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还是如多年前那般的繁华,七月带着舒舒跟柳矣漫步在花城的大街小巷。
几年前他们曾经来过,当时是带着报仇的目的来的,是以没来得及看这座城市的历史变迁。
而如今七月的心情就放松了许多,看着街上的行人多了些亲切的感觉。
舒舒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这是他近段时间发现了一种小吃非常符合他的胃口,是以就用自己搜集来的灵果让那些匠人为他做了许多放在储物戒里。
现在他几乎是手不离串了。
倒是柳矣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怀疑,“姑娘确定那花梨白会回到这里吗?”
七月边走边看,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适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花梨白此人对于家人是很看重,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刚能下山的时候,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家。”
“可花家的人已经都死了啊!而且杀死他们的人还是他最亲近的师父,他应该是没有脸面再回来看望这些失去的家人了吧?”
闻言,七月微微笑了一下,不过这点微笑不显,是以并没有被人发觉,她抬起头望了眼花城西北的方向,“有一个人他是一定会回来看看的。”
“嗯?”
“是谁啊?”舒舒好奇道。
七月伸手在他的糖葫芦上撸下一颗果子,随手放进了嘴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两人闻言,也不再追问,反正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人,既然她说有一个人可以引来花梨白,那定然是有的,所以他们不急反正到时候就见到了。
三人在花城逛了一天,最后找了一家距离花家最近的客栈住了。
是夜,三人在大堂里坐了,此时正是晚膳的时间,大堂里做了不少的客人吃饭。
三人就坐在拐角的一张桌子......着眼前这个疏于打理的大宅子,舒舒还是很好奇的,之前他们来花城的时候,花梨白并没有邀请他们到他家里看看,如今他们却是要不请自入了。
“要进去吗?”舒舒问道。
七月抬首望向花家大门上的匾额,这牌匾当年被那些人弄坏了,掉在地上染了花家不少人的鲜血。
当年崆峒元君找到花梨白后,花梨白强自忍着伤痛还是回来了一趟,亲自把这匾额又给挂了回去。
当时七月是亲自看着他挂的,甚至还帮了些小忙。
那时的花梨白可真是脆弱不堪啊,要不是有七月这个小乞丐在下面撑着他,他可能早在踏进这里的时候已经昏迷过去了。
是七月支撑着他来到这里,又亲自为他花家的匾额上擦拭鲜血,那一块一块渗入木匾里的血渍早已经凝固成一团,废了她好久的力气才把他们擦拭干净,就这也没有完全把那些血渍弄干净,有些已经渗进去的是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了。
如今这么抬头看着,好似还能看见那上面的一些血迹,暗红的好似坠入深渊的眼睛。
舒舒自言自语的说了一番,没听见七月的回应,有些奇怪的看了过去,发现她正看着按匾额发呆,就以为这上面有什么她留下的痕迹,“七七这是想到什么了?”
七月回过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咱们进去吧。”
随后也不管舒舒疑惑的眼神,直接上前推开了花家的大门。
这是她不是她第一次进来,前世花梨白杀了卿家几十口子人后,就把他们的魂魄都给拘到了这里,用阴阳圣火烧了他们整整三日,最后所有的卿家人都灰飞烟灭了,他才停手。
七月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做这些的,彼时他还是那个天之骄子,而她仅仅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连同门都算不上,可他报仇的时候却是强硬她在场。
于是她便看他发了三日的疯,三日后一切都回归原位,而他也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到现在七月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看她的眼光,是那样的执着坚定甚至是执拗!
那是七月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她是被需要的,她是被花梨白需要的,她小七不是在无谓的付出,她是他的执念!
然而当往事已往,再回过头来看这些,七月却是又看出了些不同来。
如果说那时的花梨白只是执拗的想要看她陪他一个未来的话,那现在花梨白就是执着的想要她一个回馈,或者说是一个反馈,一个对他最真诚的反馈。
可现在的七月对他的感情太模糊了,说是她已经放弃了对他的爱,其实倒不如说是hi她放弃了自己多年的执念。
好似那些感情都不曾存在过一般,她好像从没有真正的有哪一时哪一刻真的爱过他。
在意他,关心他,这些不过是她赖以生存下去的生存法则,一旦她脱离了这些设定那她所以为的好日子将瞬间倾覆,完全不在。
这样的后果是她不想面对,甚至可以说她把花梨白当成了自己生活下去的唯一翘班,一般没有了这个翘班的支撑,她将失去自己现在所拥有的的所有所有,这是她不能,不想承担的后果,所以她让自己爱上了花梨白。爱上了她所谓的爱情,爱上了他人所以为的情人。
然而事实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上一世她就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那别人又怎么会能分清呢?
七月走走停停,最终脚步停在了花家的主宅前,这里是hi花梨白父母住的地方。
当年她曾经在外面街道的拐角处见到过这两夫妻,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人,夫人长相端庄大气,气质温柔坚韧,花老爷也是个气质舒朗之人,与花夫人站在一起可谓是人间眷侣了。
可惜了,他们两口子命不好,在欢迎自家儿子的家宴上遭到了歹徒的击杀,一击毙命,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
花梨白当场就崩溃了,疯狂的杀戮让他杀红了眼,尽管他杀掉了许多入侵来的杀手,可是他自己也深受重伤,最后还被那个修士一掌击碎了丹田。
后来昏迷中也不知是谁竟然把他扔在了她所在的破庙前,要不是他们当时施以援手,估计他早就死了。
后来也是她力排众议,把他留下的,每日里把自己分的的食物分给他,让他得以活命,所以说这花梨白的命有一大半是她的救的一点也不错。
如今想来,她前世要不是遇上了花梨白,估计就算是不会有个好的出路,但也应该是能寿终正寝的,而不是像前世那样死的憋屈。
七月从主宅的院门开始看起,这里明显又被人打扫过的痕迹,看起来时间还不久,不是花梨白的手笔的话,那应该就是那个不曾出现在花家的女儿了。
走进了院里看的就更真切了,这下不用七月说,舒舒他们两个就知道这里有人住了。
“还真是让你给说中了,这花梨白还真藏在这里。不过,这当这么找,那崆峒元君不应没有发现他啊?”
七月笑了一下,看着主屋前的一块石砖,那里曾经被人一动过,七月一看就知道了。
此时她漫不经心的一步一步走过去,像当年的花梨白那样踩在石砖的缝隙处,用力在上面点了三下,然后一阵摩擦声响起,不过片刻就有一跳石梯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这?”舒舒都惊呆了,“还能这样?七七你是怎么知道的?”
七月眼睛微闪,没说话,倒......是柳矣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拉了多嘴的舒舒一把,这才把舒舒给拦着了。
舒舒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真是的,一激动嘴上就没把门的了,这下好了,七七心里肯定不开心了。
都是花梨白那厮惹的祸,早晚要找到他打的他满地找牙。
舒舒哼了一声,七月这边就开始往下走了。
此时的主院已经没什么植物了,到处都空旷的很,每个屋子都大门紧闭,完全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倒是这下面随着他们的深入两侧的壁灯纷纷亮了起来。
跟在身后的两人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微微挑眉看来这花家还是很值得探究的。
石梯是螺旋状的,一路从上到下他们三人走了有近一刻钟的时间,可以说这地下世界很深。
到了下面,三人站在石梯的随后一阶上,往四周看,随着他们的动作这下面的壁灯也纷纷亮了起来。
然后三人就看到了一个石头的世界,入目的是一个大广场,很大很大,比上面整个花家的宅子都大。
在广场的周围围着的事一座一座的石头房子,房子整体都是石头做的,就是那门和窗户都是石头打磨的,看起来干净漂亮。
这样的房子围着广场大概有几百座之多,“还真是大手笔啊,这花家是深藏不露?”
七月微微摇了摇头,倒不是花家深藏不露,而是这一代的花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秘密。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前世的时候花梨白为了躲避一些人的挑衅故意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然后就发现了这个漏洞。
那块石砖也是他发现的,这个地下世界也是他发现的,当时他们两个下来的时候就跟舒舒他们两个一样,惊呆了。
后来花梨白在这里找到了花家的老祖宗留下的一本秘籍,那上面详......细的记在了花家的来历,还有花家为什么会在此建城的原因。
是的,这个花城不仅仅是跟花家齐名而已,而是花家老祖费心建立起来的家族埋骨之地。
城外的那个坟地,只是花家用来迷惑世人的,而不是花家真正的埋骨之地,而这里才是。
她不确定这一世的花梨白有没有发现那块石砖的异样,有没有到这地下世界里来过。
但她既然来了,那这里就不能错过了。
七月直接穿过广场,在第一间石屋前停了下来。
舒舒看她一副想打开,又不想打开的样子,奇怪了,“怎么了七七?”
七月回过神,看着自己迟疑的右手,一时无声的笑了,随后她坚定的把手放在了石门上,用力一推!
石门咔嚓咔嚓的往里移动了几分,想象中的尘土飞扬并没有出现,七月只意外了一下,就了然的看向屋内,一双清凌凌眼睛正幽幽的朝她望来。
细的记在了花家的来历,还有花家为什么会在此建城的原因。
是的,这个花城不仅仅是跟花家齐名而已,而是花家老祖费心建立起来的家族埋骨之地。
城外的那个坟地,只是花家用来迷惑世人的,而不是花家真正的埋骨之地,而这里才是。
她不确定这一世的花梨白有没有发现那块石砖的异样,有没有到这地下世界里来过。
但她既然来了,那这里就不能错过了。
七月直接穿过广场,在第一间石屋前停了下来。
舒舒看她一副想打开,又不想打开的样子,奇怪了,“怎么了七七?”
七月回过神,看着自己迟疑的右手,一时无声的笑了,随后她坚定的把手放在了石门上,用力一推!
石门咔嚓咔嚓的往里移动了几分,想象中的尘土飞扬并没有出现,七月只意外了一下,就了然的看向屋内,一双清凌凌眼睛正幽幽的朝她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