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以往,景毅听见宁凯佳他们开这种玩笑,定然会脸色涨红,然后骂一句滚。
因为景毅跟宁凯佳他们这些老司机不一样,他这个射手还没开过弓,属于新手还没上路呢。
然而这一次,兴许是景毅心里装着事儿的缘故,他闻言只是脸色稍显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没多说,拉开椅子在邹俊身边坐下。
随后众人继续打牌。
时间流逝,过了十几分钟,众人正打牌呢,突然听到里屋厕所方向传来一声碎玻璃的响声。
“啪!”
听声音,像是硬物敲碎玻璃的声音。
童虎放下牌,一愣,“握草?咋回事?”
宁凯佳皱眉道,“好像是…有人在砸玻璃!”
“草!哪个王八羔子,看看去!!”
邹俊是个急性子,搁下一句,二话没说起身就往里屋窜去。
“哗啦啦”
童虎和宁凯佳以及李钊等人也放下牌,快速冲继续窜去。
而景毅也是稍稍落后半步,跟在后边。
二十多秒后,当众人跑到厕所内,童虎指着碎了一个窟窿的玻璃说道,“tm的,还真有人砸玻璃!”
“狗东西!虎哥,瞧见人了吗?”
李钊也问,“对啊!瞧见是谁了吗?”
“没瞧见,让我瞧见了,腿敲折!奶奶的!”
跟在后边,现在厕所门口的景毅望着厕所内的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很清楚这玻璃打碎是怎么一回事。
稍微懂点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老花眼镜有聚光的效果,有点类似于放大镜,可以将阳光聚集到一个焦点。
小时候,景毅见过很多同龄的孩子,用放大镜在阳光下烤蚂蚁,这利用的其实也是放大镜聚光的原理。
队伍童虎宁凯佳这种小学水平的人来说,可能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可景毅一个名牌大学生,对这种稍显的物理原理再清楚不过了。
只不过,景毅只知道胶皮线一定会被强光聚焦产生的高热点燃,但他也不能准确算到具体的时间。
而这个时间,比他预想的要早了一点。
同时,景毅此刻最紧张的还是怕被童虎他们发现端倪。
因为此刻童虎就在厕所的窗户边,稍微探出头,往头顶上边一瞧,就肯定没发现上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挂着半截胶皮线。
此外,院子外边,墙角的地上的砖头上也绑着一根胶皮线,如果细心,肯定能发现很多的疑点。
很显然的一点是,如果砖头是院子外有人砸过来的,砖头肯定是在厕所内,再不济也是在院子外边,离厕所垂直向下的几米外,而不是现在这样,刚好是垂直降落。
不过,很显然,厕所内的一群人包括童虎在内的人都是心脏比牛腰子还粗的人物,居然没一个人看出啥异样!
就在宁凯佳这个混人大大咧咧的将脑袋伸出窗外,冲下边瞧了半天也没抬头看见头顶上的胶皮线的时候。
“错错错,是我的错…”
外边的走廊上,传来邹俊的手机铃声。
“走了走了!”
“兴许是屋顶上掉下的砖块!”
“走了!继续干!mmp老子输了小两千了!草!”李钊嗷嗷叫着,推搡着童虎景毅他们,快速出了厕所。
“唰”
邹俊冲在最前面,快步冲到走廊上,拿起手机,也没看来电提示的随手接通电话,“喂,哪位?找哥啥事啊?”
而下一秒,电话里传来一句让所有人都沉默的低沉的青年男子声音,“小俊,现在说话方便吗?禹总对你有新的安排…”
这话一出,邹俊顿时愣住。
而童虎和宁凯佳以及李钊他们也完全懵了。
“握草尼玛!你tm谁啊?”
一瞬间,邹俊眼睛就通红了,他扯着嗓门冲对方怒吼了一句。
而对方听到邹俊的吼声后,沉默了一秒钟,随即说道,“啊?你不是唐骏吗?”
“我唐尼玛!!”
邹俊歇斯底里地吼了一句,这一刻,邹俊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对不起,打错了!”
对方硬邦邦地说了一句,随即匆忙挂断电话。
“唰”
邹俊这个诡异的电话打完后,众人看他的眼神顿时有点不一样了。
其实说白了,走廊上的这帮人,说傻也傻,说不傻也不算太傻,他们都能看出来,公司上面肯定有啥动作,把大家关在这,很有可能是不信任。
为啥不信任?这不就是因为内部不太干净吗?
而此刻邹俊接到的这个电话…实在是太明显了!!
“啪!”
邹俊把手机搁在桌上,脸色通红地吼道,“笔盖!笔盖哥呢?”
童虎皱眉说道,“他之前就出去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哪里。”
“tm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我真的是倒了血霉了!”邹俊呼吸急促的猛地转身就要往楼下走,“不行,我非得方面跟笔盖哥解释!”
“解释啥啊?”宁凯佳愣了一下,非常懂事的上前一步拉着邹俊的手,“就tm一个神经病的电话儿子,mmp一个神经病打电话过来,说自己是f洲某个部落的酋长,你们也信吗?”
“我相信小俊子!”
景毅犹豫了下,快步站了出来,拉着邹俊,但眼神却不敢与后者对视。
邹俊见到景毅找出来,心头不由得涌过一阵暖流,深吸口气,没再吭声。
“对对!就tm一个神经病的电话儿子!有啥大惊小怪的!”
李钊也反应过来,强拉着邹俊又回到牌局桌前坐下。
…简单几句话,其实也能看出很多问题。
首先就能看出来,景毅邹俊童虎这帮人中,宁凯佳平时也大大咧咧,实际上是小事儿糊涂,大事上一点不糊涂,并且情商还不低,最起码,他是第一个拉住邹俊,不让场面尴尬的。
至于景毅,如果不是出于以往跟邹俊的感情,一般情况下,如果换成出现这事儿的是李钊他们,景毅大概率是不会上前去劝,更不会说这种话的。
景毅上前,一是出于往日的情分,二是内心惭愧心虚,三是演戏。
“嗯嗯。啥破事儿管这些干啥,小俊大伙都不相信你是那种人,我也不信。”童虎也回过神来,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拉着邹俊回到牌桌,“来来,继续干,不管啥问题,等笔盖回来再当面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