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长长的睫毛微颤，“考虑什么？”

　　 “我。”

　　 岁聿挑了下眉，整个人邪肆又慵懒，似笑非笑地看着朝暮。

　　 紧跟着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朝暮侧回头，看着台上的人谢幕。

　　 不到半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有力地抚过自己的后脑勺，迫使两人对视。

　　 “回答完。”岁聿顶了顶腮帮子，目光灼灼地看她。

　　 朝暮顿住，软软地出声，“还是之前那句话，我不谈恋爱。”

　　 “嗯。”岁聿有意无意地应出声。

　　 看着她，“你觉得我怎么样？”

　　 朝暮本以为结束了，巴掌大的娃娃脸皱成一团。

　　 要说她对岁聿的印象，有时候好，有时候坏的，她也说不准。

　　 注意到朝暮的小情绪，岁聿被气笑了。

　　 明明是他告白没成功，他该生闷气好不好。

　　 “就这么难回答？”岁聿蹙眉，幽深的狭眸紧盯着她，心底莫名腾起一股躁气。

　　 “有点。”

　　 朝暮低着脑袋，偷偷又瞄了眼岁聿，“我说了你别太在意啊。”

　　 “说。”

　　 他怎么可能不在意，毕竟是放在心上的人。

　　 “你吧，挺花心的，这个众所周知，”朝暮声音软绵绵的，“然后爱抽烟，还不爱学习。”

　　 岁聿的脸一点一点地变黑，嗓音低沉又极具压迫性，“我就没有优点？”

　　 就知道你会生气，这不是要欲扬先抑嘛。

　　 朝暮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我还没说完。”

　　 薄唇吐出字，“继续。”

　　 “还……”

　　 岁聿直接打断，“说点好的。”

　　 朝暮：“……”

　　 心里默默加上一点，还听不得别人讲真言。

　　 要是在古代的话，他绝对是个昏庸的帝王，早死了几百次了。

　　 “你体贴，”朝暮仰着脑袋，回想岁聿花钱厉害，“大方……嗯……”

　　 还有什么呢，朝暮断词了。

　　 岁聿明显不满意，骨节分明的手轻点眉间，动作异常撩人。

　　 “会打篮球，”朝暮想起来了，“还有长得帅。”

　　 岁聿低沉的，沙哑的溢出一声哼笑，像是立体环绕般，让人耳尖忍不住酥麻起来。

　　 “不错。”

　　 朝暮抬眸，“没了。”

　　 眼前突然放大岁聿的俊脸，她目光没了焦距。

　　 “朝暮，你看颜值吗？”岁聿眉眼肆意又痞懒，唇角轻勾。

　　 “不……不看。”朝暮声音有些颤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心疯狂地跳动。

　　 “也就是说，你不会被我勾引到了？”岁聿离得更近了些，近到能看到两人脸上的绒毛。

　　 朝暮没有回答，快速别过头去，不免脸红耳热。

　　 岁聿低笑出声，姿态还是那样的随心所欲，在女孩耳边挑逗着：“朝暮同学，脸怎么这么红？”

　　 “太热了。”朝暮两只手不停地在面前挥着扇风。

　　 “哦。”

　　 岁聿懒洋洋地应出声，神色不经意地舒展，眉眼含笑，“确实挺热的。”

　　 朝暮心不在焉地看完了整场彩排，不，应该说是断断续续的。

　　 一到男生出场，岁聿总想尽各种方法转移朝暮的注意力。

　　 “看完了。”舒染涵感叹道，就见朝暮猫着腰跟自己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舒染涵叫出声：“哎――”

　　 看着朝暮娇小的身影远去，岁聿唇角轻勾，慢条斯理地起身离开。

　　 ***

　　 朝暮最近一瞅见岁聿的身影，就下意识地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

　　 她承认自己这段时间不太对劲，上着上着课就走神了，脑海竟然浮现岁聿的那张脸。

　　 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朝暮做梦竟然梦到了岁聿。梦境大致是什么样的，她都忘的一干二净，就只清晰地记得梦中出现了岁聿的脸。

　　 感觉莫名的打脸，她确实不看颜值啊，可岁聿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朝暮暗暗地下了决心，不能再和岁聿有所接触，否则，她就先陷进去了。

　　 “祖国的未来，吾辈要担起重任。”朝暮攥紧拳头，又低头刷起试卷来。

　　 岁聿当然知道朝暮躲着自己，相遇的机会都是他有意为之。

　　 看着女孩不知所措的模样，一侧头就溜没烟了，他又气又笑。

　　 他总会有机会质问她的。

　　 放学后，轮到朝暮打扫卫生，她就比别人晚走了会。

　　 朝暮刚背起书包，还没到教室门口，就被岁聿堵住了。

　　 女孩故作镇定，“我要回家了。”

　　 “嗯。”

　　 岁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骨子里的痞懒劲毫不收敛，嗓音沙哑又好听：“为什么躲我？”

　　 “呃……”

　　 朝暮忽地抬眸，“如果我说好玩，你会相信吗？”

　　 岁聿懒洋洋地笑出声，“玩够了吗？”

　　 “没有。”朝暮摇摇头，乖巧地不像话。

　　 两人陷入寂静。

　　 朝暮侧头，看了眼教室的钟，“那拜拜。”

　　 还没踏出半步，就被岁聿拽了回来。

　　 “朝暮。”岁聿叫出声。

　　 朝暮微抬俏颜，“嗯？”

　　 岁聿注视了朝暮好一会，目光最终停在朝暮的红唇上。

　　 突然想起了上次学生会那狗误认为朝暮化妆，确实，朝暮的唇瓣看起来如涂上唇彩那般红润诱人。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成功被朝暮勾起了欲望。

　　 岁聿精致的眉眼轻挑，“涂口红了？”

　　 女孩声音软绵绵的，带有几丝颤抖：“没有。”

　　 岁聿步步紧逼，单手懒散撑着墙，唇角轻掀，“不太相信。”

　　 野生的眉眼肆意妄为，“小白雪公主，让爷亲口。”

　　 岁聿沙哑又好听的嗓音带有说不出的诱哄，在女孩面前循循善诱，“亲完就知道了。”

　　 朝暮微怔，反应过来已经被岁聿圈入怀里了。

　　 两只纤细的手臂抵在岁聿的胸膛前，拼命挣脱，朝暮低着头，愠怒地叫出声：“放开我，岁聿。”

　　 岁聿低笑出声，两只手紧紧地禁锢住朝暮，贪婪地嗅着朝暮身上独有好闻的气味。

　　 “还要玩吗，我陪你。”岁聿眉眼稍弯，语调微微上扬。

　　 朝暮的头发有几根散落下来，“放开。”

　　 “下次还要躲吗？”

　　 朝暮没回答，岁聿就一直搂着朝暮。

　　 “不躲了。”

　　 “嗯，挺乖。”

　　 岁聿徒手扣住少女的腰肢，另一只手帮朝暮理着头发。

　　 朝暮见状用手打着岁聿，仍没能逃离岁聿的怀抱。

　　 挨了朝暮几拳，他也没在意，将滑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朝暮，这次我没得逞。”

　　 “下次可就要留印记了。”

　　 朝暮脸已经通红，“流氓。”

　　 “嗯，你喜欢就行。”

　　 岁聿缓缓松开朝暮，他倒是不太舍得。

　　 朝暮背着书包拔腿而跑，人影已消失在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