨烫着。

   迟宁耳朵泛红,她还是不习惯让人这么碰着她的文身,一来二去,心思逐渐不在工作上。

   算了,反正也要弄完了。

   薄知聿用余光瞥她,问:“阿宁文身有意义吗?”

   “有的有,有的没有。”迟宁示意右肩头上眼神到小臂的红黑线条勾勒的凌乱爱心,“最开始的线条只有是月亮,意思是做自己的月亮,后来用签字笔划伤了,月亮烂掉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的很轻,娓娓道来的叙述感,很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月亮烂掉了。

   她亲手毁了自己。

   “后来伤痕太明显,我……朋友,帮我新改了文身手稿,把月亮画成线条错杂的爱心遮掩,她说寓意是希望我能被爱环绕。”

   其实这样的文身还有很多,在她层层叠叠的伤疤上画着的天使羽翼,像是在顺着台阶往上爬,含义是始于荆棘之上的天使,DEFINITION(定义)正好穿过她被针眼细细密密缝起来的那道伤口,横线贯穿字母,含义是不被伤痕定义。

   薄知聿盯着她看。

   迟宁笑:“是女孩儿。”

   薄知聿瞳孔深暗,只是道:“是女孩也不行。”

   “?”

   男人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梢,说了生平第一句道歉。

   “阿宁,对不起。”

   “嗯?”迟宁意外,“为什么道歉?”

   “对不起没能早点遇到你。”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覆盖着她,他紧紧搂着她纤细到像一折就断的腰身,埋首在她颈窝里,闷闷道:

   “虽然我不喜欢她,但谢谢她,能陪你走过那几年。”

   那个帮迟宁文身的女孩儿,跟她一样大,她常年考着年纪吊车尾的成绩,上课总是在画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两只耳朵上有十几个耳洞,笑起来满是匪气。

   认识她的那两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在说:这是迟宁的叛逆期来了。

   是因为她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她才会染上抑郁这种恶疾。

   可没人能理解迟宁,她不是因为她受伤,她是因为这个女孩儿,才有一次次生的希望。

   她没有叛逆。

   她只是在――自救。

   男人低沉的声音落进耳边,犹如的大提琴的沉稳温柔。

   迟宁眼睫垂着。

   原来有一天,他们这样与世俗分道扬镳的人,也能被人理解。

   原来,会有人能看见她发出来的求救信号。

   迟宁忍下心头翻来覆去的情绪,低低呢喃:“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披着最疯狂的皮囊,却是最温柔到骨子里。

   薄知聿勾着唇角,拖长尾音,逗弄道:“哥哥可是绝无仅有呢。”

   “……”

   迟宁没忍住笑,她伸手轻推了下他的手,示意放开:“你不是来读书的吗,哥哥?”

   薄知聿没动,攥着她那只捣乱的手:“哥哥离开你可不会读书了。”

   迟宁好笑:“我听着你就不像是来读书的。”

   “怎么不像?”薄知聿张口就来,“我作为一个什么也不懂得计算机小白,我这叫做求学若渴,一日不读思之成狂,被学习冲昏了头脑。”

   “……”

   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迟宁也说不过他,干脆不动,看了眼手机的信息,不知道白涂又发了什么信息过来,滴滴滴地响个没完。

   转发群聊天记录。

   【家人们!前两天子公司的系统是哪位大牛升级的,云淡风轻的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咱公司还有这号人物?】

   【天才少年部的大牛?不然还有谁能有这本事。】

   【不是我们,这几天那个5G项目都要忙死人了,谁能有空做这事儿。再说没有权限,我们也改不了啊。】

   【那是谁啊?】

   这是转发的聊天记录。

   以下是白涂一起转发过来给她的信息。

   【三爷!您最近心情怎么样?要不抽个空继续把XX和XX的系统给升级一下吧?不然他老崩盘咱也hold不住啊!】

   【您就静悄悄地弄,我绝不跟迟宁说您这大神身份的事情。】

   【我!绝!不!】

   迟宁:“……”

   谁能升级系统?

   什么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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