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菜一汤,看似凑合,实则倒人胃口。
几人一口未动。
好在苏寡妇的包裹里还有些干粮。
几人就着白开水,吃了些馒头。
苏寡妇拽着非要等怪物来的傻虎子上了楼。
徐老头与无念和苗之栀商议晚上对付偷酒怪的对策,癞皮狗一直不安的围着徐老头打转。
竹林哗啦啦,虫鸣的聒噪声此起彼伏间歇不止,扰的人心神不宁。
至深夜,也未闻什么大的动静,夜,除了虫鸣和风声,还算寂静。
三人围坐桌边,徐老头坐着睡着了。
微弱的烛火燃烬,突然熄灭了。
漆黑一片。
风,骤起,吹在门窗上,像是有人在用力推搡,更像是拍打。
来自荒野的虫鸣聒噪声顿息,死一般沉寂。
竹林哗啦啦一阵声响中,夹杂着竹子断裂的清脆声。
几人坐在漆黑的店内,惊醒的目光直直盯着酒栈的大门。
迟迟不见动静。
突然,砰的一声。
大门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好在门没有被撞开。
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门外传来“扑腾,扑腾......”的声响。
借着星月的微弱光亮,透过门缝,隐约可以看到有一物在门外的地面上。
徐老头儿轻声道:“你们坐着别动,别发出一丁点声音,我去看看!”
徐老头儿起身还没走两步,哐当一声,撞翻了一条板凳,膝盖磕在板凳上,疼的他咬着牙强忍住疼痛。
还没走两步,又怼到了桌角,不知戳到了哪里,疼的他蹦了起来。
终于,摸黑走近了门边,贴着门缝,看见外面的地面上,一只大鸟蜷缩着,时不时扑腾两下,时不时抽动两下。
徐老头儿轻轻叹了口气,摸回到桌边,“没事,是一只不长眼的大鸟,撞到了门上。”
刚说完,徐老头也觉得不对劲,大鸟好端端的怎么会往门上撞呢,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此时,门外又传来轻微的窸窣声,东西从地面拖过的声响。
徐老头儿“嘘”了一声,起身再去看。
透过门缝,刚刚地上的大鸟却没了踪影。
一阵风吹来,透过门,都能闻到一股腥味儿。
“不好!”徐老头心头一惊,心中骂道:“他娘的,还有更大的家伙!他大爷的翘二郎腿夹爆了种,偷偷摸摸还他娘的自以为高大上!今儿个,碰到我,算你倒霉!我老徐可不惧你!”
徐老头儿紧盯大门,慢慢后退,等待那家伙的破门而入。
似乎那家伙耐心更好,许久,未见动静。
风也刮累了,歇了下来,竹林也懒得摇晃了,整片大地,似乎都困顿了。
“难道,它发觉有人,早已经逃离了?”苗之栀揣测。
三人都拿不定主意,现在是深夜,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它到底会不会来无法判断。
“嘘!饮水声!”无念突然警惕起来,他听到了地窖里传来的细微的声响。
徐老头儿仔细去听,“没有什么声音啊?”
无念极其肯定道:“就在地窖里,它来了!”
“你肯定?”徐老头儿半信半疑,“你小子太害怕出现幻觉了吧?”
无念站起身:“不!是真的,我从小学打猎,这饮水声对我来说,还不算轻微的,它,就在地窖!”
苗之栀相信无念的判断,“可?可是,门窗都是紧掩的,地窖入口上我们撒了碎瓦片,它,是怎么进去的呢?”
徐老头儿附和道:“对,它是怎么进入地窖的呢?”
“去了便知!”无念走向地窖入口,入口的盖板确实没有破损,上面尖锐的碎瓦片还在。
三人蹲在地窖入口,地窖里偷酒怪的饮酒声听的很清楚,“咕咚,咕咚,咕咚......”大口畅饮着。
徐老头儿听着,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
“不能再让它喝了,再喝,就喝光了!”徐老头儿愤恨的掀起地窖入口的盖板,轻跳而入,“住手!不,不,住口!给我住口!”
苗之栀紧随而入。
无念手持点燃的烛火,入了地窖,火焰突然变得更加微弱。
地窖里,一排酒缸,密封的严实。
那偷酒怪的头整个的插进了酒缸里,身子拖在外面盘绕着,俨然是一条巨蛇。
巨蛇察觉到动静,将头从酒缸里收回。
巨蛇蛇头如鳄,圆鼓鼓的眼珠子足有拳头大小,鼻孔如牛鼻,嘴巴一张,血盆大口足以一口吞下一头小牛。身子粗长,足有五米之余,生有四足,乍一看,与人的脚掌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足很短。
见无念等人,它的鳍翅却没有张开,显然是不拿这三人当一回事。
“它不是蛇!”徐老头儿微弓身躯,伸出双掌,作出防备姿态,“它是蛇人怪!”
“蛇人怪?”无念难以置信。
徐老头掂量一下,觉得制服它不在话下,便霸气道:“想要修念成人,却弄的四不像!蛇人怪!你不待在怪窟,跑到这里来害人,你这是自寻死路!”
蛇人怪鳍翅如折扇,“哗”一下,张开,昂立的头颅触碰到地窖的屋顶,显得很拘束。
见其发怒,徐老头儿后退两步,“它有剧毒,你们快撤出去,以免被我误伤!”
蛇人怪扭动着身躯,头颅蹭在地窖顶上,刮下一地的尘土。
“人不人,蛇不蛇,老夫斩了你的四足,帮你做回蛇!猎豹,生!”
豹形顿生,利爪尖长如刃。
蛇人怪一看,是百年猎豹,舒展开的鳍翅渐渐收拢,它慢慢后退,直到墙角。
它猛的一头冲向墙角的洞穴,整个身子游爬进去,欲逃。
百年猎豹几步助跑,一个飞跃,直扑蛇人怪尾部。
利爪深刺,划裂开蛇人怪的皮囊。
蛇人怪拼命往洞里钻,百年猎豹后蹲身子,深刺蛇人怪的两只前爪按住蛇人怪的尾部,使劲往后拉扯。
硬生生被百年猎豹从洞里拉扯回来。
被逼急的蛇人怪朝百年猎豹喷出一口毒液,猎豹倒也不惧不避。
蛇人怪猛一口咬住猎豹的前爪,猎豹则一口咬住蛇人怪的鼻子,同时收回另一只前爪,拼命抓挠着蛇人怪的眼睛。
蛇人怪头颅被抓的血肉模糊,难忍疼痛,松开口,猛一抖擞,甩开百年猎豹,再次朝洞穴逃遁而去。
猎豹几步助跑,用力一跃之际,前足发出嘎吱一声响,歪倒在地,没能追上蛇人怪。
蛇人怪窜入洞穴,一溜烟,不见踪影。
徐老头施展念术,收回百年猎豹念力,心有不甘叹息道:“可惜,让它给溜了!唉!”
“你俩都下来吧,蛇人怪已经被我打伤了!”
无念和苗之栀进入地窖,战斗看上去不是太惨烈,因为地窖中的酒坛子都没打破,只是灰尘还在飞扬,没有落定。
徐老头儿指着墙角:“可惜,让他从那洞里溜走了!”
苗之栀看着墙角硕大的洞口:“看来,它是从这洞里进入地窖的!”
无念皱着眉宇,“既然它是从这里进来的,老伙计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还要故意假装关紧门窗?”
这么一说,几人惊出一身冷汗,徐老头儿向酒坛走近:“还有,蛇人怪为什么会喜欢喝酒呢?真是开了眼了!”
徐老头说着,伸着脑袋,朝酒坛里瞥了眼,吓得一哆嗦,一阵作呕,指着酒坛大声道:“是,是尸泡酒!”
几人顿觉不妙,异口同声说道:“这酒?是老伙计泡的!难道......”
“砰!”
突然一声响,地窖的盖板盖上了。
“叮!叮!叮!叮!”连续四声钉盖板的声音。
三人这才确定下来,齐声惊呼:“不好!!!上当了!这蛇人怪,它,它,它定是老伙计饲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