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也不近,从景毅这个位置依稀能看到章绍义的侧脸。
身高身材长相穿着都很符合章绍义,此人十有八九就是章绍义。
看到章绍义的刹那,景毅的脑袋就嗡的一下,快炸了。
一瞬间,景毅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
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人到底是不是章绍义?
如果是!那自己就危险了!因为章绍义是禹民顺一派的最关键人物,其地位甚至比魏良还高些,因为魏良是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而章绍义手里是有金海的实业的。
景毅不确定禹民顺有没有把自己的事儿跟章绍义说,但即使没明确说,以章绍义的位置,也是能知道很多细幕的。
可如果此人不是章绍义,田笔盖整这样一个人来假扮他,目的何在?
很明显就是为了炸鬼了!很明显上面已经怀疑院内的这批人中有鬼了!否则田笔盖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整这么一出。
景毅趴在窗户边继续看着,眼看着田笔盖带着被押解着的章绍义进去离农家大院不到两百米的一座平房内。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景毅脑子里想了许多,凭直觉,他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也就是这个章绍义很可能是假的,田笔盖的目的是为了炸鱼。
但即使认定田笔盖是在炸鱼,景毅无法确定的是…田笔盖到底对自己的事儿了解多少?他到底要关押院内的这批人到啥时候?除了章绍义之外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后续的招数?
如果有,防得了这一次还能防得了下一次吗?
人啊,其实就是这样,甭管你曾经多聪明,真的遇到类似这种事儿的时候,想要完全冷静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一个不懂水性的人掉到河里,你在岸边喊:冷静,冷静!深呼吸,深吸一口气,身体放轻松的划水…
这不是鬼扯吗?
景毅想了许久,觉得还是不能这么被动的等,应该主动出手,抓住一点主动权,或者把水搅和了。
“唰”
景毅掏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又立马把短信删除。
删除短信后,景毅又在想把水泼到谁身上比较合适。
李钊和宁凯佳不太合适,景毅跟他们关系不太深,而童虎吧…此人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景毅觉得此人粗中有细,不太好下手。
许久后,景毅双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将人选定为…邹俊。
景毅拉开厕所门,扯着嗓子冲外边打牌的童虎他们喊,“小俊子?小俊子你来一下,tm的,爸爸没带卫生纸!帮我拿点!”
邹俊头也没回,“就你破事多,没纸用手指,擦完用水冲冲。”
“别闹,真没带纸。”
“真破事多。”邹俊皱眉抱怨了一句,把牌搁在桌上,瞪了童虎跟宁凯佳他们一眼,“马德!老子去送个纸,你们别看牌哈!看牌回头被我发现了,输了不赔钱!”
“去吧。”
“去吧,一来一回能有多久?”宁凯佳斜眼回瞪了邹俊一眼,“你俩就算在里面玩造小人我都不带看牌的。”
邹俊没再多说啥,从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随即快步直奔厕所。
里屋的厕所边,景毅接过纸巾后,随口冲邹俊问道,“小俊子,手机在身上没?借我用用?”
“昨晚我就听说我姨奶奶身体不好,住院了,我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你自己手机呢?”
闻言,景毅涨红了脸,指了指下边的茅坑说道,“你瞅瞅,tm的,刚玩游戏,激动了,手一抖,掉茅坑了。”
邹俊好奇地扒开厕所门,冲景毅身下的茅坑看了一眼,还真看见半个手机掉在那种沟渠式样的茅坑里,手机上还沾着有黑糊糊的粑粑。
邹俊冲景毅挤挤眼,“你这手机刚买没一个月吧?掉了多可惜,回手掏啊?”
“滚蛋!你到底借不借?”
邹俊就是个粗线条的人,这事儿压根没多想,他调侃了两句后,也就把手机借给了景毅。
景毅拿着手机,一边擦屁股,一边拨通姨奶奶的手机号。
“喂,姨奶奶?我小毅啊,身体好点了吗…”
邹俊见景毅在打电话,也就不便停留,转身回到阳台。
而景毅也是一边跟姨奶奶通话,眼光瞥见厕所外边有一根晾衣服的铝线,他快速将铝线解开,用窗台上的碎玻璃渣子将铝线的皮剥开。
景毅的动作不慢,做完这一切才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不到一分钟后,他就有了一根大约一米多长的铝线胶皮,随后他拿着铝线胶皮,用胶皮线的一端绑在一块厕所内的砖头上,而另一端则是绑在厕所外的钉在墙上的一根钉子上。
这么一来,就形成了一根铝线一端钉在墙上,尾端绑着一块砖头,而砖头的下边则是打开的窗户玻璃。
“唰”
要说这会景毅心里一点不紧张,那是不可能得,他神经高度紧绷,他又从兜里摸出一块老花镜的镜片搭在在铝线的铁钉上,使得镜片照着胶皮线。
随后景毅又将自己的大约三百多度的眼睛摘掉,随手丢进茅坑里。
做完这一切后,景毅已经满头大汗,浑身衣服上都是灰尘泥垢的从厕所内走了出来。
阳台上,童虎和宁凯佳等人依旧在打着牌,只有邹俊跟景毅走的最近,还稍微注意了下景毅,见他回来,打趣道,“搞这么久,我们还以为你掉茅坑了呢。”
景毅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郁闷地说道,“没看我眼镜不见了吗?一下没注意,眼镜掉楼下摔碎了。”
童虎好奇地扭头看了景毅一眼,“所以你就呆这么久?不下去找啊?”
“找个p,肯定碎了,”景毅将邹俊的手机放到后者的桌前,无奈道,“没个眼镜不方便,我后面在厕所里摸索半天,差点没一脚踩到茅坑里。”
童虎咧嘴一笑,“我倒是忘记了,就你戴眼镜,貌似近视度数还挺高的。”
“可不呗。”宁凯佳调侃道,“他那镜片厚得跟啤酒瓶似的,就小毅这度数,我估摸着,等以后结婚了圆房了,能不能找对入口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