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李七月终于来到青州七里岭所在,在进入七里岭之前,他将周围三百里范围内查看数遍,直到他确认周围并无可疑之处,才向七里岭走去,原本他花费盏茶时间便可飞到七里岭,但他宁愿日夜兼程步行两天,才来到七里岭上。
他找一块干净的岩石盘腿打坐,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盯着对面自己亲手布置的法阵,虽说对面的一大两小三座法阵依旧正常运行,但他对被困在法阵内那个魔道王子现在的情况不了解,甚至对其是否还在法阵中也不能肯定,所以他必须先在法阵外面观察一段时间。于是他在其所在地方摆布了一组由由七彩**小法阵和反五行困仙小法阵组成的法阵用来保护他。
在接下来的十天内,对面法阵几乎每一至两天生一次轻微的异常法力引起的法阵灵力波动,偶尔会生一次大的异常法力引起的法阵灵力波动,这时李七月明白,那个自称魔道的王子肯定还被困在法阵之中,而且对这一组一大两小法阵有所了解,且正在破阵中。
李七月暗暗心惊,若是再给此人三年五载,说不定此人还真的能破阵而出,而他目前保命最大的依仗便是他对七彩**法阵和反五行困仙法阵的掌控及灵活应用。若是被他人破解成功,就等于将自己的半条命掌控在他人手里,李七月肯定不愿意这样的。
他取如意伏魔环在左手,并右手擎住火龙锏,悄然没入对面的法阵之中。李七月明知自己是在玩火,但如今不得不深入虎穴,他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魔道王子,否则这魔道王子一旦破阵而逃,将来这样的法阵在其面前一文不值。李七月明白,将来他们中原九州的修行者面对最大的强敌就是魔道,而他更明白将来魔道一旦入侵中原九州,他所在的太虚门必是当其冲地在对阵魔道的最前线。
这个魔道王子的修行是筑基期中期,而从以前接触过他的目光来看,这魔道王子灭杀修行者应该不少,其战斗经验尤为丰富,若是面对面搏斗,即使李七月脚穿乾坤靴,动迷踪步,神算也只有一成。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七月闭了外呼吸,进入内循环呼吸,并将其身上所有气息降低到最低点。他进入外面大的法阵后,几乎是贴着法阵最边缘的内侧站立了足足有半天时间,见法阵附近并没有异常动静生,于是他便小心沿着法阵最边缘的内侧走了一圈,亦没有现任何异常动静。这时他突然灵光一现,他打开灵眼,将神识随灵眼以光的形式外放,准备将法阵内扫描一遍,可惜他才将法阵内情况扫描三分之一部分,便一阵眩晕,使他差点儿当场晕过去。这自然是他神识不够强大,同时也说明一大两小法阵对神识的有阻挡与吸收功能。
目前李七月没有灵丹妙药补充神识,也没有灵丹妙药增强神识,将来即使有神神丹和妙妙丹,也不是一两天便将神识增加强大的,李七月感叹一声,便盘腿打坐,现在他只有通过打坐恢复神识,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它途径。
三天后,李七月的神识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他再次扫描法阵中剩下的部分,这次他才开始用神识扫描,就非常侥幸地找到那魔道王子所在。
那魔道王子正在盘腿而坐,双手反复结印,也不知其在做什么,当李七月神识甫一接触对方时,那魔道王子便睁眼朝他所在方向看来,他慌忙收了神识,闪身到法阵的另一侧。
尽管李七月接触那魔道王子不过是一瞬间,但他现那魔道王子的修为竟然下降到练气期十级左右,这一点确实令他颇感疑惑和意外。这魔道王子的修为下降得如此厉害,是因为法阵运行的缘故还是这魔道王子强行动功力所致?李七月不得而知,但现在魔道王子这样的情况,他还是非常乐意看到的,至少他的神算有五成以上。同时他也感叹,这魔道王子曾经说过他对法阵有一定了解,如今看来果然所言不虚,才过去数年时间,这魔道王子已经将两座小法阵破解得七七八八,若是假以时日,至多不过一两年时间,两座小法阵必被破,若是这两座小法阵被破,那么大的法阵也肯定会被破解的。
李七月径直走近这魔道王子,佯咳一声道:“道友,这几年辛苦你了。”
这魔道王子闻言浑身一颤道:“你还是来了?”
李七月不动声色地道:“总该有人为你收尸的,而我本来想通知你的家人,但我却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而我实在太忙,根本分不开身,不然我早就来探望道友了。若是道友有什么放不下之处,你可以留一句口信,将来我或许可以代为传达一下。”
魔道王子双眼微闭,两眼角各流一滴眼泪,苦笑一声道:“我是圣道景阳宫的王子,我姓徐,叫徐天明,若是今天我不幸死在你手里,将来若是有可能你带一个口信给我唯一的女儿徐惠,让她想方设法逃离景阳宫,从此隐姓埋名。”
李七月淡淡一笑,道:“难道你不担心我斩草除根?”
徐天明沉默一阵,道:“我女儿不但美貌在整个圣族是第一,而且其天资堪称圣族第一,且其天生聪慧,有预言将来只有她才可以真正一统已经四分五裂的圣族,已经被各圣族长老封为圣族圣女,但其年幼天真,又不谙心机,我已经得到消息,我两个弟弟准备对其下手,另立我二弟的女儿为圣女。我得知消息后,便赶忙回景阳宫,但不料被你困在此阵之中,因为此阵有不少地方需要暴力破解,我功力耗损过甚,因此修为大跌,亦是理所当然。无论我今天是死还是活,时间已经过去数年,我女儿现在的境况定是不妙,说不定已经陨落亦不是不可能。若是她还活着,死在你手里,可以说是她为圣族而死,反而激起我圣族同仇敌忾;若是她已死在自家兄弟手里,我圣族反而更加四分五裂,再难一统。”
李七月点头道:“没想到徐道友虽然是魔道之身,但也是性情中人人。若是徐道友肯自刎当场,将来我一旦有机会,必定传话给你女儿,并鼎力保全你女儿,以成全你爱女之情。我不能保证她现在和将来的安全,但是我可以承诺,一旦我有足够的实力,无论是谁胆敢碰她一根汗毛,我便杀他鸡犬不留。”
徐天放盯着李七月,笑道:“凭你一个练气期修为也敢说这话?”
李七月冷冷地道:“死在我手上的人又不是你一个,当然这不是重要的,更重要是我曾经无数次从比我高出许多阶修为的人手中成功逃出,而最重要的是,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你别无选择!”
徐天明长叹一声,道:“我不问你姓名,也不问你来历,但你凭你的资质有此修为,至少说明你有一颗执着的心,我除了相信你,确是别无选择。”
李七月抱拳施礼道:“请——”
徐天明撕下衣袍一角,咬破手指,沾血书写两行字,随即交给李七月,李七月看也不看一眼,收在袖中。
一个月后,李七月出现在荆州卸甲山附近,颜静接领的第二个任务就是灭杀卸甲山一只二级螳螂妖,据任务牌记载,这二级螳螂妖常在卸甲山辽王墓出没。
卸甲山的山势颇为特殊,其大致轮廓成“之”形,其山势忽高忽低,高者如笔入云霄,低者如盆,多湖泊,据说有“千千湖”之称,山中怪石嶙峋,大小不一,民间多有人采石摆放在庭院或屋中作为假山欣赏。
李七月打听到辽王墓大致方位后,便向卸甲山进,依照他以往的习惯,他先围绕偌大的卸甲山转了两圈,除了隐约感到此山中有一股熟悉的邪气外,似乎并无现。
十天后,他稍作休息,便径直来到辽王墓。辽王墓地处卸甲山偏东南部,此地山势平缓,半山腰处有一占地百顷的石坪,坪上建有不少高低不等的建筑,因为年久失修、风吹雨打的缘故,绝大多数建筑已是断壁残垣,甚至有不少地方只能看出地基轮廓,坪上长有的松、槐、柏等树倒是郁郁葱葱,几乎将整个石坪覆盖。
据说这辽王墓已建有五千年,这辽王生前白手起家,几乎将中原九州统一,可惜最后功败垂成,曾得修真者灵丹数枚,寿一百七十一岁,殁于天年,算得上风靡一时的豪杰,可惜他生前再是如何英雄,只要不能证得长生之道,终究是水中花、井中月,昙花一现而已。李七月看了眼前石坪上乱石狼藉,心中颇为感慨。
他将石坪附近查看了一遍,并未现颜静等人活动的痕迹,难道颜静他们三人还未到?
李七月心存疑惑地在石坪一角摆布一七彩**小法阵,自个儿躲进法阵之中,一边打坐修行一边等待颜静等人的到来。